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雖然是發生在別人的身上,但總感覺有一天也會成爲自己的噩夢。也沒有任何的人願意在這些事情中選擇,即便是身不由己。可做了便就是做了,就要爲自己的錯誤付出相應的代價。
最近幾日,楚雲敏表面上與東陽烈有說有笑,可腦海中總是時不時想起南宮承與藍馨之間的命運。那是令人痛徹心扉的一種選擇,也是永不可原諒的錯誤。
楚雲敏隱藏的很好,沒有讓東陽烈與小貂紫顏發覺到自己有半點異樣,只是靠着東陽烈更加近了些,生怕一不留神,對方就消失在了自己的視野裡似的。這就好比一夜相依相偎後的清晨,楚雲敏睜眼之初沒有看到東陽烈時的歇斯底里的呼喊。
經萬蝠遺蹟出來後,東陽烈衆人便就出現在了中州,只要往前行個數十里路程便就是至尊盟的地界。那裡繁華似錦,有着多少人夢寐以求的願望和一生追求的目標。相比之下,只有至尊盟纔是一個適合生存的世界,人人和平相處。
然而,就在不久前,至尊盟內部的一場大戰驚動了所有的生民,直到此時此刻,仍在捨生忘死的廝殺着。不管走在何處,只要有人的地方,都在議論着這場決戰,可卻無一人有擔心害怕之意。
東陽烈與楚雲敏坐在一家酒店裡吃飯,周邊有着幾人正七嘴八舌的談論着此事。
“這至尊盟到底是誰在當家,現在都不知道情況如何了?”
“我也是聽別人說的,是不是真的都還不一定,要是有可能的話,真想去看看。”
“你們這是操哪門子的心,管他至尊盟是誰當家,只要不影響到我們過日子就行了,你們要是不怕死,就儘管去看好了。”
“就是,那些修行者的事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又不會威脅到他們,我們和他們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話可不能這麼說,要是至尊盟從今往後向我們徵稅徵人,那我們的日子可還怎麼過;要是他們一不留情就將戰火引到這裡來,那我們到時可不都要死嗎?”
東陽烈聞此言,不禁問道:“這位兄臺所擔心的也不無道理,只是不知這至尊盟是哪二人在爭奪這盟主之位?”
經東陽烈這一問,周遭幾人都是一臉茫然,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其具體情況。其實不只是這些人,還有很多的生民都對此一無所知,這並不是此事隱瞞的很好,只是那些人根本就不在乎這些。即便是有外敵入侵,只要是不影響他們的生計,他們同樣會如此的麻木不顧。
東陽烈見狀只有無奈一笑,填飽肚子後便就離開了去,直奔至尊盟的所在之地。
聽得小貂紫顏說道:“這些人都是普通的凡人,根本就沒有修煉過,我們想打聽出些什麼來,是不可能的了。”
楚雲敏卻是羨慕道:“他們無憂無慮的過活着,真好。”
東陽烈知道楚雲敏話裡的含義,便微笑道:“過些日子,我們也在暫住些時日,也無憂無慮。”
但小貂紫顏卻打擊道:“無憂無慮?那可不一定,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煩惱,只是我們不懂而
已,說不準那些凡人比我們過的還憂慮。”
不得不說小紫此話很有見地,讓東陽烈與楚雲敏聽後都無言以對。
至尊盟的大門很是樸素,只有一塊三丈高的大理石碑而已,想要進入就必須習有至尊盟特有的印術才能傳送而進。
望着這塊巨石上的三個大字‘至尊盟’,小貂紫顏立在東陽烈的肩頭,輕聲念道:“至尊盟,莫不成就在這石塊後面?”說罷便就想去探個究竟,可卻被一道堅硬如鐵的結界所阻。
東陽烈見狀皺眉,道:“小紫,能否破開這護盟結界?”說的同時,也和楚雲敏上前走近,用手觸碰了那無形的鋼鐵之界。
小貂紫顏雖吃了個小虧,但仍豪言壯志道:“區區金之結界,破它就是吹灰之力。”結印之際還帶着不屑的笑容,可到頭卻發現結界裡還潛藏着另一重殺伐結界。若不是小紫的身軀足夠堅硬,恐怕是凶多吉少,要被碎屍萬段。
在此之後,小貂紫顏怨聲載道:“壞東西,竟暗藏殺陣,看我不把你給毀了。”說完,就要動手毀陣,但卻被東陽烈喝止,直接就是被其摟緊,一個星閃術帶着楚雲敏閃進了至尊盟中。
至尊盟的內部與盟外簡直就是天壤之別,也充分的區別了修行者與凡人之間的距離。凡人的國度與修行者的聖地,又有誰能料到只有一塊大理石之隔。
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手持銀槍,其英姿煥發的神容令人終生難忘。可此時此刻,卻沒有誰會去注意太多,就算東陽烈偷偷潛進也無人發現,只因半空中的兩杆槍在毀天滅地着。
那是帝皇持着弒神槍在對峙着帝景天。
只見二人實力在不相伯仲之間,且二人的招式都是一模一樣,不管是‘道冥’、‘將殺’、‘爆地’還是‘殞天’,皆是同時同步的爲蒼穹描繪着一式式的絢爛。
看到弒神槍時,東陽烈並不會太過陌生,其形態簡直就是由九陽屠天覆制而成,唯獨不同的就是槍身上沒有九陽齊聚,而是一條巨龍盤繞。帝景天所使用的還是那杆骨槍,只不過其槍上盤纏着密密的紫曜之金,使得此槍紫光熠熠,一槍之下如天女散花般炸開,伴隨而來的卻是鮮紅的血跡。
帝皇與帝景天之間已沒有交情可言,而沒有多餘的話語可說,只是手中的勝負和槍尖上的生死。
忽然,一陣火光大作,帝皇全身上下都覆蓋上了一層通紅的烙鐵,那是弒金戰神特有的金剛盔甲,只不過會如此灼熱如火,還是由於永焱金的緣故。
與此同時,帝景天彷彿與帝皇有着不爲人知的默契,同樣也是一陣紫光耀眼,全身上下覆蓋了一層紫曜之金,與骨槍融爲了一體。
“殺,殺,殺。”不知是從何方傳來的聲音,但卻見紅光與紫光相互交織,二人已然開始了廝殺。
每一槍之間都返璞歸真,沒有強大的武技施展,僅僅只是簡單的對碰,但力量卻是無以倫比的強悍,可以令天地變色。
在下方觀戰的楚雲敏都忍不住稱讚道:“好強的力量。”
東陽烈也點頭讚道:“
看似簡單,但每一擊之間都蘊含着最強的殺招。”
小貂紫顏自然也不會錯過此等熱鬧,可它卻偏偏說道:“帝景天比在天陽神墓那會厲害多了,怪不得這小子敢來至尊盟撒野。”
在此三人一言一語後,忽見兩頭龐大妖獸廝殺而至,分別落於帝景天與帝皇胯下。馬蹄聲響,獅吼咆哮,這兩隻妖獸便就是天角馬與金巖獅。
對於天角馬的戰鬥力,東陽烈一行人都很是訝異,沒想到竟可以比拼強大的獅族妖獸金巖獅。
在那之後,帝皇與帝景天二人皆是踏在妖獸之背意氣風發,片刻的功夫也使得兩大妖獸與自身一樣,火光燃起,紫光熠熠。
只是不知爲何,二人同時收起了手中之槍,赤手空拳的互揍了起來,其聲根本就不是拳拳到肉的疼痛感,而是金屬間撞擊而起的驚耳之音。
但如果說他們毫無血肉的疼痛之感,那絕對是錯誤的想法。只要是有生命之物通通都有相對應的感官,何況帝皇二人還只是融合天外神金的活人,是有着絕對的神經感官。
就在互相的三拳兩腳過後,二人皆是悶哼吐血,但早也是殺紅了眼,沒有片刻的休息,就再一次的糾纏在了一起,一頓亂打。
帝皇融有的永焱金不但有金屬的堅硬,也有火焰的高溫與不定型性。而帝景天的紫曜金也有着相同的功效,一條條的金絲也可以凝聚成任何東西。
這注定就是一場勢均力敵的對抗,到最後拼的只是二人一直堅信的意志,那就是要殺死對方。
然而,如果真是如此,想必到頭來獲勝的必定會是帝皇。這並不是因爲帝景天實力不如帝皇,而是帝景天想要殺死帝皇的心沒有那般的強烈,甚至還有些愧疚之意。
當年奪取頭骨的那幕仍會在帝景天的記憶裡泛起,同樣這段記憶也無時無刻不映在帝皇的腦海中。也就是因爲這樣,帝皇一直都想問個明白,想要等到一個答案,可最後的答案卻是比沒有答案時還要痛苦。
如果帝皇所面對的是真正的帝景天,也許他還會留些餘地,但結果卻發現帝景天已不再是帝景天,只是一個被神魂佔據的熟悉的身軀。這是帝皇絕不能容忍的情況,因爲帝景天只有一個。
拼殺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但帝皇卻是不知疲倦。
忽然,在帝皇出拳的瞬間,一張由紫曜金絲編織而成的利網籠罩切割而至,同時同步,帝景天也不再出拳對抗,而是祭出了骨槍穿刺而來,直逼帝皇眉心。
聽得帝景天念道:“皇弟,陪你玩了這麼久,我欠你的也該還清了。”話語一落,便又聽得清脆的響聲,那是弒神槍自動護主,防禦了紫曜金骨槍的襲殺。但儘管如此,帝皇沒有半點遲疑,碩大的拳頭仍是毫無人性的砸了下來,帶着灼熱的高溫覆蓋而至,將帝景天從天角馬上轟下,而天角馬卻在那瞬消失不見,無形無蹤。
在帝景天落地的同時,帝皇依舊握住弒神槍直插而下,貫穿了其胸膛,切下了其頭顱,可到頭來卻發現這個帝景天只是由紫曜金絲線纏繞而成的假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