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天焱滿足的擦了擦嘴角殘留的一點血漬,走到鳩七娘的身邊,恭敬的半跪說道:“多謝主人!”
“嗯!”鳩七娘應了一聲,收了噬天焱入她的幻囊,轉身又到旁邊的南宮太子身邊去了。
十娘和阿奴剛剛走下禮臺,身後傳來誠惶誠恐的聲音:“司徒少主,司徒少主請留步!”
鳩摩雄快走幾步跟了上來,雙手把那塊藍色的玉髓奉到她的面前:“司徒少主勿怪!老朽管教無方,小女性子驕縱魯莽了些,還望司徒少主莫要放在心上!”
十娘看着眼前這個頗有阿諛之態的男人,心情莫名有些失落。
他是她的父親,卻在知道她無法修煉的時候,想要把她丟出鳩府任她自生自滅!
在他的心裡,他從來不缺兒女,他缺的,是可以讓他,讓鳩府揚眉吐氣的天才兒女!
十娘本就不暖和的心更冷了些,鼻孔裡微微嗯了一聲,算是接受了鳩摩雄的道歉。
“呵呵,還請司徒少主轉告修羅宮宮主,我鳩摩雄向她問好!”
鳩摩雄呵呵笑着,將手裡的玉髓又遞進了些,態度較之剛纔,更加恭謹有禮。
十娘神色更冷,騰出一隻手來,將玉髓收入腰間,轉身攙着阿奴繼續前行。
鳩摩雄在她的身後,對呆立的下人咋呼呼吼道:“還愣着幹什麼?還不上前幫幫司徒少主?你,就是你,你去前面找輛上等馬車,送司徒少主一程!”
他站在高臺上,拿出家主的氣勢,把一干下人指揮得團團轉。
十娘深知他這般的殷勤熱絡,只因爲腰間這塊水藍色玉髓。
他是把她當成了那個什麼修羅宮的司徒少主了,所以纔會這般殷勤。
這,真是莫大的諷刺,也是莫大的悲哀!
時隔十年,她享受到了他的關注,享受到了他的熱情,可是,他卻把她當成了另外一個毫不相干的人!
在他的心裡,早就沒有她鳩十娘了!
十娘攙着阿奴出了醉仙樓。
剛纔被她壓制下去的那個聲音又幽幽自心底傳來:“窩囊又沒用的東西,你知不知道你剛纔有多危險?那個鳩七娘分分鐘就能撕碎了你!”
“撕碎了我,不正遂了你的心願麼?”十娘心中冷道。
“你……”那人怒:“你個不知好歹的廢物!早晚有一天,你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十娘沒功夫再搭理他,扶着阿奴上了鳩摩雄叫人準備的上等馬車:“去城中最繁華的客棧!”
見她不回話,黑玉里面的人好似有些疲累的嘆息一聲:“哎,真是搞不懂你這個小傢伙是怎麼想的!看見別人生吞你的心臟你都忍得下去,怎麼看見這麼個活不長的廢人之後,你就這麼衝動?而且,還是在把小爺我壓制住之後,你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隻身上前,不是羊入虎口麼?”
十娘從醉仙樓裡面出來,心中本就有些鬱悶,聽他這樣喋喋的說個不停,只覺得更加煩亂。
剛纔在醉仙樓裡面,她就已經試過,只要用意念就能把他壓制住。
只不過,剛纔是她第一次試圖控制他,效果好像不是很好,這麼短的時間,他就又能出來聒噪她了!
似乎知道她心裡的想法,他在黑玉里面急忙說道:“別!你別又來呀!你這樣壓制我一次,很傷小爺我的元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