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天監正於祭壇前站定,揮動手中法劍唸誦咒文道:“天地有靈生龍脈,吾以精血祭地魂。”
只見欽天監正點出數點精血,落於燈火燭臺之上。霎時間便有朦朧土光升騰,將欽天監正與祭壇一同覆蓋起來。
“以血作媒祭地靈,以身作禮奉天道。血祭吾身,與靈相合!”
祭壇盛放光輝,將其上呈放的祭祀之物瞬間抽乾,使之化作一桌灰燼。而後這盛放的光輝就將欽天監正籠罩起來,並將之拆解化作兩團瑩白能量體……
這兩個能量球體之中,一團散發意識波動對狄愚道:“孩子,我已經不能再看顧你了。你務必勤加修煉,好揚我地師一脈之威名!”
狄愚聞言痛哭流涕,道:“老師,弟子醒得的……”
狄愚壓抑着哭聲,一時間此地亦是僅留嗚咽之聲響。
蘊含老監正真靈的能量球體哀嘆一聲,“癡兒……”
兩人俱是無言之際,天際與大地便各自射出一道光芒,將兩團能量球體接引走了。
待到兩個能量球與天地相合,一股磅礴浩然地氣勢亦是從此地盛放出來引得天下強者關注!
“靈帝佈下的那個陣法是被修復了麼?!怎麼那燕雲城外盛放氣勢如此宏大,有震天之威呢!?”
“非也,這是血祭之術。以自身血祭天地,短暫修復陣法。並加速地脈修復的速度,乃是地師呃最後手段之一。
看來欽天監內,有人這麼幹了啊……此人,當稱人傑啊!”
大能者們以神識聯通四境,交流着。無不是在詢問大陣之事,與讚歎欽天監正所行之壯舉……
極光輝煌,極北冰原之上。
渾沌迎着呼呼寒風,屹立雪原之上遙望華夏大地。
只聽他悠然道:“修復大陣了麼?呵呵,先期佈置早已經完成。
現在哪怕大陣修復,於我們而言也不再是阻礙了!
待到塵埃落定以後,這北原雪景怕是許久都見不到了。”
言罷,渾沌不再關注鎮世大陣之事轉而平靜的欣賞起雪景來……
再過不久,窮奇的真身就可以再動了。屆時,就是華夏洛邑之城的浩劫!
藏鋒谷主乘坐蜚獸悠然而行,感知到大陣再啓後也只是笑了笑而已。並未發表過多的看法……
至於他坐下的蜚獸則是心中驚詫不已,暗歎於人類之果決。
燕雲城內,百川先生望着星河月夜心中稍定。這靈帝佈下的鎮世大陣終於再啓,總算是可以放下心中的憂思了。
想必今夜,這位長生境大能也能睡個好覺了!
東海與西漠處,九嬰與禍鬥被驚醒。然而在確認是何事後,兩獸也不再關注這件事情轉而是繼續鼓動起兩地之災禍來……
直隸之地一處無名高峰之上,正有兩道人影凌空而立。
兩人感知到法陣的能量波動後對視一眼……
其中一位女子櫻脣輕啓,“犼獸,你說陣法再啓之後。北方那四個傢伙,還能進來這裡麼!?”
犼獸轉頭遙望北方,“這大陣若是未有破綻自然是無敵的——然現今有了破綻,那便再如何將之修復也無用的了。以渾沌之奸詐,要入這直隸之地,又有何難的?!
而且我猜測,他們四個下次再來這華夏大地。怕也不只是走個過場了……而是會掀起滔天大浪,鬧得天翻地覆啊!”
兩女對談過後,犼便掀起虛空波紋將她們掩蓋了。現在,卻並不是她們出面的時候。等到四凶鬧得天翻地覆,她們就可以出面去撿便宜了。
燕雲城外,祭壇之處。
狄愚感知着地底靈脈散發出來的波動,便知他的老師。那位值得他敬重一生的年邁地師,已經不復存在了。而他,也該離開這裡了。
然而就在他欲要離去之時,一具泥塑卻是自地底升起……
“狄愚,你爲何要走得如此匆忙啊……”
狄愚聞言一愣,忽得轉頭望向身後。只見一尊與他師尊有九成相似的泥塑立地現於眼前,卻是他的師尊借一尊泥胎再生了!
“老師!?你…你這是?”
狄愚一時間也是不知該作何感想,只得看着那尊泥塑訥訥無言。
“哈哈,你被嚇了一跳。我也嚇了一跳啊!當我真靈入地之後,合得卻不是那地脈之靈……而是這尊泥塑之體,也着實是讓我心生那震驚之情啊。
爲師料想此物應是靈帝所留,爲的就是防止大陣發生意外事項。
有了這泥塑之軀後,我發現我的實力變強了。已然達到身生萬道之境,成爲一位長生境地師了。
是以那斷裂之地脈,已經在我手中被接續上了!若是有人將鎮世大陣激活,那麼大陣就能發揮出來百分百的功效了。
定能叫那些不軌之人,盡皆飛灰湮滅……
不過這泥塑之軀也有侷限,它僅能保我在此地不滅,卻是無法讓我離開此地百里之遙。
所以狄愚啊?你暫且在此地結廬而居吧!爲師與這泥胎融合後,識海之中可是多出來不少的知識。正好可以繼續教導你,助你踏入地師傳說中的無上之境。”
狄愚看着那表情靈動,越說越興奮的泥塑不由得點頭應道:“好的,老師……”
他心中雖然驚愕,卻也並未過多猜測——蓋因此地大陣乃是靈帝所留,那麼那位人族先輩留有任何後手都是不足爲奇的。
狄愚此時之木訥,僅是過於震驚所致……
泥塑見狄愚點頭,亦是含笑輕撫頜下鬍鬚。這與地脈相合之後,能再度行走世間也是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的啊!
如今平白得來那麼多地師之道的知識,他是有信心助自己眼前的這個弟子突破到地師之極境的……
日光微亮,洛邑又迎來了嶄新的一天。
昨夜大陣生變雖然驚醒天地間無數強者,但是俗世之人終歸是不得而知的。
平凡如方武,在昨夜發生大事之後。今早仍舊,只是在帶着自己的兒子習武而已……
“正兒,馬步要扎的標準才能練好輕功啊。難道你不想,當那飛檐走壁的大俠了麼?”
稚嫩的小方正扎着馬步,正昏昏欲睡呢。聽聞方武的話語,旋即搖頭晃腦,強打精神奶聲奶氣的說道:“爹爹,正兒知道了。我一定要練成輕功,當一個飛檐走壁的大俠!”
方正說着,便嘟起小嘴,撅起小屁股,作認真練功狀……
方武見狀忍俊不禁,他這個兒子早幾日異想天開的說要當絕世大俠,還要自己教他武功,好讓他可以懲奸除惡變成真正的大俠。
然而就這兩天而已,他的小腦袋瓜就開始不住的點了。
最近兩天小方正每日都是早早被方武叫起牀來扎馬步,這讓他如何能不累呢!?要知道,他還是個六七歲的小孩子啊!
要是這華夏有未成年保護法的話?方武現在鐵定得被關起來了!
至於方正的母親古依,現在正給自己的孩子跟相公泡茶呢……
只見涼亭之中,沸水氣鳴之音不絕。卻是溫婉動人的古依,正在煮水燒茶呢!
方武如今富裕了,這泡得茶自然也不是簡單貨色了。
那茶壺之中盛放的茶葉,卻是經過神農宮大醫師專門調配過的健骨強身之茶。主要是泡給小方正喝得,至於方武則是附帶而已……
待到日正中天,方武與方正終於是結束了扎馬步,轉而開始耍起拳腳功夫來了。
“呵哈,嘿哈,哼哈……”
一踢腿一擡手間,哼哈之音響徹後院。
方正揮舞着小胳膊小腿,一套基礎鍛體拳法亦是打得規範……
“這小子,還是有幾分武道天賦的嗎!?不過我就奇了怪了!這天地間那麼多條修行路,怎麼這小子就選了最苦的一條呢!?”
方武歸家已有十日之久,然而至今他都沒想到自己的孩子,爲何會想要當一個武者。而不是,去當那瀟灑的文士與道士。或許,這是基因在作祟?!
既然猜不出來,方武也就不猜了!他只管專心教好自己的孩子,不就好了麼!?去想那麼多作甚!
不得不說,爲人父母者。總是渴望獲悉孩子的內心世界的……
然而哪怕是父母們不知道孩子的想法時,也仍舊是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滿足孩子地願望的。
這便是父母,一對爲了自己的孩子可以捨棄所擁有一切地男女!
時間悠悠流逝,一日時光又這麼過去了。
夜深之時,東海海上……
只見一道銀色流光自海面極速掠過,留下陣陣殘影。
“喔吼!我可算知道,方武那傢伙爲什麼會那麼喜歡飆船了!”
竹心把着舵盤鬼吼鬼叫到,絲毫沒有注意到,他身後安坐於座椅之上的衆人的臉色,此時是變得何等之難看……
執望舒大叫道:“臭竹心,趕緊減速啊!”執望舒有些氣急,隨手就拿起放在手邊的木杯往竹心頭上砸去……
“咚!”
竹心泄氣地揉着自己的頭,終於是將戰艦的速度給減下來了。
執望舒砸完竹心後,也是抱歉道:“對不起啊……”
他們此時正在往執家趕呢!執望舒說什麼,也不應該打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