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陳秋生正要離去,蚩離的姥姥卻突然出言將他叫住。
陳秋生飛速停步轉身,有些激動的問道:“姥姥是不是想到解蠱的辦法了?”
“不是想到了解蠱之法,而是看在你救過阿離的份上,給你指條活路:情蠱作爲蠱中之王,自有其神奇之處,你若離阿離超出百里,情蠱就會發作,心裡會不覺想起她,蠱蟲也開始啃噬你的心肺,只有回到阿離身邊,纔會停止。你要是-意孤行,執意離去,不是被情蠱咬死,便是受不了自殺而死,或許你能弄死蠱蟲,但毒入心臟,瞬間擴散全身,怕是你們的道祖也救不了你!”蚩離的姥姥,還是冷着臉,沒有表情地說道。
“嚇,這麼兇殘?離開百里便發作,那不得做跟屁蟲!”陳秋生心中驚呼,面色卻是未變,心想我雖能頂住情蠱的惑心之力,不至於愛上阿離,但離開她百里蠱蟲就會啃噬宿主,這個卻是有些難辦!
陳秋生沉吟良久,心想世間沒又無解之事,目前當先苟住,等弄清這情蠱是如何煉製成的後,再想辦法解蠱!
這麼一想,陳秋生立即露出個笑容,對蚩離道:“阿離,要不你和我去我家過年?每年過年,我們那都十分熱鬧,家家戶戶放煙花爆竹,滿街都是好吃的東西,還有人表演雜技,唱大戲,可好玩了!”
——叫上阿離,自然是要從她那裡得到情蠱煉製之法,從而找到解蠱的辦法。
“好啊!好啊!”蚩離一聽有好吃的好玩的,立即同意。
“不行!”蚩離的姥姥立即出言喝止。
“姥姥……”蚩離正準備撒嬌,她姥姥便厲聲道:“說不行就不行,撒嬌也沒用。”
“哇……”蚩離立即哭了起來。
“哭也沒用!”蚩離的姥姥面無表情地道。
“哇哇……娘,姥姥兇我,她不愛阿離了,阿離不想活了,你帶我走吧,哇哇……”蚩離立即坐到地上大哭起來,簡直是一哭二鬧三上吊,還提起亡母,確實是小女孩的心性。
蚩離姥姥的臉色一變又變,氣得臉色醬紫,最後嘆了口氣,轉身進了屋裡,出來時,手裡多了幾頁有撕痕的紙張,可能是剛從書上撕下來的。
“這是情蠱許願術和本命蠱的煉製之法,你對情蠱施展,或許可將其煉化成自己的本命蠱。阿離可以跟着你去,幫你壓制情蠱,不過等你將情蠱轉成本命蠱後,必須將她安全送回來。”蚩離姥姥將那幾頁紙遞給陳秋生後,很是嚴肅地道。
“姥姥放心,我一定將阿離安全地送回來。”陳秋生不及看那紙上內容,而是認真地說道。
“哇哇……”蚩離許是想起了什麼傷心事,原本只是假哭的她,越哭越傷心,竟是旁若無人的大哭起來,哭得是鼻涕一把、眼淚一把。
“……”陳秋生和蚩離的姥姥都覺得很無語。
“別哭了,你姥姥同意你去我家過年了,再哭就成花貓了。”陳秋生笑得,遞了塊手帕過去。
陳秋生勸了會,蚩離終於停了下來,她姥姥便將她叫回屋中。
陳秋生這纔拿出那幾張紙來看,萬幸上面寫的是漢字,他能看得懂。
紙上寫的,確是情蠱許願術和煉製本命蠱的方法,不涉及具體的養蠱、煉蠱過程,並不複雜,陳秋生很容易便弄懂了。
情蠱許願術,就是養蠱人供奉血食後,誠心實意地對着情蠱許願,願望一般爲養蠱人最漂亮(英俊)、愛人以後只愛她(他)一個之類。這樣久而久之,情蠱通靈,被下到受蠱人身上後,便會釋放這些意念,改變人心智,如有違背,便會啃噬受蠱人的心肝。
本命蠱的煉製之法,也很簡單,在選好作爲本命蠱的蠱蟲後,每日餵食自己鮮血,並念密咒,就可以與蠱通靈,驅使其攻擊敵人,護佑己身,不過咒語是一串看不懂的文字,應該是苗語。
“這句咒語,可以問阿離,在那之前,卻是可以先試試許願術。”陳秋生想道,當即冥神靜思,內視情蠱,對其發出了願望。
“我是最強最帥的!”
願許下後,陳秋生將靈覺開到最大,才感覺自己與情蠱有了一丁點聯繫,同時感受到另一種強大的念頭:“阿離最漂亮,你只能愛阿離一個……”
陳秋生堅守本心,卻是擋住了情蠱那蠱惑人心的力量。
“蠱,便是蠱惑人心的蠱,難怪情蠱是蠱中之王,原來其纔是真正的蠱!”陳秋生心中微動,對蠱又有了一些新的認識。
“許願一般是對神,這情蠱卻是另闢蹊徑,將自己煉的蠱當神,對之許願,又驅使其實現自己的願望。或許,等將其煉成本命蠱後,可以結合道術培養其成神……”陳秋生託着腮,腦中閃過一道靈光,立即推敲起可行性來。
不知多久,蚩離從屋裡出來,身上多了個挎包,叮叮噹噹的,貌似裝了不少東西,她走到正在發呆的陳秋生邊上,大喊道:“走啦!”
陳秋生立即回魂,對阿離道:“去哪?”
“去你家過年!”
“那我去跟你姥姥道個別先!”
“不用了,姥姥說她不想見到你。快走拉,爭取今晚上就出去!”蚩離道,說話一點也不含蓄。
“哦!”陳秋生應一聲,帶着蚩離離開。
爬山涉水出了原始從林,從安化上船.一路順流而下,不過三日,便回了蘇省,到得中華民國首都金陵。
在郊外一巖穴中找到崔盈母子帶上,火速到碼頭坐船,又花了一天半,纔回到鎮上。
時間已是臘月二十七,再有三天,便是年三十了,而在這幾天,他以學會那句煉本命蠱的咒語,配合許願術,他與情蠱間的聯繫越來越強,不過阿離多年許下的願望,力量也是強大,一時之間,根本別想掌控,而這,還是阿離壓制情蠱,不讓其反擊的緣故,不然陳秋生根本沒有反客爲主的機會。
陳秋生是歸心似箭,一下船,立即帶着蚩離、崔盈母子回到家中。
久別重逢,將一人兩屍安排好後,陳秋生抱起住婷婷便上樓去傾述相顯之苦。
不知道多久,兩人述完相思之苦,相擁躺在牀上。
“這麼久不回家,又被哪個姑娘迷住了?”任婷婷埋怨道。
陳秋生大呼冤枉,將煉了兩具超級殭屍的事說了,最後道:“我是去迎親的,別的姑娘再亮,也晃不花我眼啊!”
說起這次迎親,任婷婷又是一頓埋怨:“你這混球,可把小花妹妹害慘了,她爹孃更是氣得夠嗆,二老清貼都派出去了,被你這麼一弄,只搞得灰頭土臉,說再見到你,必先打你一頓出氣不可,以打不死爲標準!”
“還好我煉完屍,沒眼巴巴跑去解釋……”陳秋生道,不過轉念一想,他當時要是去往十堰,也遇不上大軍剿匪,沒有不言老道強力表現,他便不會進入水鬼寨,就不會救下蚩離,就不會中情蠱,就不會跑遠路去湘西,就不會遇水妖攔路,就不會想着除妖,就不會認識搬山派的鷓鴣哨,就不會……
就不會……
“這就是人生,永遠想不到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不過,這樣也才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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