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宗,山峰之後,十名獸宗弟子此刻無聊的守在血池旁,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
“唉,知道我們什麼時候纔能有資格進入這血池!”一個獸宗弟子望着那血池,無不憧憬的說道。
另一名獸宗弟子立刻點頭,道:“是呀,哪怕是冒着生命危險,可也有那麼一絲機緣不是?”
“這都幾年過去了,這血池中也沒有再出現異狀,真不知道還讓我們守在這裡幹什麼?”第三個獸宗弟子忍不住抱怨一聲,話鋒一轉,又道:“不過,數年前,那氣勢可真是駭人……”
就他一句話還未說完,面色忽而一變,只覺得剛纔腳下的大地好似顫抖了一下,等了半晌,也未見有何異狀,不禁灑然失笑。
只是,這笑容還未完全再看,山谷中驀然轟隆一聲,緊接這十名獸宗弟子但覺眼前一暗,再看之時,但見那血池上空,一個十丈大小的風眼轟然而現!
在十名獸宗弟子驚駭的眼神中,一條小腿,從那風眼中踏了出來!
“這……”先前說話的那獸宗弟子囁嚅一聲,忽而身旁的獸宗弟子驚慌叫道:“快走,快去通稟獸王!”
此話一出,所有的獸宗弟子如夢初醒,鬨然一聲,掉頭就跑!
杜浚從風眼中踏入虛空,擡眼一掃,恰好看到那十個獸宗弟子消失在那通道中,不禁一怔,也不放在心上,凌空而去,向那通道而去。
他一步便來到那通道旁,再一步,身體一恍,便出現在山峰之前、聖姑樓閣旁了。
一到此處,杜浚不禁一愣,擡眼一掃,當即忍不住苦笑一聲,但見在他的前方百丈之外,此刻密密麻麻的站着兩千獸宗弟子,爲首的赫然便是那獸王與聖姑!
眼下,一見他出來,登時有數百獸宗弟子轟然而動,圍堵在了他的兩側與身後!
那獸王面色陰沉,喝道:“何妨宵小,膽敢私自進入我宗聖地?”
一旁的聖姑一見杜浚便愣住了,此刻聞聽獸王的喝聲,上前幾步,說道:“昔日我念在你我同是魔宗,將你救下,卻不想你竟然對我獸宗心懷不軌!”
杜浚只是苦笑,雖然此刻獸宗弟子衆多,但以他化神期的修爲、法寶手段盡出之下,不出半日,便可將這獸宗滿宗誅滅!
可,畢竟他圖謀在現,又在人家血池中得到了天大的機緣,此刻卻也不好做個惡人。
正在他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鬼老忽而凝現而出,呵呵一笑,道:“小子,莫忘了你孃舅給你的那令牌!”
杜浚一怔,旋即恍然,看了鬼老一眼,輕聲道:“果然不愧是修行了數千年的老妖怪,這點蛛絲馬跡都被想到了,也好,我且一試!”
現在,對於神秘屍骸給他的令牌,杜浚心中也是惑然,不知其作用,此刻聽聞鬼老一說,忽而想起來,在那令牌之上的花紋,赫然便是一頭野獸!
當杜浚將那令牌祭出之時,一衆獸宗弟子莫不是靜默了下來,那獸王更是失聲說道:“獸王令!”旋即,在聖姑的帶領下,兩千獸宗弟子轟然跪倒在地,跪的不是杜浚,而是杜浚手中的令牌。
杜浚一怔,卻聽鬼老笑道:“想不到這東西這麼好用。”
……
……
杜浚站在樓閣前,看着面前的聖姑與獸王,經過兩人不懈的嘮叨,終於讓杜浚明白了過來,原來他手中的正是獸宗遺落數千年的掌門令!
至於那祭祖,在杜浚旁敲側擊之下,獸王的回答含糊不清,想來心中也是不甚知曉,只是說,這數千年來,獸宗之人莫不是以血池提升修爲!
當即,杜浚出言便要離去,卻不想那獸王忽而跪倒在地上,嘮嘮叨叨的半天,其話裡行間,卻是讓杜浚留下做獸宗掌門!
杜浚推辭幾次,怎奈那獸王一再堅持,便是那聖姑也是單膝跪地,祈求的望着杜浚。
便在杜浚爲難之時,那老嫗忽而從樓閣中走了出來,將聖姑扶起,凝實着杜浚,忽而說道:“老婆子雖然地位不高,卻也服侍了獸宗三代聖姑了,眼下且聽我一言。”
一頓,又道:“這人不過是入竅期的修爲,這些年更是沒有絲毫精進,此刻若是將我獸宗交付他的手中,且不是將我兩千弟子推到了火坑之中?”
“不可放肆!”那獸王聞言,登時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怒然大喝一聲。
老嫗絲毫不畏懼,接道:“他雖然有掌門令牌,但是獸王可曾想過,或許這令牌不過是他潛入我宗聖地,無意間撿來的?”
獸王一怔,狐疑的望了杜浚一眼。
老嫗又道:“我看這人無故潛入我獸宗,或許是知道些我宗的秘密,此刻費勁心思將這掌門令牌弄到手,其實不過是窺欲我聖姑的容顏,還有我獸宗數千年的積攢!”
杜浚一直含笑不語,雙眸卻在老嫗的話語中冷漠了下來,此刻更是冷聲道:“那好,麻煩你們開啓山門,讓我離去吧!”
獸王遲疑了一下。老嫗卻冷哼一聲,道:“褻瀆了我獸宗的聖地,便想這麼輕動的離去麼?”
若有若無中,杜浚周身有殺機瀰漫!
最終,在聖姑的言語之下,杜浚留下了令牌,由聖姑與獸王帶着五百弟子,將杜浚安全送離獸宗,送入天風城中。
杜浚心中冷哼一聲,他乃是化神期的修士,哪還需讓這獸宗弟子周全安全?只是到此,他不願節外生枝,便默然的隨他們去了。
次日,獸王與聖姑帶領弟子五百,開啓山門,臨行之時,獸王又取來數千靈玉,送於杜浚,又等老嫗前來之後,方纔開啓了山門,一衆人便離開了獸宗。
一路上,杜浚皆是默然不語,心中一片淡然。
數日後,一衆人來到了天風城百里外的一片山林間,到此,獸宗之人不便護持,那獸王當即說道:“閣下擁有掌門令,本該上位獸宗掌門,只是……”
說到此處,他看了一旁的老嫗,顯然他也對於老嫗先前的話語,也是有些顧忌。
杜浚不語,遁上虛空便要離去,卻不想百丈之內,忽而前方千丈處有二人遁空而起,攔住了杜浚的去路,看了杜浚一眼,對於杜浚身後的五百獸宗弟子絲毫不懼,冷然道:“前方萬里,有我玄天戰門首席狩獵,劃爲禁地,閒雜人等不可入內!”
杜浚此刻心情不暢,一聽又是玄天門徒,當即也不答話,面色陰沉之下,大袖一揮,一股大力徒生虛空,眨眼間,那兩個玄天門徒如遭重擊,悶哼一聲,甩落十里!
這一幕,讓五百獸宗弟子愣住了,便是那聖姑也獸王也是一臉的錯愕,在他們看來,杜浚不過是入竅小境的修士,而此刻,卻一揮一下,將兩個玄天化意修士擊落!
“兩個化意修士不敵他一揮之敵,這……”獸王難以置信的望着杜浚,和聖姑對視一眼,皆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駭。
一旁,那老嫗也是滿臉的震驚,她雙眸一閃,忽而說道:“這廝分明就是隱藏了修爲,眼下看來,他窺欲我獸宗的心思不打自招!”
杜浚聞言,面色陰沉,不願多言,便要離去。
那老嫗一見他作勢要走,更是叫道:“他得罪了玄天大門,卻要先行離去,分明就是想嫁禍於我等!”
五百獸宗弟子鬨然,獸王面色變化,當即便要攜着一衆獸宗弟子離去。
卻不想,就在此刻,四下的山林之間,‘嘩嘩’作響,響動中,數千玄天弟子破林而出,個個面色兇狠不善,將獸宗與杜浚圍困在中。
獸王等人登時面色大變!
久久,山林中,傳出一個冷淡傲然的聲音:“想不到,在這天風郡中,還有人膽敢冒犯我玄天戰門!”
話語中,一個鞏基初期修爲的修士從山林中徐徐走出,來到衆人面前,身後簇擁着百人。
這鞏基初期的修爲一掃獸宗五百弟子,目光不屑,哼聲道:“方纔是誰動的手?”
此刻,那獸王與五百弟子莫不是驚駭有加,訥訥的答不上話來,便是那聖姑也是雙眉緊蹙,而那老嫗更是不濟,此刻已然嚇的面無血色,她修爲數百年,難有寸進,便窩在獸宗做了一個僕人,哪裡見過如此肅殺的場面?
也正是如此,獸宗之人敬重她輩分高絕,又是幾代聖姑的僕人,便處處忍讓,養成了她囂張跋扈,目中無人的性子,昔日,一見杜浚被聖姑收入麾下,登時將杜浚看做了敵人,認定杜浚奪了她受到尊敬的捷徑!
“我!”
虛空中,杜浚冷然說道。
那玄天戰門首席顯然沒有想到、有人膽敢應承他先前的話語,不禁一愣,旋即失笑,譏諷的循聲望去,但覺那虛空男子的面容有些熟悉,不禁狐疑的多了杜浚幾眼。
“你……”戰門首席眉頭皺起,疑惑的看着杜浚,目露沉思,半晌,他忽而好似想到了什麼,面色微變,深深的凝望了杜浚一眼,面色再變,目中露驚恐,失聲道:“是你!”
杜浚凌空而立,傲然道:“是我!”
那戰門首席臉色一變再變,雙眸中的驚恐逐漸蔓延到了整個臉龐,呼吸都變的粗濁起來,昔日那玄天山門前,那個率領數千玄陰弟子殺到門前、一身滔天殺機男子和眼前的杜浚漸漸重合在一切!
“怎麼回事他?這天風郡這麼大,怎麼偏偏就遇到了他……眼下若是一個不好,惹的這煞星不快,別說我這區區三千人,便是再來三千也不夠這煞星殺的!”
戰門首席面色驚駭,胸膛憋悶,心中苦澀,卻不想居然惹得了這個煞星,猛然抽身急退而去,口中暴喝:“走,走,全都給我會玄天!”
他唯恐杜浚追襲,忙不迭又對杜浚遙遙喊道:“我等無心冒犯,還望荒天魔尊大人有大量,不予我等小輩一般見識!”
此刻,數千玄天弟子中已然有人認出了杜浚,一時間驚呼之聲不絕於耳,但凡認出杜浚的玄天弟子,莫不是如見妖魔,架起法寶就跑。
一時間,數千人丟盔卸甲而去。
風中,隱隱傳來一些玄天弟子的話語:“那人是誰?我幾千弟子還怕他一個?”
旋即,便聽知道昔日往事的玄天弟子的一聲暴喝傳來:“趕緊逃命吧……別說我們數千人了,當年我玄天戰門最爲強盛之時,足足一萬弟子……”
“是他!”先前那問話的弟子驚聲大叫,腳下法寶一竄,端是比誰逃的都快。
(今天狀態不好,腦子裡一片漿糊,修修改改的,總覺得這一章不甚滿意,來回修改了不下五次,先發上來,小冷去用冷水洗把臉,回來接着寫,希望那時狀態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