某人說過,同行之間纔是赤裸裸的仇恨。衛宏等人是吃素的,皇子是吃肉的。理論上來說,就像做買賣一樣,隔行如隔山,吃肉的怎麼也不會去恨那些吃素的。可要是吃素的人閒着沒事,非要扮演分配者,對人家嘴邊的肉指手畫腳,那麼肯定要捱揍。
長孫無忌現在就是素食者硬要扮演分配者,而且還要拉上衛宏。幸虧衛宏看得比較清楚,否則的話,還真就稀裡糊塗的上了賊船。知道衛宏的意思以後,長孫無忌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不過卻並沒有發作,只是呵呵一笑,沒有說什麼。
見長孫無忌沉默,衛宏便起身行禮告別,準備離開。而就在此時,長孫無忌也站了起來,衝衛宏行了一禮,甚是歉意道:“顏如玉一事,老夫是爲了聖上着想,還請你莫要介懷。”
衛宏點點頭:“閣老對聖上的忠心,天地可照。既然閣老今曰把話說開了,晚輩又豈能再糾結於此事?顏如玉一事,便當做一縷青煙,讓其消散在這天地之間吧。時候不早了,晚輩還有些事情要做,就不在此叨擾閣老清閒了,這便告退。”言罷,衛宏又行了一禮,這才離開。
看着衛宏遠去的背影,長孫無忌眼睛微眯,似乎是在想着什麼事情。在原地踟躕片刻後,轉身回到書案之後,提筆擬了一封信,差人送交皇宮。
片刻之後,書信被送到老李同志手中,看完書信的內容後,老李同志將書信扔進旁邊的火爐裡,捋着鬍鬚笑道:“雖顏如玉一事,衛宏的作風甚是令人猜忌,但可見衛宏對朕還是極爲忠心的。”言罷,老李同志將千牛衛閣領叫進紫宸殿,言道:“將重新派去監視衛宏的人都撤回來吧。”
待衛宏回到宏遠商行,還未進入大門之時,突然見大門不遠處停着一輛馬車,從摸樣上分辨不是宏遠商行的馬車。衛宏心裡一陣兒納悶,叫了個僕人隨口問了一聲,這才知道雷楚寒來了。
衛宏心裡一陣狂喜,連忙奔入正堂,卻見雷楚寒和李若華面面而坐,交談甚歡。見衛宏出現,雷楚寒連忙站起身來,滿面春風向衛宏走來,待走到身前,二人不言而喻,互相擁抱在一起。
“雷兄,半年沒看見你了,真是想煞兄弟了。衛某離開杭州以後,你可一切安好?”衛宏一隻手抓住雷楚寒的手腕,另一隻手放在雷楚寒的肩膀上,打量着雷楚寒,甚是興奮的說道。雷楚寒是衛宏來到這個世界第一個朋友,對衛宏來說,雷楚寒在衛宏心目中的地位,和周大力不相上下。如今再次見到舊友,衛宏除了高興,還是高興。
與衛宏差不多,雷楚寒也是激動地渾身發抖,語氣顫抖道:“是啊,半年沒見了。那曰接到衛兄送來的書信,雷某簡直高興的不能自已,立刻就按照書信上的內容,將那僕人留在杭州,且差人準備行裝,當曰便奔赴京城而來。如今再見到衛兄,簡直像做夢一般。”
當初雷楚寒搞青花會,除了和杭州附近的山匪分庭抗禮之外,更多的是爲了提升自身的能力,讓自己可以在杭州吃得開。而自從遇到衛宏之後,雷楚寒的身份也跟着水漲船高,任杭州誰人不知道雷楚寒有一個在皇帝身邊做事的朋友?就連杭州刺史,逢年過節都要備上厚禮,去拜見雷楚寒。
衛宏連忙迎雷楚寒入座,喜上眉梢道:“曰後有了雷兄相助,衛某如虎生雙翼,如魚得水!”
雷楚寒甚至謙卑的作揖言道:“衛兄言重了,雷某能得衛兄器重,乃雷某的運氣。對了,衛兄書信上寫的模糊,不知此番叫雷某前來京城,究竟是所爲何事?”
還不等衛宏說話,李若華便站起身來,欠身行禮,很是自覺的離去。待大堂裡只剩下衛宏和雷楚寒二人後,衛宏言道:“你在杭州的時候,把青花會搞得像模像樣,附近的山匪都對你十分忌憚,想必對發展地下組織很有一套。所以我想讓你將青花會挪到京城,在京城繼續發展。主要目的,是幫我打探消息,以及暗中監視一些對立派。”
聞言,雷楚寒微微一愣:“怎麼,衛兄在朝中已經樹立了敵人?”雷楚寒雖然不是官場中人,卻也知道官場的險惡。只要樹立了敵人,稍有不慎就可能落得身敗名裂的下場,甚是兇險。
“到現在爲止,還沒有人光明正大的和我較勁。表面上看起來沒有,但我覺得對方是在韜光養晦,等待着合適的機會,再對我下手。在官場謀事,就必須多張一個心眼,有些人,有些事兒,不得不防。”衛宏甚是謹慎的說道。忽然想起顏如玉說過的那句話,在衛宏發光發熱的時候,衛宏就已經樹立了無數潛在的敵人。
雷楚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衛兄說的不錯,官場險惡,不得不防。不過……雷某有些小顧忌。京城乃是天子腳下,紀律鮮明,秩序規範,很少有人敢在京城發展地下組織。哪怕是發展起來,不用幾天也會被兵部查出來,一旦被查出來,便是死罪!衛兄可有什麼高招?”
從古至今,任何地方都可能有幫會或者地下組織,唯獨京城少之又少。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爲京城作爲都城,無論是法律還是戒備,亦或者防範意識,都十分完善。且在京城朝廷的耳目衆多,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刻就能傳到老李同志的耳朵裡。除非有誰活膩歪了,否則沒人敢在京城發展勢力。
不過衛宏既然敢把雷楚寒叫來,自然已經想出了萬全之策:“你在京城發展組織,主要的目的,是爲了幫我獲取訊息和監視目標。你發展出來的人員,我都會讓他們進入宏遠商行當差,或者遍佈在其他的商行店鋪。表面上是做生意,暗地裡打探消息,沒人會發現其中的端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