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龍昊天沒再離開,將痛到虛弱的白沫抱在懷裡,整整一夜。
那一晚,白沫睡得很沉,幾乎沒醒來過,直到一陣手機鈴聲將她吵醒,迷糊中睜眼,便看到龍昊天已經下了牀拿着手機進了浴室。
浴室傳來水聲,他的聲音被掩蓋在水流間,模糊不清廠。
從牀上起來,下了牀套上拖鞋,剛走向浴室,浴室的水聲便停了,隨即,龍昊天從裡面大步走了出來,一臉的凝重。
“怎麼了?扈”
“醒了?”
龍昊天隨手將手機放在一旁,伸手扶住了白沫,“想去衛生間?”
“想洗個澡,滿身都是汗味。”
昨晚痛得太厲害,渾身冒冷汗,身上穿的睡裙當時都溼透了,只是,那時那刻,渾身沒有一絲力氣。
現在醒來,便覺得渾身不舒服。
“我幫你洗。”
龍昊天的話讓白沫的臉色微紅,擡眼,丟給他一記嬌嗔的眼神,“用不着。”
“會很累。”
龍昊天脣角微勾,深邃的眼眸中劃過一抹笑意。
白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擡起另外一隻手,狠狠地拍在他緊緊握着她手腕的大手上,只聽見‘啪’地一聲響,龍昊天不但沒鬆開手腕,反而長臂一收,直接將她攬進懷裡,雙臂交纏,緊緊地抱着。
“小壞蛋,打得這麼重,你就不心疼,嗯?”
她靠在他胸膛前,耳畔,是他灼熱的氣息,撲灑而來,一陣酥麻的悸動。
他從來沒叫過她‘小壞蛋’,此刻,聽在白沫耳中,竟讓她羞澀不已。
“你纔是壞蛋,大壞蛋!”
“嗯,一大一小,多般配!”
“不要臉。”
白沫在他懷裡扭動着,這樣被他逗弄着,身子很難受,雖然僅僅只是抱着,但她的身子卻像着了火似的,火燒火燎的,難受極了。
“別動。”
男人的嗓音一下子變得沙啞起來。
白沫一下子停止了扭動,變得很乖起來,任由他將她打橫抱起走進浴室,然後擰開淋浴,將水溫調到最合適的溫度。
“脫衣服。”
龍昊天轉過身來,幽深的視線落在白沫身上穿着的孕婦睡裙上,那炙熱的溫度讓白沫不但沒脫,反而躲進一旁角落裡雙手抓緊了胸前的衣襟。
面前站着的哪裡是人,明明是一頭想要發情的野獸。
龍昊天黑眸一沉,看着縮進牆角的女人,擡腳就要走過去,這時,只聽見白沫一聲大叫,“龍昊天,停!”
一向肆意妄爲唯我獨尊的男人竟然真的收回了擡起的那隻腳,站在原地,一雙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沒有說話,等待她接下來的話。
白沫氣得小臉通紅,雙手揪着胸前衣襟,十分不滿地抗議道,“龍昊天,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都中毒了,你還不放過我?”
“我做什麼了?”
某男人無辜地眨眼,那張一貫冷硬無比的臉上竟然透着一絲委屈。
面對男人無辜加無恥,白沫咬牙切齒,“我洗澡你也要跟進來,不是爲了那事還是爲了什麼?”
“哪事?”
男人胳膊交疊放在胸膛前,高大挺拔的身子斜斜地倚在浴室的牆壁上,黑眸深邃,脣角微勾,渾身上下散發着的不再是冷酷疏淡的氣息,而是整個一副地痞流氓準備欺負兩家婦女的樣子。
白沫咬着脣角,使勁地瞪了男人一眼,“你說哪事?一頭禽、獸在哪兒裝小清新,你可恥不可恥?”
“禽獸麼?”龍昊天突然站立了身子,鬆開胳膊就朝她站着的角落撲了過來,那勢頭真的猶如一隻發了晴的猛獸。
“啊……”
白沫一聲尖叫,下意識張開雙手胡亂地抓撓起來,但很快,雙手被一隻大手緊緊固定在頭頂位置,隨即,一隻大手就襲上她胸部位置,企圖解開她的睡裙。
“龍昊天,你敢解試試!”
一句底氣不足的威
tang脅聽進龍昊天耳朵裡,就像聽到了一句無關痛癢的話,於是,龍爺淡睨了她一眼,二話不說,從上到下,衣釦全解開了。
“啊,龍昊天我和你拼了。”
白沫氣極,擡腳就朝他褲襠踢去。
“死女人,你想讓老子斷子絕孫?”
一聲怒吼從側邊傳了過來,白沫的雙手也在同一時間被鬆開,她趕緊將身上敞開的睡裙裹好,然後轉向一旁站着臉色陰沉的男人,撇了撇嘴巴,無所謂的聳聳肩,“對不起,肚子裡已經有一個,所以,龍大首長,斷子絕孫的問題你大可不必擔心,甭管你有多少家業,都會有人來繼承的。”說着,白沫低頭撫摸着隆起的肚皮,柔聲問道,“寶寶,你說對嗎?”
彷彿是真的聽到了她說的話,小東西竟然非常配合地拿腳丫子抑或是小手在她肚皮上動了一下,白沫感覺到了,驚喜萬分。
“天啊,寶寶竟然十分贊成我的說法。”
“幼稚!”
甩給她一記白眼,龍昊天轉身走到淋浴下面,關了淋浴,然後看向笑得像只偷了小雞的狐狸,“爺沒時間和你玩。”
“稀罕!”
白沫衝着走出去的男人的身影悄悄吐着舌頭。
原本已經走到門口的男人突然轉過身來,一個措不及防,將白沫那一調皮的模樣全看了進去,頓時黑眸微沉,又折了回來。
白沫一看,慌了,雙手抱在胸前,“你幹什麼?”
“脫衣服!”
“龍昊天!”
然後……
直到浴室的門被關上,白沫光溜溜地站在淋浴下面,當溫熱的水沖洗着她的肌膚,這才真正確定,那男人真的只是想替她脫衣服。
甚至,當她被脫得光溜溜就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一向禽獸恨不得每時每分美妙將她吃幹抹淨的男人,竟然能做到目不斜視,就連脫她的小內內的時候眼神都變一下。
“難道是,懷孕了身材走樣了,他突然覺得醜了嫌棄了?”
白沫一邊洗着澡,一邊喃喃自語,眉頭都忍不住皺了起來,心底一片忐忑。
女人是個很奇怪的生物。
男人越想要她就越抗拒;當男人突然不要時,她又莫名的不安失落。
好矛盾的綜合體!
因中毒的原因,白沫不能見陽光,臥室裡的窗戶被厚厚的窗簾遮蓋得嚴嚴實實,臥室只開了盞橘色的小燈,只照着以牀爲中心的一小塊的地方。
白沫洗完澡出來,龍昊天已經不在房間內,白沫坐在牀邊,一邊用乾毛巾擦着頭髮,一邊和肚子裡已經醒了的寶寶聊着天。
“小傢伙,這麼早就醒了?是不是餓了?”
“寶貝今天想吃什麼,嗯?”
當龍昊天端着早餐推門而入時,聽到的便是小女人用那甜甜的嗓音說着柔柔的話語,冷硬的面部線條瞬間變得柔和起來;只是當他那幽深的視線落在她那張蒼白如雪的臉上時,微微翹起的脣角瞬間抿成一線,黑眸微凜,好看的劍眉微微皺起,形成一道淺淺的溝壑。
絲歡說,二十四小時內,如果還找不到綠蘿,那銀針也壓制不住蠱的力量。
人體是蠱最好的借宿地,在那裡,它生長得太快,蓄積的力量也會越來越大,毒素也會越來越強。
二十四小時……
龍昊天端着餐盤的手緩緩收緊,青筋直暴!
他絕對不會讓她有事的!
聽到腳步聲的白沫擡頭看過來,正好捕捉到龍昊天黑眸間沒有及時收回的焦灼,“怎麼了?”
黑眸一閃,龍昊天大步走到牀邊,將早餐盤放在一旁的櫃子上,然後走到白沫身邊,伸手拿過她手裡的乾毛巾,替她擦了起來。
白沫沒有拒絕,靜靜地坐在那裡,細細地感受着他修長的手指滑過她的微溼的長髮,一遍又一遍。
“爲什麼不直接用吹風機?”
雖然家裡有地暖,但龍昊天還是對擔心她會被凍着。
畢竟,她現在的體質大不如以前,他絕對不允許她再有絲
毫的意外發生。
“昨天看書上說,胎兒五個月之後,孕媽媽最好不要用吹風機,可能會對胎寶寶造成傷害。”
“那只是可能……”
“只要有一絲的可能性,我都不會用。”白沫睨了龍昊天一眼,然後低頭,用手撫着肚皮,輕聲說道,“我現在越來越覺得,寶寶就是我的一切,她好我就好。”
龍昊天黑眸微窒,手上的動作也緊跟着微微一頓,好在沉浸在媽媽幸福感覺中的白沫也沒有覺察到。
屋內溫度比較高,頭髮很快就擦乾了,龍昊天將毛巾扔在一旁,然後拉着白沫的手走到雙人沙發旁坐下,隨即端來餐盤放在她面前。
“我一會兒出去一趟。”
龍昊天將剝好的雞蛋放進白沫手裡,沉聲說道。
“嗯,你忙去吧,不用擔心我,我沒事。”
白沫接過雞蛋,咬了一小口,在嘴裡嚼着。
說實話,自從中毒之後,她就沒什麼胃口;現在吃的東西不及之前的一半多,而這一半還是她拼命硬塞進去的。
她失去了味覺!
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龍昊天!
所有人都在爲她尋找那個叫‘綠蘿’的女子,龍昊天雖然從未在她面前表現半分不安焦灼,但她卻還是感受到了他的心急如焚。
她不敢再火上添油,那樣,她怕他會失去理智。
會無視軍紀法規,直接調兵遣將,將他手底下所有的兵都調出來,哪怕是將g市掘地三尺,也要將那女子找出來。
違反軍紀,輕則重罰;重則危機性命。
白沫不敢!
盡了最大的努力,白沫愣是將一碗紫薯粥,一個雞蛋和兩個胡蘿蔔小素包給塞進了胃裡,拿紙巾擦擦嘴,佯裝出心滿意足的模樣,“好飽,再這樣吃下去,我就真成豬了。”
“就這瘦得跟猴似的,豬都嫌棄你!”
誰知,人家龍爺竟然丟給她一記十分不屑的眼神,伸手收拾起她吃過的碗筷,便站了起來。
“哪有,你摸,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都是肉肉。”白沫嘟嘴不悅,用手指着臉上胳膊上大腿各處,等待龍爺的檢驗。
“你確定要摸那兒?”
龍昊天的視線落在她只穿着孕婦睡裙裸露出來的白皙大腿根部,視線灼熱,目光中透出毫不掩飾的飢渴。
“……流氓!”
白沫一下子站起身來,轉身走到牀邊,掀開被子就鑽了進去,將自己的身子整個遮蓋得嚴嚴實實不留一絲縫隙。
“乖,很熱的,把被子拿開。”
“要你管!”白沫臉蛋羞紅,“你趕緊辦你的事去,早點回來。”
龍昊天看着她突然羞紅的臉蛋,突然端着餐盤就大步朝她走了過去,白沫心底一緊,“不準過來!”
“給你兩個選擇。”龍昊天站在牀邊,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她,脣角微勾,冷酷之中散發着一股子邪肆的味道。
“什麼?”白沫心底警鈴大作。
根據以往的經驗,每次他給她出選擇題時,不是強迫就是爲難,反正沒好事。
“一,你主動親我一下……”龍昊天的話還沒說完,便聽到白沫直接毫不猶豫地拒絕,“哼,想得美,纔不要!”
“哦,是嗎?”龍昊天挑眉,突然俯身彎腰欺了過來。
看着那張被放大在眼前的冷硬的俊臉以及那雙透着危險氣息的眸子,白沫使勁地嚥了咽口水,“不是還有第二個選擇……”
“你選第二個?”
龍昊天挑動眉梢,眉眼之間皆是笑意。
只是那笑,笑得讓白沫心驚肉跳,預感壞事降臨。
“我先聽聽……”白沫嚥了咽口水。
“晚了!”
話音落下,龍昊天的脣便覆蓋上她的,不輕不重地吻了上去。
白沫一愣,隨即在心底偷樂不止。
悶***的男人,想要親親就直說嘛
,非要每次都搞得這麼拐彎抹角,浪費時間不是麼?
伸手一勾,直接勾住了他的脖頸,然後主動地加深了彼此間的這個吻。
兩人在一起這麼久,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純粹是爲了親吻而親吻,沒有一分多餘的情、欲。
僅僅只是一對深愛着的男女,你親吻着我,我親吻着你,互相交換着愛的唾液。
許久,白沫才鬆開龍昊天的脖子,也恰好他也鬆開了她的脣瓣,彼此深深地對視着,直到恨不得將對方融進自己的眼神中,才罷休。
“乖乖等我回來。”
“嗯。”
“有什麼事立即給我打電、話。”
“我知道。”
“我走了。”
“好。”
龍昊天起身,轉身大步離去。
……
樓下,皇少冷等在客廳,看到龍昊天下樓,立即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沒時間了。”
“走!”
將手裡的托盤甩進一旁站着的彩鷹手裡,龍昊天眼神一凜,和皇少冷一起,快速走了出去。
很快,院子裡便傳來汽車疾速離去的聲音;駛出了別墅區,車子上了主幹道,開車的皇少冷纔開口道,“這次接小姨過來,也並沒有十全的把握,最好的方法還是儘快找到那個叫綠蘿的女人。”
“嗯。”
龍昊天坐在副駕駛座上,一雙寒眸直直地看着前方某處,散發着銳利如冰的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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