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武見狀,也是對百里止戈傳音道:“小子,以後記得好好對月姑娘——怎麼說,人家也是爲了你付出了一切的!可別學老子,最後落不得半分好……”
如此言罷,他就率先離開了這獨孤御史府了。
當然,在離開之前他還不忘留話給百里止戈,讓這小子在大婚宴客的時候,給自己留上一個好位置去那喝酒……
百里止戈來到獨孤月身邊將之緊緊抱住,遙遙地看着方武那有些孤獨落寞的背影。在心底裡,暗自地爲自己的兄弟,嘆了口氣。
世間事多不易,世人只得是靠自己排解憂愁了!
方武漫無目的地行走在新洛邑的街道之上,他已經矗立在了武道的巔峰之處,然則仍舊是無法復活自己的愛人,回到曾經的那個美好時刻……世間事煩擾,若非心中抱有一個念頭?他怕是早就放棄生命不再掙扎了!
他就這麼漫無目的地走着,彷彿是與這世界格格不入之人一般。
日落西沉,一日又過。
一月之後,籌備許久的百里家迎娶獨孤家小姐的婚禮也是正式開始了。這是天氣晴朗的一日,更是洛邑歡騰的一天。
百里世家娶親,手筆極大的將朝中一衆官員邀請了個遍……甚至於全洛邑的客棧與酒樓等,都被財大氣粗的百里止戈給包下,免費地放送了半天的酒宴,供給那些喜好熱鬧的洛邑民衆們食用與民同樂!
至於說百里止戈的這番動作,有沒有觸及到什麼人的敏感神經?
他跟百里世家是不會在乎的!
以他之修爲加上百里世家的龐大勢力,這場婚禮無論是辦的如何之繁盛,都是無所謂懼的……
至於那些敢於對此說三道四之人,怕是今後之生活會很難過了。
當然了,那些別有用心者也都不是些傻子。自然也是不會在這等時刻,去觸百里止戈跟百里家的眉頭了。所以百里止戈的這場盛大婚禮,也是在一片的叫好聲中順利地舉行了下去,辦的那叫一個圓滿。
是夜,方武孤身來到了百里將府的內院之中與百里止戈相見……
百里止戈對方武深夜造訪那是毫不意外,甚至於還早已經拿好了酒壺等在了房頂上。等着跟他來個不醉不歸,至死方休了!
“嗖~”
酒杯被百里止戈擲出,仿若一道流光。杯中美酒搖曳生光,仿若是天仙佳釀。方武擡手一攔,輕鬆接下了襲來的美酒並將之飲盡,暢快道:“果然好酒,不虛此行!”
他雖久未飲酒,但是美酒與否他還是分得清楚的……
百里止戈再將手中酒壺擲出,拋給了方武,言道:“知道你小子好酒,我當然不可能拿劣酒來糊弄你了!你慢着點喝,這可是洛邑酒樓庫存的百年竹葉青啊……”
方武對此充耳不聞,只是肆意地傾倒着手中那不大酒壺之中的酒水。半刻鐘後,這麼一壺三兩窖藏的陳年美酒也是被方武喝完了。
方武滿飲此酒之後,也是有些迷糊了!
只聽得他滿意說道:“這酒不錯,是貨真價實的陳年靈酒!”
百里止戈聞言白眼一翻,對這個不勝酒力的酒鬼投去了無奈的眼神。廢話,要是這酒是劣質凡品他又哪裡會用一兩百金的價格去購買呢?雖說酒非陳好,但是這種陳年窖藏靈酒那當真是稀少異常啊……
方武就這麼給自己灌了三兩陳酒,還不用內力將之化解——活該將這小子給醉死!
百里止戈閃身來到方武身邊,將這個迷迷糊糊地傢伙一把帶到了內院亭中,說道:“我說你小子不會喝酒,就別喝那麼猛啊?!這可是我花大價錢弄來的好東西,你怎麼就這麼莽撞地糟蹋了呢?!”
方武運轉內力化解掉大半酒勁後,撓頭訕笑道:“這不是你大喜的日子,高興嘛!”
百里止戈搖頭,此番又不是他的第一個婚禮之夜了。方武他這是在高興個什麼勁兒啊?有這份閒心在,他還不如給我送個禮呢……
如此想着,他便將方武面前的酒杯滿上了。
方武嘿嘿笑道:“止戈小弟,我夠意思吧?你看看,當初我成婚之時你沒來,今日你成婚了,我卻來了——哥們做的很到位吧?!”
他這般嬉笑着,也是在桌上的酒菜上夾了一筷子,隨意地扔進了自己的嘴裡,咀嚼起來了。
大嚼過後,他又美美地泯了一口酒——那笑得叫一個開心啊!
百里止戈頗爲無奈的看了這老小子一眼,附和道:“是,是。你小子兄弟做得夠勁,我承你的情好了嘛!?來來來,別說那些無趣的東西了。喝酒吃肉,一醉方休!”
說着,他這個新郎官就拉着方武一塊喝起酒來了。今夜並非他與她的新婚之夜,如此大動作也不過就是走個過場,好堵住那悠悠衆口而已,倒也是算不上冷落於她了。
他跟方武許久未見,此刻自然也是得好好地敘敘舊了……
一夜糊塗,兩個醉漢自亭中甦醒。對視半響,二人盡皆大笑出聲道:“哈哈!止戈吾友,我們果然是一樣黑的烏鴉啊?!”
“哈哈!方武吾友,你我果然都是難得糊塗之人啊!”
兩個渾身酒氣之人對視大笑,倒是鬧得今晨起牀侍立左右的那些家僕們不明所以了。
歡笑過後,百里止戈驟然嚴肅問道:“方武,你此番回來是所謂何事啊?”出於自身的職責,他還是很有必要問一問這個問題的……
方武神色如常,輕鬆回道:
“回來探親,順便完成一些你不方便做的小任務……具體如何,你就別問了。”
百里止戈出身世家,現在又帶着北國鎮軍的偌大名頭,方武當然不會當他是不瞭解自己行蹤的無理之人了,此刻的回答雖然平淡卻也透露出,他並非回來搞事的意思。
百里止戈放下心中警惕,看着方武認真說道:“如果你做那個小任務遇到麻煩的時候,記得報上我的名字還有給出這塊令牌——我的面子在北邊,多少還是有用的。”
百里止戈將一面白虎令牌放到了方武的面前,然後這個傢伙就獨自去洗漱去了。
方武看着桌上的令牌,忽然笑道:“有意思,怕不是這事背後還有這小子的影子在呢吧!?”
方武說着,就將桌上那面令牌收入到了太陰天宮之中了。
此間事了,該去幹活了!
這一月以來,他該見的人也都見過了……倒也確實,是該去踐行諾言了。如此情況下,方武越空而去再也不見蹤影。
豔陽高照,北地的山川中有一座城池名喚鴻城。
此城牆高百丈,坐落山間。乃是扼守大河關口的一座雄城,只要此關仍在那麼這奔涌在北地的大河它就不會氾濫成災!
然則今日,鴻城之外卻是已經被人裡三層外三層地包圍起來了。
只見人羣之中有一人登高,疾呼道:“各位教衆,吾等只要把此城攻陷毀掉鴻城壩——那麼吾等的神明,就可以降臨世間了!”
此言一出,圍城衆人歡天喜地大喝出聲道:“破城,破城!恭迎吾神降世,迎來極樂青天!”
那登高之人周身靈光氤氳見狀大喜,暗道民心可用即刻便可攻破此城,迎來那位混沌神祇,換來無窮力量了!
“諸位兄弟,且隨吾攻破此城恭迎神明降世吧!”
登高之人身上靈光大作,圍城之人在他的鼓動下發足狂奔,瘋狂地向着城頭涌去,欲與血肉之軀填平守護此城之溝壑迎來真神!
在這些瘋狂者中,有數千精銳武士埋伏着——他們是這個青天邪教的底牌與真正手段,他們將隱藏在這些瘋狂者的背後,攻陷眼前這座城市,而後掘開鴻城大壩引發滔天洪災,進而獻祭世人迎來邪神。
他們之所以可以如此地肆無忌憚,不懼大壩崩塌之後果,都是因爲他們已經被神明所賜福,擁有了在水中生存的能力了。亦即是說此戰,他們必將付出全力以取勝……
鴻城城牆之上,守將與州牧見狀大怒大聲疾呼道:“啓動所有的防禦設施,務必將這羣邪教暴民阻擋在城外,保住大壩,保住北地數十州之地的安寧!”
在二人的命令下,鴻城百丈城牆上的防禦設施被啓動了。而這些驟然啓動的防禦設施,也是將鴻城城外化作了屍山血海!
在這屍山血海浮現之時,城外蜂擁而至的邪教教衆的動作,也是驟然爲之一滯,有些停滯不前了。
那邪教教主見狀冷笑,出言鼓舞道:“各位教衆莫怕,你們有神明庇佑——就算是死去,也不過是迴歸神國享福去了而已!”
他如此說着,還不忘播撒靈光喚醒沉睡的靈魂,將之獻祭掉,送往那個邪神所在的未明之地……
教衆愚昧,見狀卻是大喜。
滿以爲教主如此動作乃是超度衆人成仙成聖,是以又再度雙目赤紅瘋狂衝擊鴻城欲要攻陷之了!
世間多疾苦,眼前這十萬民衆皆是不如意之人,此刻爲了一己之私捨生忘死,倒也是尋常之事了。
不得不說,這個邪教教主拿捏人心拿捏地真準!
守將與州牧見狀咬牙暗恨,若非此刻城中無甚不滅之境高手,他們是決計不會讓這個傢伙久活的!
說實話要不是此城有大陣鎮壓其中,這個邪教教主怕是早已親自上陣,前來攻滅鴻城了。守將與州牧拿這個教主無可奈何,但是朝廷請來的援手卻是對待此人頗有辦法的啊……
只聽言語幽幽,“這就是所謂的邪教了麼?煽動性,還真是有夠強的啊……”
待得餘音散去,那個猖狂一時的邪教教主也是無力墜地了!
言談間誅殺敵手,如此實力亦是驚得地上衆人罷手,盡皆錯愕望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