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牛煉體拳!”
吳赤沉悶一聲,拳頭如閃電般打了出去。
只聽‘嘭’的一聲,一匹二三百斤以上重,還在狂奔的高頭大馬,連帶着馬車一起就飛了出去……
四目道長目瞪口呆,絲毫沒注意到自己也跟着飛了出去。
“哎喲!”
劇烈的疼痛讓四目道長清醒過來。
躺在地上,拍着腦袋叫道:“你這是想打死我啊!”
吳赤連忙將他扶起來道歉:“抱歉,抱歉。”
“也不怪你,都怪這匹笨馬!給它喝了點酒就發狂了!”
四目道長一邊抱怨些,一邊瘋狂的拍着‘奄奄一息’的馬匹。
給馬喝酒?
真不怕馬喝醉了找個懸崖跳下去?
你這心到底是有多大啊?
吳赤詫異的想道。
四目道長扶着腰,顫顫巍巍道:“哎呦,你小子力氣還真大啊。”
吳赤謙虛說道:“天生的,天生的。”
天生你奶奶的爪,老子怎麼沒有天生出這種力量。
四目道長儘管心裡暗罵,面上卻是帶着笑容的說道:“天生神力,真好,真好。”
他忽然又想到了什麼,面色古怪了一陣,才緩緩開口。
“車裡面還有一個人,麻煩你幫我把她擡出來。”
吳赤一愣,緩緩點頭:“沒問題。”
完全看得出來,這輛馬車的質量究竟是有多好,除了一點木屑和小碎塊,大體上根本一點也沒有損壞。
拉開門簾,裡面是一個……口裡塞着毛巾,被五花大綁的女人……
等等。
這捆綁的手法,爲什麼看起來很熟悉......
島國……喔,原來如此。
想不到你是這樣的四目道長!
“小子你快點啊!”
看到還沒有把人擡出來,四目道長已經有一些不耐煩了。
這麼猴急啊!
吳赤用拳頭式抱的‘公主抱’抱將女人帶出來了。
拳頭式公主抱,掌握成拳朝外放。
這是一種手指接觸不到女孩子關鍵部位的抱抱,可謂是紳士的抱抱。
“四目道長……”
吳赤看了看女人,朝着四目道長眉飛色舞。
四目道長奇怪道:“什麼?”
吳赤沒理他,快步走進九叔家。
四目道長在任家鎮沒有房子,都是住在九叔家裡。
美曰其名“師兄弟本一家”。
有一回文才偷偷和吳赤說,別看他四目師叔平日裡老老實實的,其實是個大悶騷。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臭小子你誤會我了!”
四目道長突然想明白吳赤臨走之前的眉飛色舞,慌慌張張的就走了進去。
時間是上午十一點左右。
地點是九叔家的大堂裡。
審判者是九叔、吳赤和文才,受審人是四目道長。
而被害者是一名已經解了綁,正哭哭啼啼的女人。
至於秋生,給他姑媽看店去了,註定錯過了一場大戲。
事件的起因是好奇的文才,給女人鬆了口。
而對方卻神色瘋癲的咬住了文才的手,死都不放的那種。
大家合夥好不容易讓女人鬆了嘴,結果女人又開始哭訴四目道長對她的惡行。
眼淚婆娑的哭訴,像真的一樣,這樣大家就不能不審問一下了。
九叔坐在堂前,面色嚴肅:“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可以對着師祖發誓,我真的沒對他做過她說的那些事。”
四目道長首先採用的是全盤否定式辯解,他舉着手發誓。
他對這個師兄是又敬又怕,想當年茅山學藝的時候,只要有什麼做的不對地方,這位兇猛師兄就是一頓揍啊!
那打的,真的是連師傅都認不出你來。
雖然這位師兄現在很少打人了,但不代表不打啊。
可一旦犯了原則性或根本性錯誤。
這打起來,恐怕也不會比學藝時候輕。
這一點,差點燒了祠堂的文才和秋生深有體會。
九叔沉吟了一下,問道:“那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吳赤這下子就知道,四目道長這次有驚無險了。
不怕你問,就怕你不問。
問了代表你還有得救,不問就真的是沒救了。
九叔的性格就是這樣。
問他是怎麼知道的?
這是在以前和九叔冷戰時候,吳赤總結出來的寶貴經驗。
四目道長當然也知道這一點。
他開心道:“其實這都是個誤會,他是張大帥的十六房姨太太。”
九叔簡直痛心疾首,他的表情又嚴肅了起來。
道:“張大帥?你翅膀硬了,敢爲軍閥做事了?”
“師兄,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
四目道長連忙擺手解釋。
爲軍閥做事這件事要是被坐實了,那他要面對他的就不止九叔一個人了。
還有那個更可怕的大師兄。
以他和大師兄的關係,到時候不死也要廢掉修爲,並永遠逐出茅山宗門。
“那到底是什麼,你給我說清楚。”
九叔這纔回過神來,仔細想想這個師弟平常雖然不太靠譜,但大是大非和茅山戒律還是十分清楚的。
“這次我正在送客人(趕屍),已經繞路了,結果還是被那張大王八蛋底下的士兵給發現了。”
“原本這也沒什麼,以前也遇到過,交一點保護費也就過去了。”
“可這次錢不通靈了,他們還反過來給我錢,還說張大王八蛋想請我去喝杯酒。”
“我一聽,張大帥的面子還是要給的,我就去了。這一去……”
九叔聽到這,不由得冷哼一聲。
打斷道:“我看你就是貪那兩個錢,你也不想想,這世道軍閥的錢哪是這麼好拿的?”
四目道長拍着大腿,追悔莫及,一副後悔的摸樣。
道:“師兄說的對,是師弟我貪財了。”
九叔哼道:“後面是怎麼回事?怎麼又帶回個女人?”
四目道長嘆了口氣,繼續說道:“當時我去了,那張大王八蛋真沒的說,直接拿出來了一箱子黃金說要跟我交朋友。”
“我還信以爲真,收了黃金和他推杯換盞,喝着喝着就醉了,然後莫名其妙答應幫他十六姨太看病。”
“酒醒後我就後悔了,想把黃金還給他,結果那個張大王八是一頓黃金加大炮,又是誘惑又是威脅,我沒辦法啊。”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師兄!”
四目道長頓首捶胸,沮喪的模樣不似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