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對手踩在腳底,是屬於東陽烈對顧天照的完勝,也是東陽城對孤鳴閣赤裸裸的侮辱。這場戰鬥不僅是東陽烈爲求朱雀之晶之謎而戰,同時也是兩大勢力戰爭外的伸延。
當顧天照那聲嗷嗷大哭之聲響起之時,東陽道原竟狂笑了起來,目光直視顧連卿那張被掩遮了的臉。
顧連卿臉色鐵青,冷聲道:“道原兄,沒想到你東陽城還有這等厲害的小輩,藏的夠深啊。”同時目光已是逼視着東陽烈而去,但心中卻是想道:“他和西凌竹新就是那兩個小子,難怪如此厲害。”
東陽烈也不約而同的轉頭看向了顧連卿,那種感覺讓他忍不住的一顫,暗想道:“是他。”腦海中莫名的冒起了當時與西凌竹新被一位孤鳴閣帝境強者要挾的場景。
東陽道原很是得意,一直被沉壓着的心終於漸漸升騰了起來,大笑道:“此戰東陽城東陽烈完勝孤鳴閣顧天照。”
顧連卿壓抑着心中怒氣,低沉說道:“好的很,真是好很的啊。”
東陽道原冷笑道:“莫非顧兄輸不起?”
顧連卿怒視了眼東陽道原後,忽然哈哈大笑道:“誰勝誰輸,此言還早...到時還望道原兄別輸不起。”說到最後那聲音隱隱有了些危險。
東陽烈聽着東陽道原與顧連卿舌戰的同時,顧天照正在忍受着裂骨之痛,之所以能輕易制伏顧天照,那是因爲移接後的胸骨還沒有完全融在其體內,一旦遭受到強大的衝擊之時,那種裂骨之痛便就是痛徹靈魂。
忽然,顧天照藉着緩解痛苦的那瞬間,主動服軟道:“如果你不再折磨我,我可以告訴你你想要知道的一切。”
東陽烈聞言回頭一笑,漠然道:“不需要了。”
顧天照急問道:“你是打算放過我?”可雖是這麼說,但心中卻是沒底,說白了就是在試探。
東陽烈搖頭說道:“顧天照已經死了,你自然就不可以活着。”
顧天照聞言一震,睜大着雙眼,忙忙說道:“不不不,顧天照還沒死,他還真死,真的還沒死。”那雙恐懼的眼神似乎在祈求東陽烈的饒命。
東陽烈眉頭一皺,幾息過後又笑道:“是嗎?”
顧天照連連點頭,道:“自然是真的,你若不信可以去問顧連卿,看看顧天照的魂痕還在不在。”
東陽烈說道:“那好,那你現在就隨我去一個地方。”說罷便是收起了踩在其胸口的腳。
顧天照在東陽烈收回腳的那瞬,竟不由自主的蜷縮在了一起,可心中卻是在謀算道:“好傢伙,還想讓本大爺隨你去一個地方?想的倒是美...只要你無法近得了我身,你能耐我何?”想罷便是怨毒的看了眼東陽烈。
然而,東陽烈那瞬間的注意力卻是放在了顧連卿的身上,他總覺得此人有些詭異,就好象當時找上自己去孤鳴閣搶奪火雲雀一樣,甚至更加的深不可測。
一個在三十年前就該死去的孤鳴閣主,今日竟然再次以一閣之主的身份在坐在這裡觀看着神比大會
,再加上他那張面目全非的臉龐和不爲人知的經歷,使的這一切都是一個謎。
顧天照趁着這個時候,忽然一個翻滾轉身而起,縱身一躍,幻化出一雙火雲之翼匆匆逃去。東陽烈對此根本就不在意,有東陽道原在那,顧天照就是插上了翅也是難飛走,就算是逃走了,也只能去那一個地方。
果不其然,東陽道原見顧天照飛去之際,一掌橫檔而阻,直接是想將顧天照徹底的留下,但顧連卿豈會讓這種事情在自己眼前發生,不說顧天照是他之子,就算是閣中的普通之人,也得出手將之救下的。
兩隻巨掌相撞在一起,迸發出強橫的威力攪亂了空間的氣流,將坐在練武場的一衆人紛紛掀飛,甚至還將一些低境界的修者震得吐血身亡。
東陽道原臉色一沉,冷喝道:“顧連卿,莫非你想破壞神比大會的規矩?”
顧連卿收回掌勢,哼道:“壞了規矩的人不是我吧,倘若我不出手,我兒天照恐怕就要喪命於此了。”
東陽道原再仔細看去,顧天照赫然不在了這裡,與此同時,東陽烈也縱身飛出,追擊顧天照而去,但顧連卿卻如同東陽道原先前那般出手想要一掌滅殺掉東陽烈。
但結果可想而知,與之對抗的便又是東陽道原,強者兩兩交手,遭殃的又是那些低境界的可憐修者。
東陽道原憤怒的喝道:“顧連卿...你找死。”一眼望去,練武場中的觀衆席中已是亂成一團,當然被震死的修者便是那些沒有帝君強者保護的修者。
顧連卿冷笑道:“至少你還殺不了我,何況東陽烈還不能離開,我留下他也是理所當然吧。”說罷便看了眼俯撐在地的東陽烈,神色中盡是戲虐。
東陽烈擡頭望着顧連卿,質問道:“我爲何不能離去?”
顧連卿心情甚好,大笑道:“你贏得了比賽,自然是要接受他人的挑戰,莫非你想壞了神比大賽的規矩?”那規矩二字故意咬的有些重,似乎是在嘲諷東陽道原一般。
東陽道原的眼中好似要冒出火花,剛想說些什麼,卻聽到東陽烈哈哈大笑了起來,連連搖頭。
顧連卿的笑容漸漸凝固了起來,冷道:“你笑什麼?難道不是?”
東陽烈諷笑道:“自然不是,誰聽到宣佈過是我贏了,亦或者聽到顧天照認輸了?”
東陽道原眼睛一亮,接聲道:“我還不曾宣佈勝負,顧天照就擅自逃離擂臺,我將他攔下乃是規矩所定,不知孤鳴閣主出手是爲何?”
顧連卿聞言一愣,一時竟說不出話來,而東陽烈則趁機質,不給對方思索的時間,繼續問道:“顧天照逃走,我亦追回,雖說有些不對,但也合情合理不是?”鋒頭一轉,直指顧連卿,道:“顧閣主,帝君之威何其強勢,你連續出手兩次,死傷我東陽城的子弟以及賓客,你亦當如何?”聲音越說越大,越來越是激昂,引動了在場觀衆那微弱的憤怒之心。
顧連卿冷視着東陽烈,陰沉道:“還真是牙尖嘴利啊。”那目光一掃在場諸位,
神色猙獰似乎是在警告着誰。
但東陽烈絲毫不懼,繼續朗喝道:“你無視大賽規則,亦是無視紫貂神獸;比賽又因你而中斷,亦是不將各大勢力放在眼中,你又當如何?”轉而對在場諸位一一抱拳道:“神比大會乃是難得的盛舉,孤鳴閣主貿然出手,則是犯了衆怒,若不付出些代價,我們又該當如何自處?”
這話說的很是直接,雖然不那麼動人肺腑,但身處其中的衆位,尤其是那些被其震傷的修者的心中也冒出了一股豪氣。
“一定要讓顧連卿付出代價,他兒子是人,我們便就不是人了嗎?”
這不知是誰衝昏了頭腦說出了這些話來。但往往有了第一個帶頭的人,便就有着第二個第三個,乃至更多的人追隨着。
“孤鳴閣聯合焱光閣對東陽城發動戰爭,看見東陽城的人強過他家少主,就像滅殺,真是十足的小人。”
顧連卿在聽到這些話後,一眼看去想查找出是何人說的,但最終卻是一無所獲,顯然這是被其他帝境強者混亂了語言流動的方向。
東陽烈這才站起身來,繼續鼓動道:“先前顧天照直啷着要挑戰帝景天,而帝景天在與南宮瑾一戰時受了重傷,倘若再遇上孤鳴閣之人,我想是凶多吉少。”這話還不曾說完,便見至尊盟跟來的那位帝境來着已是匆匆離去。
顧連卿壓抑着心中怒氣,是笑非笑道:“這神比大賽改爲口才大賽,豈不是更好了。”
東陽道原忽然宣佈道:“今日神比大賽就此結束,兩日後繼續比賽。”說罷便就是將東陽道原擋在了身後,低聲說道:“烈兒,你做你該做的事。”
東陽烈點了點頭,縱身一躍,緊接着便是一個星閃神術,消失在了這練武場地。而十息過後,這片場地上留下的只有東陽道原與顧連卿。
顧連卿望了眼這空蕩的練武場,冷笑道:“道原兄可是想繼續完成我們先前未分勝負的比試?”
東陽道原哼的一聲,道:“比試?勝負?我只爲討一個公道。”剛一說完便就是縱身飛起,一柄巨大的火焰之劍直刺顧連卿而去。
顧連卿雙眼凝聚,道:“你化身爲劍,我便化身爲刀,看看誰纔是火焰之神。”說罷便是雙手合一化作一柄巨型大刀劈天般斬下。
那狂暴的火焰氣息瀰漫,星星火花燃燒的竟然是那些破碎的青焱石地磚。
這一切都是以顧天照逃走爲導火索發生的意外小插曲,東陽道原與顧連卿的實力相當,再怎麼拼殺下去也只是損壞整個練武場罷了,除非這是一次有預謀的困殺,藉助天時地利之威,設計而殺。
然而,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顧天照與東陽烈二人竟然再次返回到了那個小型火山洞內,而東陽道原與顧連卿也是將戰場從練武場轉移到了這個地方,爲的是讓這小型火山來掩蓋帝君強者的火之能量的波動,從而避開其他勢力的那些帝境強者們,以及不讓兩日後的擂臺變得面目全非。
顯然,這兩位帝君強者不是第一次在此戰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