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稟王爺,是聖女殿下她……”
“不怪他不怪他,是我着急來找你……啊……那個們……所以才硬逼着他帶路過來的。”
祭司府的小內侍誠惶誠恐地剛想要解釋什麼,就被莫央在他肩頭那大大咧咧的一拍,給嚇得差點兒就攤倒在了地上。
“哎呀,我這個動作是向你表示稱讚和友好的意思,你看你緊張個什麼勁兒嘛……”
離他最近的莫央見狀,忙手疾眼快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又連拖帶抱帶攙扶的想要幫助他重新恢復站立狀態,卻不料事與願違居然讓他徹底變成了某種軟骨生物。
施施然站在門口的風寂,終於再也看不下去地站出來仗義執言:“莫央,你就別再戲弄他了。”接着又對脫離了‘魔爪’,兩條小細腿已經抖成了篩糠的可憐小內侍溫言道:“這兒沒你的事了,快下去吧。”
目送着那個小身板歪歪斜斜,哆哆嗦嗦地離開,莫央覺得很是委屈地吸了吸鼻子,癟了癟嘴,用重重的鼻音嘟噥着:“我又沒戲弄他,剛剛那個動作是真的就是表示哥們姐們之間很友好的意思嘛……咦?難道說,他一個小太監,莫非還有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思想?……”
“你是來找永夜的吧?不進來坐坐麼?”
風寂的含笑輕言,成功地拉回了莫央的視線和注意力:“呃……那個……我不是說了嗎,是來找你們的……是你們哈~”
一邊訕訕地越描越黑,一邊跟隨風寂走入了依然是烏黑一片的屋內:“怎麼不開……那個點燈啊?你倆個黑燈瞎火的在這裡幹……什麼……呢?……”
莫央只覺得自己的大腦神經,正一路小跑的衝着跑偏的路徑就飛奔而去了。於是連忙開始在心中反覆地默唸着:“三觀要正,不能想歪!……”
在念到第三遍地時候。一點漸漸亮起地燭火。終於照亮了這個並不是很大地房舍。
永夜將一盞琉璃燈放置於案桌地燈架上之後。轉過身來。不鹹不淡地衝着莫央問了句:“你是來找我?”
“……不是你。是你們。你們!”莫央有些抓狂地在繼續死鴨子嘴硬。
雖然她地確是來找永夜地沒有錯。可那是因爲她沒想到風寂會這麼早就回來了嘛。她又不知道給皇家幹活地下班時間。而且。被別人這麼一語道破自己地心思。總是讓人會覺得很……不好意思……忍不住摸了摸貌似有些發燙地臉。莫央忍不住懷疑她是不是發燒了?……
“好了好了。這個到底是‘你’還是‘你們’地問題。就此揭過吧。”風寂地瞭然一笑。總算是終結了莫央地尷尬‘死鴨子’生涯。
永夜接口問道:“你今日剛剛遇險。爲何不在自己地府邸裡好好休息?這麼晚了親自來這兒。是有什麼要緊地事情麼?”
先是偏過頭打了一個驚天動地的大噴嚏,接着又使勁地揉了揉自己那個誓要將不通氣進行到底的鼻子,莫央涕淚交流的哭喪着一張臉:“我是來找你……那個們……救命的!”
永夜和風寂一聽這話,同時神色一凜,快速地對望了一眼,異口同聲地急急問道:“又出什麼事兒了?!”
“就是那個……阿嚏……有沒有什麼術法能立馬治好我這個感冒的?……如果沒有的話,就趕緊給我支個招兒,把那苦的要命的見鬼湯藥給變成果汁汽水什麼的……哎呀,哪怕是紅糖水白開水的也行!”
“…………”
“…………”
因爲莫央真的是受不了啦,不就是個小小的感冒麼?只要吃好.喝好.睡好,過個幾天自然就會好了。至於弄那麼一大碗,不知道是由什麼樹葉草根加水給熬出來的黑乎乎,黏稠稠的東西讓她喝嗎?
一個連板藍根感冒沖劑都覺得苦兮兮而打死不喝的人,讓她喝這種所謂的不苦死你丫的就不算是良藥的不明黑色液體,那不簡直就是活活要了她的命嗎?
可是,她不喝,小水就哭。俗話說,女人的眼淚是對付男人最好的武器。雖說莫央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但這種武器對她的殺傷力,卻一點兒也不見得比對付男人的時候,減弱那麼一星半點。
看着小水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莫央只好唸叨着‘女人何苦爲難女人’,擺出一副視死如歸大義凜然的英勇就義架勢。一手捏着鼻子,一手端着藥碗,然後眼一翻心一橫,咕咚咕咚的就一口氣給喝了個乾乾淨淨。
結果……
小水倒是不哭了,可莫央卻要哭了……
因爲,那玩意兒實在是太他母親的苦了呀!……更加要命的是,那些太醫們不知道是不是抱着既然喝不死你丫的,那就不給你喝白不給你喝的庸醫態度,居然讓她要一天喝上個三大碗,而且一共要喝上個整整十天!
如果真的要她這麼做的話,那她寧願重新跳回到那個詭異的池塘裡,自己淹死自己得了!
於是在走投無路的情況,莫央便想起了自己的大救星——永夜。反正自己也有着很多的問題想要問他,那不如索性就藉着這個由頭,一次性搞定算了。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在聽完了她的這個鄭重其事的請求之後,並肩站在對面的那兩個人的表情,似乎顯得有那麼一點點的扭曲。
“你來……就是爲了這件事麼?”
風寂那滿臉的不可置信雖然讓莫央覺得有一些小小的困惑,不過,她還是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
暗暗地做了一個小型的深呼吸之後,風寂依然保持着他的淡然和溫潤,衝着永夜非常友好地笑了笑:“那麼,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來解決吧。我還有事,先告辭。”
然後又風度翩翩地對着莫央施了個瀟灑的告別禮,便飄然離去了。
不得不承認,風寂的言行舉止從頭到尾都非常的優雅,而更加難能可貴的是,這樣的優雅居然一點兒都沒有被他那快如颱風過境般的速度給影響分毫。
等到另外二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優雅的風寂早已經優雅地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地絕塵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