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描述中的佛像三十二相八十好,在這些僧人身上更是找不到其中的一相一好,想必這些人也不過是借佛法之名。行斂財之事吧!
搖頭輕嘆一番,十娘擡步進了靜室,剛剛把房門掩上,小蒼拓睏倦的聲音自幻囊裡面傳了出來:“孃親,拓兒好悶,拓兒喘不上氣……”
自從獨吞了浮沉珠之後,十娘心中愧疚,一直都不敢面對幼獸小蒼拓。
此時聽它聲音懨懨不振。好似十分痛苦的樣子,十娘便再也不忍心將它留在幻囊裡面了。
小蒼拓一出來,就撲進她的懷裡,抱着她的脖子膩呀膩的低聲喃喃:“孃親,拓兒覺得好悶……”
十娘抱着它軟軟的小身子到了牀上,用手輕輕扶着它的後背,歉疚說道:“是在幻囊裡面待得太久了嗎?孃親不好,孃親不該把你關在幻囊裡面這麼長時間……。拓兒呀。孃親應該給你道歉,你父母獸元當中的靈力被我給吸取了,孃親原本還說要將這兩顆獸元交給你的,現在怕也是不能了!”
小蒼拓趴在她的懷裡,聞着她身上的氣息感覺到莫名的舒心和安然,低聲說道:“不怪孃親,那獸元本來就是孃親的!再說了,孃親變得更加強大,以後也就沒人能傷到拓兒了!”
十娘沒想到這麼輕易就得到了它的寬恕,在她想來很嚴重很嚴重的事情,在拓兒眼中卻是根本就算不上什麼。
她低頭輕吻小蒼拓的額頭。承諾說道:“嗯,孃親以後好好護着拓兒,不讓拓兒再受丁點兒的傷!”
小蒼拓稚嫩的小臉上漾開幸福的笑容,學着她的樣子。用柔軟的脣瓣在她的額頭上面輕啄了一下。
想了想,又在她的臉頰上面各親了一下:“孃親以後別把拓兒關在幻囊裡好嗎?拓兒不想和那隻靈?呆在一起,火凰姐姐雖然美麗可是拓兒只喜歡孃親!”
十娘摸摸它的小腦袋:“好!以後你就呆在孃親的身邊,孃親會讓成爲真正的人類!”
小蒼拓眼瞳更是明亮了幾分,偎在她的懷裡歡喜道:“好!”
十娘抱着小蒼拓在牀榻上斜靠着,小蒼拓大概是太久時間沒有和她在一起了,現在被她這麼溫柔的抱着,很快就在她懷裡睡着了。
她也很悶很乏,眼皮上面墜着千斤重物一般,沉重得她慢慢的撐不住了。
遠處有懸空寺縹緲的梵音和着鐘聲嫋嫋傳來,空氣中香燭焚燒的氣味讓人心思沉寂。
十娘迷迷糊糊還記得這樣和衣而眠容易着涼,伸手拽過手邊的被褥,蓋在拓兒和她自己的身上,伴隨着引磬和木魚梆梆梆的敲擊聲,沉沉睡了下去。
十娘睡下沒多久,天色陰沉沉的又下起雨來。
司徒翼和南宮採還有阿奴才只不過遊玩了懸空寺一角,就遇上這樣的天氣,只得興味索然的找了個殿堂進去避雨。
南宮採看了看天色,有些擔心的說道:“這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停,明日還得出發去修羅宮呢!”
司徒翼被這雨水一淋,也全然沒了遊玩的興致,側身對南宮採說道:“不如我們去找小姐姐吧,明日要出發的話,今夜怎麼都得回抱月府才行!”
南宮採點頭稱是,正要去後院叫醒十娘,忽見旁邊小道上泥濘行來一個灰衣僧人。
僧人全身溼透,僧衣上糊滿了泥漿,看見立在殿堂門口的三人,氣喘吁吁的揮手說道:“不好了,昨日一場大雨加上今日一場大雨,泥石垮塌,堵住了上山下山的路了!”
“什麼?”阿奴大聲問道:“你的意思是我們今日無法下山了?”
那僧人踩着積水已經走到了他們跟前,擺手又道:“路都沒有了,自是不能下山!”
南宮採和司徒翼兩人都露出失望的神色:“啊?那得等到什麼時候才能把道路清理出來?”
阿奴也急聲問道:“對呀,我們有很重要的事情,今夜必須要下山!”
灰衣僧人站到廊檐下面,抖抖身上的雨水,無奈道:“下山?恐怕不行呀!懸空寺懸於半空中,上山的路被堵住,就算是飛也飛不下去的!”
南宮採覺得事情嚴重了,上前對灰衣僧人行了一禮,又問道:“敢問師父,上山下山的路應該不止這一條對不對?還請師父指點一條下山之路,我等真有至關重要的大事,不能被困在這懸空寺上面!”
“哎……”灰衣僧人雙手合十回禮,更是無奈的語氣又道:“原本還另有一條供寺中僧人上行下行的林中小道,不過剛纔貧僧已經察看過,那條小道,也被山石沖毀了!哎……”
說完,搖頭嘆息一番,擡步走進了雨中。
南宮採有些不安的問身邊的阿奴:“阿奴,你覺不覺得事情太巧合了?好似,好似有人故意要將我們困在這懸空寺一樣!”
阿奴平靜的回道:“誰會想要困我們?這天降暴雨的事情,恐怕沒人能安排得了……”
司徒翼將身子軟軟的靠在殿堂的門柱上,哭喪着臉色說道:“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硬要來這懸空寺,也就不會被困了!小姐姐醒過來發現耽擱了行程,肯定會責怪我的!”
阿奴笑着安慰他:“不會不會!修羅宮之行早一天和晚一天並沒有什麼區別!更何況小姐這兩日身子不大好的樣子,讓她在這寺廟中將息兩日也是好的!所幸寺廟中並無閒雜人等,倒也不用太擔心!”
南宮採想了想十娘這一兩日有些反常的精神狀況,猜測她是因爲靑魄自焚的事情有些傷神,這樣的狀況下出發去修羅宮,只怕也不是什麼好事!
此時既然天要下雨路要斷,不如就讓她在清靜之處好好休息一日,待明日天晴了再做打算。
心中剛剛這樣想通,阿奴已經幫他們拿定了注意:“你們看這樣好不好?今夜我們就都留宿在這寺廟中,也不用將小姐叫醒,等她啥時候睡舒服了,自己醒了我們再來說下山的事,你們看怎麼樣?”
司徒翼看向南宮採:“你說呢?”
南宮採看看密集的雨幕,輕籲一聲道:“也只能這樣了!”
三人找僧人借了雨傘,回到十娘歇息的小四合院裡面,雨勢更是加劇了些。
南宮採看了看屋檐口傾注而下的雨水,徹底打消了下山的想法,司徒翼是個沒主意的娃,自然是聽南宮採的意思。
阿奴找僧人要來一隻陶罐,裡面灌上清水和湯料,讓他們學着自己的樣子,將疏菜丟進陶罐裡面燙煮:“這是懸空寺僧人最喜歡的一種吃法,你們試試,這樣燙煮出來的蔬菜香脆可口得很呢!”
三人圍着熱氣騰騰的火煮陶罐,一邊喝酒吃菜,一邊互相談些閒話,氣氛再融洽自然不過。島巨介技。
陶罐下面的爐火燃燒得噼啪作響,幾團拇指大小的黑色光影隨着噼啪開裂的聲音,自火爐下無聲無息的溢出,分別攀爬潛入進了三人的身體當中。
三人都沒有察覺出身體的異樣,南宮採只在栽倒下去之前,問了一句:“這下面燒的是什麼?好奇怪的味道……”
屋外,天色已黑。
被雨幕籠罩着的小四合院子當中,蓮止一身妖嬈紅衣,因了雨水的沁潤更顯豔麗,鳩七娘另換了一身深色的裙裳,美麗的小臉上殺氣騰騰:“師父,你打算怎麼處置?”
紅衣蓮止想起曾經被裸身拖行了半個南央城的恥辱,美豔絕倫的臉上便露出猙獰之色,恨聲說道:“榨乾她身上的元氣,然後……”
“然後把她交給徒兒可好?”鳩七娘跪了下去,磨牙道:“徒兒要一雪當日在蠻荒叢林之恥,徒兒要讓她千人騎萬獸壓……”
“呵呵,你比爲師還要狠毒!”
紅衣蓮止媚態橫生的掩脣一笑,對地上的鳩七娘說道:“起來吧!爲師要的是她身體裡面強大的靈力,其餘的,你看着辦吧!”
“是!多謝師父!”鳩七娘雀躍的站起身:“師父,到時候了吧?”
身後樹枝輕搖,枝葉間凝着的雨水嘩啦啦傾瀉而下,伴隨着一道嘲諷的聲音也傳了過來:“控屍門,好卑鄙的手段!”
紅衣蓮止和鳩七娘俱是大吃一驚,連忙回頭看過去:“什麼人?”
本就昏暗的光線,因爲眼前之人的到來,似乎更是陰沉了幾分。
蓮止一雙緋色紅瞳雖然是美麗魅惑,可是卻冰冷無神不能視物,感覺到來人非比尋常的威壓之感,不由得側身問身邊的鳩七娘:“來的什麼人?”
鳩七娘極目四看,不安回道:“師父,沒,沒人……”
“廢物!怎麼會沒人?爲師明明就感到……”蓮止的話還沒有說完,數道強勁的火元氣光矢就已經疾射到了面前。
紅衣蓮止聽聲辨位急忙躲閃回擊。
鳩七娘縮着肩頭藏身到了旁邊一棵樹幹後面,見蓮止師父與這人纏鬥纔不過短短几招時間,已經露出了敗相,咬牙權衡了一下,選擇了拋棄師父,進屋去收拾!
爲了今日能有這活擒的機會,她和永姜還有蓮止,連着阿奴一起,精心密謀內外迎合,才得來這麼一個千載難逢屠殺的機會!
現在她看出蓮止師父是要敗在那人的手裡,一個大膽的想法更是在她的腦子裡面瞬間成形。
內元強勁靈力豐沛,以其讓蓮止師父吸取她的內元,不如由她鳩七娘來!
她要先用蓮止師父所授之法,吸取體內強大無比的內元之氣,然後再把囚禁個十年二十年,每日找些不同的男人或者靈獸來凌辱她,將當日叢林中受到的屈辱,千倍萬倍的償還給她!
鳩七娘被事情能如此順利的進展激動得不行,推門的手都在抑制不住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