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狐狸大喜過望,拍手叫好,取消掉幻化在倀鬼身上的兵甲,讓陸離和他一起進轎子。
陸離一招手,所有剩餘的爪鬼和影子刺客全部化爲黑煙,飄飛到了面具裡面,三塊面具圍着陸離旋轉了一圈,釋放出淡淡的幽光。
紅狐狸眼中閃過一抹貪婪,隨後卻是笑着說道:“公子還是上轎吧,先隨我去見我家大王,不是我說,我南山虎國的行宮不一定比你們人類的王宮差。”
“那倒要見識一下。”陸離點了點頭說道,說實話,他對這個南山虎國還有點興趣,那南山虎還真成了妖不成?居然能在小小的南山之中建立國家,雖然小,還像模像樣。
外面的幾個倀鬼擡轎走的也快,隨行的倀鬼又開始敲鑼打鼓,這敲鑼打鼓倒是像模像樣,但是聽到這些聲音的人卻只會感覺到無味,平平無奇,令人吵吵鬧鬧的聲音卻令人昏昏欲睡。
轎子在山野之中疾行,沒過多久,就來到了南山深處,在這裡有着一大塊平地,周圍的樹木都被清理一空,建起了一個大村子,這村子裡生活的都是倀鬼。
有一條貫穿村子的大道直達村子後方的大山,在大山那裡有着一個巨大的修整整齊的山洞,在山洞上方還書寫着三個大字:虎王城。
轎子走在這條大道上,路兩邊的倀鬼看到轎子都跪下磕頭,這些倀鬼他們已經死了,雖然不用進食,但是他們都是死於虎吻,實際上靠着的是南山虎的力量才能繼續存在,這也是爲什麼這些倀鬼明明死於虎吻,卻維護着老虎的根本原因。
在村子的一處顯眼處,豎立了一個巨大的老虎雕像,這個老虎雕像有七八米高,乍看上去倒是顯得威嚴無比,只是看着這尊雕像,陸離怎麼就覺得古怪。
不單單是這尊雕像,還有之前的紙老虎,和兩隻殘疾老虎,看上去都是老虎的模樣,也有着老虎的威風,叫誰看了都會說那就是老虎,但是卻總有着一絲彆扭感,讓陸離覺得這南山虎的畫風有些微妙。
轎子到了虎王洞跟前就停了下來,紅狐狸下了轎子對着陸離說道:“公子來臨,我得先去稟報我家大王,準備好禮儀來恭迎貴客,還勞煩公子現在洞外村子等一下。”
說完紅狐狸就在倀鬼的簇擁下,走進了虎王洞,留下陸離在轎子裡面,想着這個古怪的村子,陸離下轎想要到處走走,就看到幾個吹鑼打鼓的倀鬼不知何時又重新披戴兵甲,攔在了轎子外,臉色麻木的看着陸離:“丞相說了,大王隨時會召見,貴客還是在轎上候着好點。”
“丞相?那隻紅狐狸?”陸離倒是覺得有趣,這麼小小一個村子,幾百個倀鬼,還有真的劃分成王國不成,居然還有着丞相什麼的。
“大膽,居然敢侮辱丞相!”那倀鬼聽到陸離的話語,大怒的說道,只是配上他那張滿是麻木的臉,就連着怒火也顯得格外的假。
“你才大膽,你們丞相都說了,我是你們南山虎國的貴客,既然是貴客,那我就在周圍轉轉都不行嗎?”陸離看着倀鬼那可笑的怒火,反倒是厲聲反問道。
那倀鬼瞬間頓時迷糊了,雖然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但是感覺他說的道理啊,這些倀鬼都是死去的人,他們雖然有着一定的智商,但是也別指望他們死後還能保留多少,能正常交流都是不錯的了。
“既然如此,你可以在村子裡走一走,但是我們會跟着你,你別想跑。”倀鬼撓了撓頭,給陸離放行,只是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不過只是出去走走應該不礙事,何況他們還跟着。
陸離走在這個由倀鬼組成的村子裡,這些倀鬼死後丟失了不少的智商,他們也不需要什麼生活物資,吃喝拉撒這種生理需求沒了,所以他們平時的生活就是不停的在村子裡遊蕩,要不就是在那尊老虎雕像下,進行着祈禱。
這些倀鬼全部都是被老虎殺死,但是現在他們之所以還存在,也正是因爲那隻老虎,這些人在死亡前,求生意志全部被激發到了頂點,在轉化爲倀鬼的過程中,這些求生意志被完整的保留了下來,那種彷彿和老虎同在的感覺提醒着他們,只要老虎在他們就在,老虎一死他們也全部煙消雲散。
所以這些倀鬼丟失了大部分智商,都沒有丟失掉的求生意志在不斷提醒他們,要照顧好老虎,而就是這種奇怪的狀態,扭曲了倀鬼的心智,讓他們將老虎當做了信仰,生活的越久的倀鬼越是如此。
陸離走在這個村子裡,看着滿村子都是各種關於老虎的東西,有的是老虎的面具,有的是老虎的剪紙,有的是老虎的木偶,不管怎麼看,這些老虎都有着不對勁的地方,感覺畫風有些微妙。
那些倀鬼看到陸離也都是避而遠之,彷彿陸離本身帶着什麼不好的東西,他們看向陸離的眼色太過於複雜,但是全部都隱藏在麻木之中,看着那一張張麻木的臉,不管高低胖瘦,陸離都覺得他們是一個人。
來到那個巨大的老虎雕像前,陸離擡頭看着這個就是老虎,卻畫風微妙的雕像,身子毛髮,鬍鬚,尾巴,腦袋,都像模像樣,就連那種威勢都覺得模仿的微妙微翹,和紅狐狸的那塊虎皮一模一樣。
想到氣勢,陸離也突然明白過來,那種不對勁的微妙畫風,就是雕像和虎威顯得不匹配,那個雕像如果沒有虎威,再縮小一些,把一腦袋上的“王”字抹去,說它是一隻變了種的貓絕對沒有問題。
一想到貓,陸離越看這個雕像,就越像是一隻貓,這個雕像就像是把一隻貓掛上老虎的特徵,再加上老虎的虎威,看上去妥妥的是老虎,但是總有一絲不協調,它的本質就是貓,這讓陸離明白過來,這個個雕像就是照着貓製作的。
“南山虎國居然連老虎都無法真正描述?”陸離疑惑道:“還是那隻老虎真的那麼大的架子,工匠爲他製作雕像,卻連它的面見不到?”
就在這時,那個雕像散發出光芒,一團東西從雕像飄飛出來,顯露出一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