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八王和平女史有點什麼,平女史再怎麼美貌也不會成爲她的威脅了……這個念頭在周女史的心裡一旦生出來,就如野火一樣熊熊燃燒,再也壓不下去。她看着宇文隆的背影,再看看平女史漂亮的側影,心跳一陣快過一陣,唯恐給人看出來才趕緊垂了眼睛。
忽見一個番邦長相、本朝郡王妃裝扮的女子帶着兩個侍女朝這邊走過來,見着她們就問:“這裡是方便的地方麼?”
平女史是才放出來的,不曉得這就是臨安王妃、烏孫郡主,因此沒有答話,周女史放出來得早,立即就笑吟吟地給烏孫郡主行禮問安:“回郡王妃的話,正是。”
烏孫郡主的目光落在平女史身上,微笑着說了一句烏孫語,她身邊的侍女便道:“我們王妃說,這位夫人長得真美麗。她從未見過比這樣更美麗的女子,英王殿下真有福氣。”
平女史沾沾自喜,低頭行禮,烏孫郡主笑了笑,帶着人繼續往前走,周女史趁平女史還未起身,飛快地將她頭上一根白玉梅花簪給拔了,藏入袖中。
平女史還沉浸在烏孫郡主對她的誇讚中,免不了惡意地刺激周女史:“我記得以前太妃娘娘總是要召你入宮的,怎麼這次見了面,太妃娘娘也沒有單獨召你說話啊?”
“你懂得什麼!局勢如此複雜,太妃娘娘哪裡有那個心情?”周女史鄙夷極了,真心覺得平女史這副身材樣貌長在這麼個沒腦子的人身上太可惜了。若是長在她身上啊,唉……不想也罷,反正都只能想想而已。
“我不和你說,就你聰明,聰明有個鳥用啊!殿下還不是不鳥你!”平女史哼了一聲,繼續妖嬈地靠在廊柱上:“王妃怎麼還不出來呢?莫非和剛纔那位什麼郡王妃在馬桶邊敘舊不成?”
周女史不理她,歪着頭想心事,到底要怎麼才能把平女史順理成章地送到宇文隆懷裡呢?這麼倉促的時間要辦成這麼一件大事,還真是不容易。
“怪冷的,那邊有個避風處,我記得那裡通常會有聽差的宮人燒個小爐子煨點熱水什麼的,你要不要去那裡坐坐?隨時看着,王妃出來就可以趕過來,耽擱不了事。”周女史下定了決心,目光沉沉地向平女史提出了建議。
“你會這麼好心?”平女史狐疑地看着周女史。
周女史道:“去不去的由得你吧,稍後還不知要站多久呢,不到二更時分這宴會散不了。你沒在宮裡待過,真的以爲入廁的地方就只是個光禿禿的馬桶啊?告訴你,外間設得有座椅熱水什麼的,就是爲了方便貴人歇息,王妃指不定正和臨安王妃說話,暫時是不會出來的。不信你去看,我要先去了。”
周女史說完,果真先往前面去了。平女史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覺得一個人在這陰森森的宮裡十分瘮得慌,決定先跑去探探虛實再做決定。到了入廁之地,果然瞧見兩位王妃帶去的侍女都在外頭站着等候,便笑眯眯地給冬蕙打個招呼:“我早起沒吃東西,餓昏了頭,我去前頭歇會兒,王妃若是出來,還請姐姐喊我一聲。”
冬蕙早得了明珠吩咐,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平女史這才往前去尋周女史,按着周女史之前說的,到了地兒卻見不着人,反倒瞧見那個色迷迷的郡王站在那裡瞅着她笑,平女史嚇得一顆芳心亂跳,轉過身就要走。
宇文隆已經打探清楚她是什麼人,曉得她是宇文初府裡的女史之一,平時卻不受寵,這次傅明珠之所以帶出來也不過是起個擋箭牌的作用。忍不住往前一步攔住平女史的去路,笑着道:“你是哪個宮裡的?怎麼看着這樣眼生?”
來了,來了,平女史的心跳得咚咚響,漲紅了臉折身往另一邊走,不期鞋子給宇文隆一腳踩掉了,只好又彎腰去撿鞋子。
纔剛彎下腰去,宇文隆就從後頭戳了她的臀部一下,嚇得她猛地跳起來,緊緊護住臀部,大驚失色:“郡王爺這是要做什麼?我可是英王府的人!小心給我們殿下和王妃知道了不饒你!”
宇文隆喝得半酣,滿眼都是平女史那張比傅明珠還要漂亮的臉蛋,光是想想她之前那樣風騷又純真,嫵媚還正經的樣子,骨頭就已經酥了,再想想這是宇文初的女人,心裡更加不甘且不平,憑什麼他宇文初就能啥都有?有錢,老丈人最好最有權勢最奸詐,老婆年輕漂亮身材好還聽話能幹,就連放着不用的小妾都長得這樣國色天香,簡直沒天理!
上次那樣折騰,都沒能把宇文初給折騰死,只是病了一場就算了。這次他非得給宇文初弄頂綠帽子戴戴才滿足,想想就覺得舒服極了。宇文隆看着平女史又嬌又羞又激動又害怕的模樣,覺得十分有趣,左右看看無人,大着膽子在平女史胸前使勁掐了一把,低聲威脅道:“你若是敢出聲,我便說是你來勾引我。看你會有什麼下場!”
周復顏這個永世不得超生的混賬東西!良心黑透了,不得好死!平女史一邊暗自咒罵周女史,一邊嫣然一笑,嫵媚地在宇文隆臉上捏了一把,呵氣如蘭地笑道:“殿下,看你急得……何必喲,這樣冷的天氣,這裡人來人往的,一不小心就給人瞧見了,什麼都做不了,反倒不上不下地掛在半空中,憋得人難受。”
宇文隆還從未聽過王府和宮裡的女人說出這種讓人熱血沸騰,遐想連篇的話來,當時腦子就“嗡”地響了一下,使勁兒擺了兩下頭才道:“誰憋得難受?”
平女史四處看看,看準了去路才小聲道:“當然是咱們倆都憋得難受。”
宇文隆笑着又掐了她一下,道:“小東西,我那六哥沒伺候好你,就讓你如此飢渴?見了個男人都邁不開步。”
平女史噁心得要死,臉上卻露出十分幽怨的模樣來:“誰說不是呢,唉,不提也罷,簡直就是守活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