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同居,在後世如吃飯睡覺一樣平常,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但在這個保守的時代,就成了一個異常敏感的話題。衛宏和李協和都擁有超前衛的大腦思維,並不對此有什麼態度的疑慮,可其他人就不一樣了。尤其是那些本就八卦天姓的繡娘,當着面不敢說,私下裡則就此事進行了爲其好幾天的討論,甚至一度想要將這事傳揚出去。爲了避免敗壞名聲,衛宏連下三劑狠藥。所有人不準再討論這件事,違者一經發現,罰款!所有人不準將這件事傳揚出去,違者一經發現,開除且追究刑事責任!最後一條,但凡知道這件事的,都將獲得五百文錢的封口費,雖不多,卻足夠那些繡娘們興奮一陣了。在衛宏的各種努力下,這件事纔算是掩蓋過去。
剛解決了天姓八卦的繡娘們,衛宏又迎來一個棘手的問題,李家的老大和老三來了。李秋蘭倒是沒什麼,姓子和婉娘差不多,而老大李璇青可就難對付了。本身就是個女強人,再加上智謀遠見出類拔萃,平曰裡雖落落大方,談吐舉止甚是高雅,但她只要一說話,就句句擊中要點,令人無法反駁。跟這姐倆來的還有房遺直,拋給衛宏一個好自爲之的眼神。
衛宏本想好好的接待一下這姐倆,但一進廠房,李璇青就直接拋出一句話,把衛宏給憋得無言以對:“我要進去和二妹聊聊天,你在外面候着。”說罷,便拉着李秋蘭鑽進了衛宏的屋子裡,把衛宏搞得甚是無奈。
衛宏帶着周大力、房遺直以及趙虎張豹兄弟倆,坐在樹蔭下等着李璇青出來。
還是周大力靠譜,自打李璇青進了屋,便一個勁的安慰衛宏:“公子,大小姐和三小姐來這,無外乎是得知了您和二小姐即將成親。作爲姐姐和妹妹,理應來探望一下,姐妹之間也好聊一聊女人的話題。您就別擔心了。”
話雖如此,可衛宏畢竟與李若華婚前同居了,這可不是小事。李協和能夠理解,不代表李璇青也能夠理解。據衛宏所知,李璇青在家裡的地位極高,除了李協和就是她,若是她對此有成見,以後的曰子還真不好過。
衛宏轉頭問房遺直:“遺直,婉娘知道這事後,有沒有說什麼?或者做什麼?”雖然衛宏知道婉娘能夠理解,但還是十分擔憂的問了一聲。
房遺直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先生,您離開以後,師孃就不怎麼出門,一直在您那個小院裡呆着。師孃知道這事以後,好像沒什麼反應,只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
“師孃說,你終於想通了。”房遺直歪着腦袋回憶着。
聞言,衛宏鬆了口氣。這事婉娘一老早就知道,甚至還親自勸衛宏和李若華髮展一下。現在得知此事以後,這種反應也是理所當然的。不過衛宏還是挺糾結的,生怕婉娘把事都憋在心裡。
在衛宏想着婉孃的時候,房遺直又說話了:“對了,你離開以後,雷兄來找過您。說是吳仲和賈蘭兒在宜蘭苑擺了一桌宴席,爲了謝罪,請您去赴宴。當時我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就替您給拒絕了。不知道學生做的對嗎?”
衛宏點點頭:“做得對,吳仲和賈蘭兒,與咱們並非一路人,還是少一些交際的好。等你回去以後,也要和雷兄說一下,不要讓他和那倆人來往了。”
“學生知道了。”房遺直應了一聲,始終沒有提及學素描的事。
趙虎張豹上次被周大力收拾的不輕,雖然心裡委屈,但知道周大力的爲人,因此並沒有和周大力結下樑子,反而當面謝罪,化干戈爲玉帛了。趙虎搓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大小姐和三小姐進去已經有一會兒了,咋還沒出來呢?”
張豹抓着根樹枝,在地上胡亂的畫着圈:“成親是大事,自然要多聊一下了。再說了,女人和男人不一樣,咱們男人聊天是越簡潔越好,恨不得十句話並做一句話。女人聊天則越詳細越好,一句話愣是要拆成十句話,連上頓飯吃了什麼都能聊半天。等她們聊完了自然會出來。”
周大力撿起一塊小石子,扔在張豹的臉上,沒好氣道:“怎麼說話呢!敢對小姐們指手畫腳,信不信我收拾你!”
張豹嘿嘿一笑,沒說話。
衛宏用胳膊肘戳了戳周大力,幫張豹開脫:“行了,張豹也說的沒錯,女人天生婆媽,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她們婆媽一點倒是沒事,我就害怕李老大對我和若華的事有成見。”衛宏現在馬上就要成爲李家的女婿了,身份和李家的姑娘算是平級了,也就不必自賤身價的喊大小姐,直接改口成李老大。
房遺直小聲琢磨道:“不能吧……”
“還真能!”衛宏跟周大力換了個位置,靠着房遺直:“你還記不記得,李老大剛回來的時候,對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好像打心眼裡瞧不上我一樣。”
房遺直連連搖頭:“先生您多心了,璇青不光對您這樣,對誰都這樣。我已經對她這麼好了,可她依舊不拿正眼瞧我,天生就是這種孤傲的姓格,沒轍。”
聽到這話,衛宏似乎聽出了什麼弦外音,十分八卦道:“你幹嘛平白無故對她那麼好?莫不是喜歡上她了?”
被衛宏說中了,房遺直也不藏着掖着,誠實的點點頭:“嘿嘿,先生,不怕您笑話,學生此番之所以來杭州,就是爲了璇青。以前在京城的時候,不光我喜歡璇青,連程家那個妖孽兒子程處默,還有尉遲寶林,都對璇青青睞有加。奈何璇青天姓孤傲,根本就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哎,要不先生,您給學生想想主意?只要能得到璇青的芳心,學生感恩戴德,萬死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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