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空無一人的樓層緩緩掏出手中配槍的張天宇望向面前死寂冷清,沒有一人的前臺面色發白,背後不由得的就有冷汗流了下來。
之前上來的那麼多警員人呢?
他們都到哪裡去了?
內心抱着這樣的畏懼疑惑,張天宇手指發白的緊握住手中的手槍向大門的內裡移動過去。
單手輕輕推開紅漆油亮虛掩住的紅木大門,一邊暗中驚歎這個集會場所奢侈,莊重的樓中樓構造的張天宇在緩緩的向前走了幾步之後目光下移,望着不遠處殿堂的門前幾灘還未清理乾淨的血跡雙腿一軟忍不住的嚥了口唾沫,他毫不猶豫的顫抖着腳步就想要偷偷的後撤,回到之前進門的位置等支援到了再另做打算。
但當他的腳步纔剛剛移動到大門口的地方,遠處殿堂半遮掩的門扉就被人緩緩推開,一名面色陰冷的高瘦中年男人右手拖拽着一具屍體的右腿邁步從殿堂裡走了出來,剛一擡頭就看到了眼前緩緩挪動腳步的張天宇微微移動並且不斷顫抖的身影。
砰!
將手邊的屍體拋在一邊的高瘦男人毫不猶豫的從腰帶上抽出一柄閃爍着森冷銀光的長劍冷笑道:“原來在這裡還有一個漏網之魚嗎?”
“不...不是的,這位大哥,我覺得我們肯定有一點誤會。”雙眼發直的注視着那具已經冰涼的屍體上熟悉的制服,張天宇面色慘白的一邊擺手一邊向後退去。
在這個時候就連腦海中不斷傳出的噪音都被他的恐懼所帶來的影響而完全無視。
“呵呵,接下來我問你答,唯一一個問題你們的支援什麼時候到?”
不斷邁出步子向他靠近的面目陰冷的高瘦男人手指輕彈手中的長劍發出陣陣輕吟,完全無視張天宇手裡的手槍淡淡的問道。
“如果你現在說出來,我可以考慮...留你一具全屍。”
似乎將注意力完全放在手中長劍上的高瘦男人緩緩向前邁步不着痕跡的接近着張天宇的同時,也在嘗試探聽警部機構的動向,爲已經在做的撤離工作做上最後的一份保險,之前他們殺得太快,連活口都沒有留下幾個,就算是重傷垂死的那幾個警員也支支吾吾的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信息來,自然是被他一劍殺了,省得浪費時間。
高瘦男人卻是不知道在二組的警員幾乎就沒有認識,或者說關注過張天宇這個第一天來報道的警員的存在,就連以身殉職的馬鵬濤馬隊長也只是記住了初來乍到的傢伙的名字叫做張天宇而已,對他來說知道他背後站着的是哪幾位領導不就夠了,用的着關注這一位撈完功勞就跑路,回到一組的警員嗎?
而這一時的不熟悉卻在現在給了張天宇一點掙扎求存的機會。
“我們的支援?”驚恐的表情的微微一滯的張天宇腦袋一轉就知道眼前的高瘦男人和他潛藏在殿堂內的同夥到底做了什麼纔會變得如此的肆無忌憚。
很明顯他們在十五分鐘的時間內將之前上樓的十數位警員斬盡殺絕,竟然一個都沒有剩下,犯下了驚世駭俗的大案!
“我...我...”心神急轉似乎是知道自己在這種心狠手辣,窮兇極惡的暴徒手裡完全逃不掉的張天宇嘴脣發白,微微顫抖着說不出話來,眼見面前的高瘦男子一步不停的逐漸逼近終於像是忍受不住內心的恐懼了一樣猛地扣動了扳機,發泄似的胡亂向正前方開起火來。
錚!
盲目濺射的流彈在劍身上撞擊出一道刺眼的火星,高瘦男子面帶不耐的冷笑道:“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你不想說,那就乾脆別再開口好了。”
暴虐的殺意在他的眼底一閃而過,邁步前衝的他手中長劍宛如陰狠的毒蛇猛地向前竄動,裹挾着森冷寒芒的長劍幾乎在瞬間就來到了張天宇慌忙之間打空子彈的手臂處,一劍斬下!
“啊!”
伴隨着一聲劇烈的慘叫,眼前銀光熄滅的張天宇緊握住手槍的右手手腕被齊根斬斷,血流不止,汩汩的向外流淌的鮮血迅速的在地面積成了一片薄薄的血窪。
男人手中的長劍在張天宇倒地的剎那調整方向在他的頸部皮膚處微微一頓,肉眼可見的雞皮疙瘩被森冷的寒氣刺激的迅速遍佈其頸部皮膚,而就在高瘦男人手中已經切入其頸部的鋒銳劍芒在短暫的停頓之後就想要像之前一樣乾淨利落的斬下,將張天宇徹底殺死,斬斷其頭顱的瞬間,只見倒地哀嚎的張天宇原本垂落在身側,因爲痛楚不斷顫抖的另外一隻手猛地向上抓向了鋒銳的劍刃。
將其牢牢的握在了掌心!
“哦?膽色不錯,可惜...”
高瘦男人見此情景饒有興致的開口讚歎了一聲眼前被斬斷手臂的警員臨死之前的血勇氣概,手中動作不停,瞬間扭轉手腕,一股無形的真元從高瘦男人的手掌中竄出微微震動着劍身使其散發出一層瑩瑩的白光。
“可惜你還是要死,不過你這一剎那的膽色卻值得我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力量。”高瘦男子的嘴角浮現起一抹扭曲的笑容,體內真元鼓盪震動帶動劍身的白色光芒如同水紋一般流轉不定。
隨後猛然間發力揮劍!
“現在你死也該瞑目了!”
嗯?
但是他的真元勃發沒有絲毫的用處,他手中的長劍依然被緊緊的握在‘張天宇’的手中,哪怕高瘦男子再怎麼催動也沒有一絲一毫動彈的跡象,就好像被某種龐然巨力所鉗制住了一樣,並不受其控制。
驚疑不定的撤手後撤的高瘦男子望着眼前頭顱低垂,頸部已經被切開三分之一但是卻詭異的沒有一絲鮮血流出,自從手腕被斬斷之後就再也沒有一絲聲響發出的警員內心隱隱感到了一絲不對勁。
之前手腕被斬斷了之後面前的警員的確是像正常人一樣慘叫哀嚎不斷,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面前的這個身穿便服的警員就開始陷入了一種詭異死寂的沉默之中,再也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他的手腕甚至宛如鋼澆鐵鑄一般牢牢的握住了自己揮舞的長劍!
在高瘦男子驚疑的目光下,低垂頭顱默不作聲的張天宇緩緩擡起了一張面目猙獰扭曲,青筋宛如活物般緩慢蠕動的面孔,此時的他雙眼的眼球向上翻起,眼白外露,在外人眼裡顯得詭異萬分。
“鬼上身?”
凝望着眼前張天宇身體上發生的異常,高瘦男人神色略顯猶豫的低語道。
而眼前張開滿嘴異化的細密鋸齒,輕輕摩擦發出異響的‘張天宇’並沒有迴應他的意思,只見半跪在地的它扭動着脖子,無數蠕動,蔓延的肉芽從它頸部的傷口處滲出迅速的將其修補完全,只留下一道微小的淡粉色印記。
直立站起,放下手中緊握的長劍,手掌輕輕揉搓將其團成一團扭曲變形的鐵球的‘張天宇’將已經完全報廢的鐵球拋落在地上,無視其緩緩滾落到高瘦男子的腳邊發出輕微摩擦的聲響,它用一種極其沙啞沉悶的語氣緩緩出聲道:“鬼上身?這就是你們登仙會成員淺薄的見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