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信息從天而降,落到了谷仁的腦海之中。
進入混沌,運轉寂滅真典……
就是這麼一段簡單的信息讓谷仁恍惚間明白了許多東西。
這寂滅真典並不是什麼鍛體功法,而是一個線頭,讓谷仁沿着線頭而慢慢來到這個即將生成的世界。
然後讓谷仁開闢這方世界,至於爲什麼這麼做,谷仁還有這些不明白。
“既然如此,那就去吧。”谷仁化作一道金光飛入這清濁混雜的世界中。
他可以不進去的,但是在思慮過後,谷仁還是決定飛入其中。
沒有過多的信息提示,谷仁也沒有那麼信任“太一”,可是這條路是“太一”佈置的,即使谷仁不進去,最後依舊不得不進入期間。
“太一”的規劃他不可能逆轉了,畢竟他是“太一”,正在爭奪着這個宇宙的掌控,和天帝分庭抗禮,還有幾人能夠逆反祂?
或許對付天帝都只是祂隨性而爲的事,天帝極有可能不是祂的對手,祂現在可能只是在戲耍着天帝。
所以谷仁必須要進去,他沒有那份權利反對“太一”,只有遵循着“太一”的步驟進行着。
轟隆隆……
如同瀑布砸落在大石上,恐怖的爆炸聲在清濁氣中響起。
原本陸多出了金鈴這麼一項異物,但是它們又無法拒絕,只能任由着金鈴將它們攪和,可是現在這麼一個人飛了進來,那麼何須客氣,直接將其擠壓懟死。
可是就在清濁氣向着谷仁擁擠去的時候,谷仁忽然變得千丈高,並且在不停的增長着。
開天闢地此爲頭一遭……
無數的天地開闢的傳說可是流傳於無數世界。
不過許多世界其實都是自然孕育而成的,可能是幾百萬年,也可能是一個眨眼,這些都不是不可預見的。
當然,也有一些世界是由一些大能開闢出來的,比如清源大世界。
有一些存在爲了體驗自身道理,於是開闢世界來驗證,有一些就是閒的蛋疼了。
谷仁現在連洞天都沒有開闢,只能做個幻境來糊弄凡人。
所以這是谷仁第一次承建世界開闢,做了一次承包商。
谷仁現在可不敢有太多的思緒,畢竟他這法天象地耗費的仙元可是無比巨量,而且還要承受着清濁二氣的排擠撕扯,只要他稍微鬆懈,沒有把握好自身,那麼他就會被撕碎,真靈成了粉末,融入這清濁二氣中,做了世界開闢的催化劑。
谷仁將黃庭招來,黃庭是他的道器,而且原本就被他定性爲可以隨意變形的能力。
黃庭隨着谷仁的念頭化作了一把斧頭,並且也跟隨着谷仁的身形變大。
這一方清濁二氣的範圍很大,比清源大世界還要大兩倍。
所以谷仁這麼一個千丈身軀在其中僅僅就是一方池塘中的一塊鵝卵石而已。
所以谷仁的身形還在巨大着,一眨眼就是十丈。
所以谷仁現在不僅要苦苦抵禦着清濁二氣的撕扯,還要讓自身變得巨大。
既然已經決定了開闢這個世界,那麼谷仁就要全力而爲了。
一刻鐘後,谷仁的身形就已經長大到萬丈了。
可是這不是終點,萬丈的身形僅僅就是從一個鵝卵石變成大鯉魚而已,所以谷仁依舊在巨大着,而且長的更加迅猛,原本一眨眼十丈,現在一眨眼百丈了。
隨着谷仁的長大,他所佔據的空間也越來越大,所以排擠出來的清濁二氣對於他身體的擠壓撕扯的力量也越來越強。
谷仁想要維持自身也越來越艱難,這是以一己之力對抗一個世界。
而就在谷仁的身體越來越難以抗衡清濁二氣的拉扯力的時候。
叮鈴鈴……
原本沉浮清濁二氣之中,並將其攪渾的金光重新凝聚了,匯入谷仁萬丈的身軀之中。
一時間,谷仁就感覺拉扯力瞬間消失,身體又有餘力繼續變大。
而那金光化作了金色鎧甲,就是這一層鎧甲將清濁二氣的拉扯力抵禦了下來,保護了谷仁不被撕扯成粉末。
而隨着金光的重新凝聚,清濁二氣慢慢恢復原來涇渭分明的局面。
清氣開始重新聚集,濁氣開始匯聚,兩者找了谷仁這個異物作爲分界點。
谷仁怎麼能讓金鈴打出來的局面就這麼消散了。
可是他也心有餘而力不足,他現在在清濁二氣的包裹中,一直用着自身的仙元,無法勾引來外界的混沌風暴爲繼續強大自身,讓自身巨大的更快。
而他有無法將清濁二氣吐納入自身。
一時間谷仁的思緒就陷入了僵局。
叮鈴鈴……
谷仁最後將金光重新散出,金光一瞬間又將清濁二氣全數遍佈,又一次將清濁二氣攪渾了。
而隨着清濁二氣因爲金光而運動起來,谷仁身上的壓力驟然提高。
雖然谷仁早有預料,但是卻沒有想到,這其中的壓力會如此巨大。
在這恐怖的撕扯力下,谷仁無奈只能打出了寂滅真典的第一個動作。
世上沒有百分百完美的事,谷仁原本是想等身體增長到萬里時再打出寂滅真典。
可是現在形勢所迫,他在僅僅百里的身高就打出了這一拳。
而這一拳過後,谷仁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就不再是自己的了,一拳接着一拳打出,其中還有幾拳谷仁沒有打過的。
一拳一個姿勢,一個姿勢一圈浪花,清濁二氣瞬間盪漾,金光重新脫離而出。
只不過金光沒有匯聚到谷仁身上,化作鎧甲,而是脫離了清濁二氣,來到了宇宙虛空之中,凌駕於混沌風暴之上。
而清濁二氣隨着谷仁巨大的身體的攪動,強大的力量在其中迸發出來,它們變得渾濁了,不再是涇渭分明,不再是一眼區分。
一股恐怖的氣息在其中綻放,而谷仁的寂滅真典也快打完了。
他手中的黃庭也因爲他的拳法而在這清濁二氣中舞動着,這麼一番舞動,也讓黃庭不停的與清濁二氣碰撞着。
這居然使得黃庭上的法寶陣紋在削弱,在慢慢磨滅。
但是谷仁在上面的劫運道理卻更加的堅實,穩固。
谷仁的這件道器也變得越發純粹,跟谷仁越發的契合。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谷仁已經無法支配自己的身體了。
他的身體被另一個看不見的存在主宰了,谷仁認爲是“太一”,可是“太一”爲什麼要抽出對抗天帝的時間來協助谷仁進行開闢,而且直接支配起谷仁的身體。
其中難道在表明祂的強大?祂對於天帝的壓制已經一邊倒了?
谷仁無法判斷,他不是那樣的存在,可是他知道自己體內的仙元的消耗越來越快了,再下去,就是仙體崩潰了,而仙體與元神真靈合一,若是不能及時脫離,那麼谷仁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對於這一種狀況,谷仁自然極力的想獲得自主性,將身體的主權奪回。
可是他現在只剩下了意識是自己掌管的了,他的所有神通都遠離他而去。
“一切都沒有結束,他不捨得讓你死的。”一道中正平和的聲音出現在谷仁的意識之中。
“誰?”谷仁的意識在迴應。
“我。”這是回答。
“你是誰?”谷仁又問。
“我是我。”簡單而又十分配合的回答。
“你是我?你叫我?”谷仁做出了自己的猜測。
“你是祂!”谷仁忽然意識到了另一種可能。
“不,世界上所有人都是祂,但我不是祂。”又是模棱兩可的回答。
“什麼意思?”谷仁迷糊了,他原本猜測,這聲音是“太一”的,可是它又給了否定的答案。
“你以後就會明白的,你只要知道我是我就可以了。”這聲音回答道。
“操蛋,不要給我這樣戲劇性的回答,這不是話本小說,我不是八歲小孩,你也不是將死老人,直接回答就好了。”谷仁心底那叫一個暴躁,或許是因爲感覺自己的生命正在慢慢流逝的原因,他現在一點也不能平靜。
“………”
“呼……我錯了,抱歉,既然你什麼信息都不給我,那爲何還與我交流?”谷仁見其久久不回答,而他那股暴躁也慢慢平息了下來,重新提了一個問題。
“我只是在給你闡述我的存在,祂在逼我。”聲音依舊中正平和,即使字面上透着無奈,但是語氣依舊很平緩。
“你是這個世界?”谷仁立馬就想到了這一點,以爲這個即將開闢的世界就是這道聲音。
“不是。”這道聲音簡略的回答。
“那你……”
“天界的戰爭已經進入尾聲了,祂已經沒有阻礙了。”這道聲音直接打斷了谷仁的話。
“什麼意思?”谷仁不明白。
不過這句話說的已經很明白了,“太一”要勝利了,天帝落敗了。
“祂將天帝的過去現在未來,無數的命運點都抹滅了,天帝從此只能存在於故事中,而且永遠無法復活。”這道聲音解釋道。
“太一一定很高興。”谷仁說道。
這個太一是被祂所取代的太一。
“有區別嗎!”
“沒有嗎……沒有,的確沒有。”谷仁突然想到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