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這還叫小小的懲罰?”沙莎瞪大眼,妖嬈美豔的小臉染着震驚之色,最後目光一柔,眼中暴着狂喜,夾着邪惡的笑容。
“哈哈,那場面一定很壯觀,男人抱男人,人狗混戰,哎呀,怎麼不早點兒叫我過去。”沙莎望着芷煙,一臉崇拜之意。
她覺得小煙兒越來越厲害了,整人的法子簡直層出不窮,讓人大開眼界。
“淑女,氣質……”看着沙莎越來越沒個形兒,沙龍忍不住提醒道,溫柔的目光落在芷煙身上,眼底盡是寵溺之色。
“急什麼,現在不是正找你去嘛,接下來的,你想怎麼折騰就行。”芷煙勾脣,望着沙莎邪惡地笑道。
她從來不是好人,但也不會去主動招惹人,這一次,若不是自己佔了優勢,被那些人拖走,後果……
芷煙眯眼,一想到自己落在那些男人手中可能的後果,渾身盪出寒氣,沒錯,既然敢來招惹她,她便不會讓她有好果子吃。
“哈,小煙兒想到了什麼法子?”沙莎目光一亮,滿臉興趣地看着芷煙,臉上耀着激動之色。
“她招來一羣男人欺負我,你覺得我應該怎麼欺負回去?”芷煙紅脣一撅,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沙莎、沙龍兩兄妹,摸樣好不委屈。
沙莎、沙龍目光同時一滯,心中猛地一縮。
“賤人,太無恥了!”沙莎雙手緊握,咬牙狠狠唾罵道。
“走,就算是把幽藍學府翻個底朝天,我也支持到底。”沙龍目光幽暗,心中薄着怒火。
一想到小煙兒差點被那羣畜生糟蹋,他就忍不住想要殺人。
冥熠寒隱在空中,冰雪般的容顏染着淡淡醋意,目光緊鎖着小人兒,其實,看着兩人爲她出頭,自己卻只能隱在周邊,心中也不好受,憋着一股悶氣。
“丫的,老孃今天非拔了她的皮不可,不對,我看直接把那羣野狗弄進來,敢欺負小煙兒,就讓野狗欺負回去。”沙莎怒火中生,小臉憋得通紅,完全不知道自己口中說了什麼。
堂堂公主,此時雙手叉腰,渾身透着撒潑味兒。
沙龍極不自在地看着自家妹子,怎麼感覺和煙兒呆久了,她的機靈不見漲,到是學會了罵人的本事,從前的端莊貴氣消失的無影無蹤,看來還是要讓小叔叔快點兒回來,至少這小丫頭在他的面前還是會收斂一點兒的。
“哈哈,好,我們走。”芷煙大笑一聲,愛極了沙莎此時的摸樣,兩人手挽手,校霸一般大搖大擺朝着前面走去。
放學時間,校園裡人來人往,芷煙和沙莎並排,聽着路人談論校園門口的奇觀,兩個人的臉上都染着邪惡的笑容,沙龍跟在兩人身後,像極了衷心護主的護衛,只是臉蛋帥了點兒,摸樣俊了點兒,不時招來某些少女的花癡驚呼。
靈者教學樓在同一片區域,芷煙等人在一年靈者一班,而三年靈者三班則在他們教學樓往後數第七棟。
靈者三班在一樓中間的位子,芷煙等人到達時,不少人從裡面出來,整個教室也差不多走空了。
“請問一下,王燕燕同學在嗎?”沙莎上前,溫聲道,實則恨不得立刻就將那女人揪出,狠狠地懲治一番。
女人看了沙莎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個時候都趕着出門,誰有心思去管那些閒事兒。
看着那人和自己擦身而過,空氣中還留着她那聲冷哼,沙莎愣在原地,胸腔薄着怒火,她堂堂龍騰公主,竟然被人這般對待……
小臉通紅,恨不得滴出血來,一雙美眸聚滿怒火。
芷煙站在一旁,眼睛眨了眨,臉上劃過一絲明晰,女人都這樣,誰讓沙莎長得妖豔四射,也難怪那女人會嫉妒。
“要不你去問問。”推了推身邊的沙龍,芷煙說道。
看着她臉上的期盼,沙龍目光一暗,腳步不由自主迎向了那女人。
“您好,請問你認識王燕燕同學嗎,我們找她有急事。”沙龍看着少女,淡淡道,氣質溫潤,儀表堂堂。
一而再再而三被人攔路,少女霍地擡頭,剛要發作,待看清面前的少年,頓時定住,眼中爆發出灼熱之色。
“您,您好。”少女一改先前的冷漠變得溫柔婉轉,情意綿綿地看着沙龍,小臉燒紅,一副少女懷春的模樣。
“看見沒,對付女人,還是男人最管用。”芷煙一手捂嘴,一手捂肚,在沙莎的耳旁吹氣道,笑得斜肆妖嬈,嫵媚多情。
冥熠寒目光一暗,藍眸頓時幽深似海,看着她將沙龍推到別的女人面前,心中騰起絲絲縷縷的竊喜,但聽着她口中的話,劍眉微蹙,眼神深諳得猶如沒有星星的夜空。
對付女人,男人最管用,那麼對付她呢,怎麼樣才能讓她重新親近自己,而不是一見面就迫不及待地趕他走。
“請問,你知道王燕燕同學嗎?”沙龍劍眉微攏,看着少女眼中的花癡不耐煩道,要不是爲了早點兒找到那個女人,他一眼都不會看眼前之人。
“啊,知,知道。”感受到沙龍身上的寒氣,少女目光一滯,臉上騰起一抹慌亂,“她今天沒來,也不知什麼事兒,不過我知道她在校外租了一個房子,應該在那兒可以找到。”
“校外?帶我們去吧。”沙龍目光一眯,淡淡道。
“好,好,我這就帶你去。”少女腦袋點得撥浪鼓似的,看得沙莎和芷煙又是一陣無語。
這女人,也太明顯了吧,嘖嘖。
四人一行朝校外走去,路過校門口,那塊yin穢骯髒的地面早被清理得乾淨,偶爾有人指指點點。
少女租住的是一塊偏僻的府邸,不大,設施齊全。
府邸的門大開,芷煙等人進入,便看見有僕人抱着一堆雜物從裡面出來,看着芷煙等人都是要理不理的樣子。
芷煙心中一驚,看來那女人早在自己到來之前便已經走了。
撲了個空,除了跟隨而來的那女人,其它人均是心情不爽。
“公子,接下來我們去哪兒?”少女巴巴看着沙龍,嬌聲嬌氣道。
“我們還有事兒,就不和你一起回學府了。”沙龍沉聲,迫不及待地擺脫道,對着沙莎、芷煙使了個眼色,便徑自朝北苑的方向走去。
“放心,我哥心情不好,改明兒再去找你,還讓你幫我們認人。”沙莎拍拍少女的肩膀,狀似安慰道。
“啊,好,好的,一有王燕燕的消息,我立刻通知你們,對了,不知妹妹姓甚名誰,又該如何聯繫?”
看着沙龍頭也不回地離開,少女心中一陣低落,待聽見沙莎的話,眼中爆發出一陣狂喜。
芷煙和沙莎同時撇嘴,剛剛還不理人呢,這會兒就拉近乎了。
“沙莎,我哥沙龍,龍騰皇室你應該知道吧。”沙莎勾脣,留下一句,便拉着芷煙離開。
少女渾身一震,眼中爆發出強烈的不可信置,直到沙莎等人不見蹤影,才從呆愣中醒來。
竟然是龍騰皇室,那麼他們就是校園聞名的龍騰公主和王子了?
天!
少女目光瞪大,一臉悔意,一開始,她竟然得罪了高高在上的公主。
回到北苑,天已經黑了,吃完晚餐,芷煙便徑自回到了房中。
意念一動,桌邊多了一罈陳化的酒精,解開壇蓋,濃烈的酒香撲鼻,看看陳色,倒是極好。
在這之前,芷煙已經在裡面添了少量的香料,和着酒精,散發着迷人的香味。
隱在房中的冥熠寒眉頭一挑,眼中劃過一絲好奇。
看着芷煙又取出許多瓶瓶罐罐,不由坐到了對面的椅子上,決定好好觀看一番。
小丫頭即便沒有他,小日子也是過得滋潤充實,這讓他既羨慕又有點兒添堵,畢竟,他一直想着她,而她卻好似不曾想過自己。
桌子上放着一排水晶打造的器皿,都是調製香水所需要的。
取過一個純色的水晶燒杯,芷煙又拿起旁邊放置的勺子,將陳化的酒精舀起一些,然後注入燒杯之中。
水聲叮咚,在靜靜的室內傳響,煞是好聽,芷煙精神集中,全神貫注地進行着手中的活。
意念一放,桌子上再次出現了一個精緻的水晶盆,盆中盛着芷煙從乾坤空間弄的泉水,這些水乾淨澄澈不含雜質,比最乾淨的蒸餾水還好。
水晶盆的旁邊放置着幾婉盛着紅紅綠綠,黃黃紫紫的東西,正是芷煙調製的香精。
將酒精、香精和水向後盛入燒杯,以確定其比例,然後又將他們倒入搪瓷碗中,攪拌混合,感覺差不多了,靈魂之力透出,一股壓強頓時襲來。
只見液體分層,搪瓷底部多了一層細細的雜質,正是香精所帶來的。
拿來另一個搪瓷碗,祛除雜質,反反覆覆,直到液體徹底澄清爲止。
芷煙湊上鼻子,聞着碗內散發的香味,黛眉不由自主蹙了一下。
香味太淡,比例還是不行。
想着,室內的桌面再次多了一些豔麗的花朵。
芷煙取過一些玫瑰,將它們搗成泥,滲出汁液,然後一點點注入搪瓷碗中。
最後將瓷碗中的液體一股腦倒入另一個透明的水晶杯,這樣提着水晶杯,透過外層的水晶,可以清晰地看見裡面的情況。
搗花、加汁液、靈魂壓縮、祛除雜質,反反覆覆,不斷地細化再細化,兩個時辰之後,夜已深沉。
芷煙依舊伴着燭火,忙得顧不上休息。
冥熠寒坐在旁邊,看着她臉上覆上的疲憊之色,萬分心疼,恨不得打斷她手中的動作,然後強制把她塞進被窩。
“唔,差不多了。”芷煙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頓時覺得腰痠背疼。
她手中的調製差不多了,現在只需要將這瓶香水放入密閉的容器陳化幾個月即可,到時候再取出來,過濾、調色,最後便是裝瓶。
向着沙莎到時候那道這瓶香水驚喜激動的摸樣,脣角不由勾起一抹淺笑。
小手一揮,瓶瓶罐罐頓時收入乾坤空間,芷煙脫了外衣,只留下肚兜和小褲褲,一咕嚕爬進牀上,其實在現代她是習慣性裸睡的,但是介於這裡的風俗,還是少穿一點兒算了,免得被沙莎撞上也不顯尷尬。
然而,她卻不知道,即便是穿着肚兜和小褲褲,也一樣引人犯罪。
冥熠寒看着芷煙走向牀鋪,心中一喜,待看見她的動作,瞳孔猛地一縮,還未等到他轉身,一片雪白便映入眼中。
白皙如滑的美背,圓潤挺翹的小屁屁,雙腿修長,一雙腳丫精緻小巧,粉嫩粉嫩,大拇指調皮地翹起又放下。
目光轉暗,他只覺下腹一熱,眼中燃燒着灼熱的火焰。
他是魔界之帝,也同樣是個正常的男人,以前專心打理魔族事務,向來不僅女色,或者說,他天生對女人有種厭惡的情緒,更不喜歡女人觸碰他的身體。
而她,一個精緻小巧的娃娃,乾淨得彷彿天山中的一片冰蓮,靈動狡黠,僅僅一瞬間,便引起了他的興趣。
從興趣到探索,從好奇到喜愛,隨着逐漸的相處,他越來越喜歡這個人兒,甚至打破了他不近女色的堅持。
一見她,他就忍不住想抱進懷中,想讓她貼着自己的身體,感受着她的柔軟和身上散發的淡淡的藥香。
她的眼睛很亮,小手很柔軟的,笑起來的樣子好似整個世界都亮了,他喜歡看着她向自己撒嬌,用軟軟的、脆脆的聲音喚自己的名字,或者調皮地提出各種要求。
他看她的眼神越來越炙熱,炙熱到連自己都忍不住害怕,爲了證實自己很正常,他甚至故意叫來兩名女姬給自己捶腿。
擺出一副享受慵懶的摸樣,天知道自己忍得有多難受,直到小煙兒在仟禾的帶領下來到大殿,他才感覺到自己的心靜了下來。
芷煙爬上牀,沾到被子,不一會兒便傳來平穩的呼吸聲。
冥熠寒身體一閃,解除隱身狀態,來到芷煙牀邊。
大手伸出,輕輕地觸着她滑嫩的臉頰,芷煙似是夢到了什麼,小嘴微嘟,臉頰向着他的手掌貼近了幾分,最後還忍不住蹭了兩下。
冥熠寒大手一抖,看着她此時嬌憨恬靜的睡眼,心中涌起無限暖意,藍色的眼眸霎時涌上溫暖之色,一臉寵溺地看着牀上的人兒。
晨起,芷煙和沙莎等人吃了早餐,相邀朝學校而去。
剛到達校門口,便被等候在那裡的雷諾叫住,說是院長大人有請。
“啊,院長大人找你莫不是有什麼事兒?”沙莎張嘴,臉上染着一絲好奇,沙龍劍眉微攏,臉上耀着擔憂之色。
“放心,我很快就回來。”芷煙投給他們一個放心的眼神,便隨雷諾而去。
一大早便叫雷諾來守着,看來昨天的事兒院長大人已經知道,而且還比較棘手。
黛眉微蹙,芷煙一邊走,一邊想着見了面該如何應對,直到到了校長辦公室門前,也沒有想出任何點子。
罷了,見機行事,大不了接受一番處罰。
“扣扣!”懷着一絲忐忑,芷煙敲響了院長辦公室的門。
“進來。”雷鳴聲音低沉,辨不出喜色,芷煙硬着頭皮推門而入。
只見院長辦公室不止雷鳴院長一人,葉閿尊者同樣也在,看見她進來,兩人均是象徵性地點點頭,最後目光幽深地盯着她。
“那個,不知院長大人找我來何事兒?”打破室內的沉靜,芷煙出聲道。
“昨天的事兒是你搗騰出來的?”雷鳴神色無波,看着芷煙平靜道,彷彿在問一個再尋常不過的事兒,然而,越是這樣,芷煙越覺得心驚,這還是他第一次以上位者的姿態和自己說話,以前可是輕言笑語,生怕嚇到了自己。
“昨天的事兒,煙兒也有苦衷,最後發生成那樣,只能說巧合居多。”芷煙瞪着水眸,老實地交代道,將如何碰上那羣人,他們怎麼侮辱自己,以及最後出現野狗等等大略地講了一遍。
雷鳴院長和葉閿尊者一直不出聲,直到芷煙說完,兩個人的臉色纔有了絲毫變化。
“你可知,在幽藍府學校門口發生這樣的事兒便是對學院的大不敬?”忽略芷煙的所言在心中產生的影響,雷鳴維持淡漠,嚴肅地問道,目光凌厲,彷彿在審問一個犯人般。
這次的事兒,實在有損幽藍學府的名聲,甚至極有可能影響到初春的學員大賽,所以,他不得不重視。
看着雷鳴院長對芷煙的態度,坐在一旁一直不曾發話的葉閿尊者不由皺了下眉,嘴巴張了又合上,最終選擇沉默。
“芷煙做錯事兒,願接受懲罰,不怨任何人,也希望院長大人能夠消消氣。”芷煙單膝及地,誠懇道。
霍地一下,葉閿從座位上彈起,疼惜看着地上的煙兒,最後目光對上坐在水晶臺前的雷鳴。
“事出有因,這件事兒不能全怪煙兒,要怪就怪背後陷害之人,即便是傳出去,我們學校也沒有半分責任,畢竟傭兵團隊出現在校園本身便屬於一件極不正常的事兒,我想,就算是上面的怪罪下來,我們也有絕對的理由回答。”
葉閿看着雷鳴,緩緩道,“如果不是小煙兒機智,那麼受傷害的豈不是她?被那羣人拖走,恐怕下場不比他們慘吧。”
一想到芷煙可能被那羣禽獸糟蹋,心中的怒火便如野草般滋生,渾身蕩着殺氣。
好歹他想要收芷煙爲徒的事兒全校皆知,在這樣的環境下依舊有人敢打她的注意,好,很好,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誰在背後算計。
芷煙敏感地捕捉到了葉閿口中的上面,甚至上次談及學院大賽時,雷鳴院長也提到了上面,看來還有一層力量操控着幽藍學府呢,甚至,連面前的雷鳴院長和葉閿尊者都忌憚,她不禁有點兒好奇。
“起來吧!”雷鳴嘆了一口氣,氣勢頓時變軟。
他何嘗不知道這其中的道理,但傭兵團隊的人在自己學院門前出事兒,追究起來,責任不小,其中牽連的勢力複雜,只怕到時候,他想要護全芷煙都不能,還有上次的僱傭盟,還有一直不曾動手的孫家,不知不覺,面前的人兒竟然得罪了這麼多的人。
一個兩個倒好說,如果三者加起來,即便是他和葉閿聯手,也討不到半分好處。
“是不是碰上了棘手的問題?既然是煙兒惹的事兒,便有權知道其中隱情。”芷煙看着兩人堅定道,從雷鳴院長的神態和葉閿尊者的話,她知道一定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
雷鳴看了葉閿一眼,最後搖搖頭,示意他相告。
“不知煙兒聽說過赤血傭兵團沒?烙鐵小隊便是赤血傭兵的一個分支,其中的刀疤少年更是赤血傭兵團,赤炎副團長的小侄子,昨天出現那樣的事兒,相信再過不久便會傳到赤血傭兵團耳中,到時候,赤炎也絕對會插手這件事……”
赤血傭兵團,大陸排名前十的傭兵組織,團員人數近百萬,總體實力和僱傭盟不相上下。
“單是一個赤血傭兵團,倒還不至於讓我們擔憂,但問題是四大家族一直對我們虎視眈眈,還有之前的僱傭盟,三者勢力,別說是一個幽藍學府,即便再有十個,也能攪得天翻地覆,到時候,恐怕以我和院長大人二人之力也保護不了你。”
葉閿看着芷煙,幽幽道來,聲音透着無奈,原本想趁着學院大賽奪回學府的控制權,現在看來,恐怕還沒比賽,這學府便要不保了。
或者是天意使然吧,給他們一個天賦生,卻註定了劫數重重。
聽着葉閿尊者的話,芷煙豁然開朗,清澈如水的眸子染上一層溼意,到最後,他們考慮的依舊是自己,看來是她多心了。
脣角一勾,小臉染着感動,“你們放心,煙兒別的本事兒沒有,逃命倒是可以,即便是三重勢力圍合,我也有自信安然無恙。”
芷煙的聲音脆脆的,眸光堅定,絲毫看不出是在撒謊。
雷鳴院長和葉閿尊者同時一驚,眼中劃過異色,都這種時候了,她還是如此淡定,莫不是真有逃命的本錢?
但那可是三大勢力啊,光是一個四大家族就夠嗆,再加上分散於大陸各地的僱傭盟和赤血傭兵團,說真的,他們真不敢相信。
“如果事情真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我會離開學府,天大地大,想要找到我豈是那般容易?”看着他們不信,芷煙再度說道,其實只要她的靈魂之力維持正常,便可以隨時躲到乾坤空間。
“對了,我想讓院長大人幫我找找三年三班的王燕燕,這次的事件便是她在背後搗鬼,那些人也是她請來的。”芷煙話題一轉,頓時落到王燕燕的頭上。
昨天一天不在學府,今天想來也不會在,發生了昨天的事兒,這會兒估計是躲到什麼地方去了吧。
“王燕燕,是她在搗鬼。”雷鳴目光一斂,渾身散着煞氣,雖然不知道這個學員是誰,但敢弄出如此之事,幽藍學府是別想再呆了。
“哼,背後傷人,這種學員,應該儘早除去。”葉閿冷哼,眼底耀着殺意,敢害芷煙,還請來外界力量,光是這兩點便足以將她打入地獄。
“行了,你先回去吧,一天之內,我會給你答覆。”雷鳴態度一變,對着芷煙輕聲道,既然找出了幕後之者,接下來的事情便好處理了,即便不能消去來自上面的怒火,但至少對赤血傭兵團會有一個交代。
“謝謝院長大人及葉閿尊者,芷煙先行告退。”芷煙點點頭,對着兩人躬身,轉身離開。
等芷煙來到教室,課已經開始了,今天換了一位戰士班級的導師講述着有關應戰時的技巧以及細節。
此人一臉絡腮鬍子,平日高傲自負,最不喜有人遲到曠課,看着芷煙大搖大擺進來,怒火嘭地騰起,一臉不悅地瞪着徑自坐在座位上的芷煙。
“這位同學,上課遲到不說,還心不在焉,作爲懲罰,到教室外面面壁思過。”絡腮鬍子指着芷煙,聲音高昂地說道。
唰唰唰,五十多道視線瞬間投向芷煙,大家原本對她上課遲到見怪不怪,即便是曠課幾天,洛鳳導師也從未追究過,現在這個絡腮鬍子卻公然讓她罰站,大家的興趣第一時間被挑起,責備絡腮鬍子的同時,也想看看芷煙怎麼處理。
然而,陷入沉思狀態的芷煙根本就沒有聽見臺上說了什麼,也不知道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黛眉微蹙,彷彿碰上了什麼難題。
“小煙兒。”沙莎關心地推了她一下,從她進門的那瞬她便發現了芷煙的不尋常,看來真出了什麼事兒。
“啊,怎麼了?”猛然被人一推,芷煙一驚,擡頭,漂亮的眸子染着迷茫之色,聲音乾淨,在安靜的室內顯得特別響亮,氣得臺上的導師鬍子抖動,恨不得將她直接從教室丟出去。
“那位同學,給我出去面壁!”絡腮鬍子猛地拍打着講桌,氣憤地吼道,瞬間將芷煙殘存的那絲迷茫拍撒,眼中露出寒意。
“現在是上課時間,請履行你的職責。”芷煙淡淡地看着臺上的男人,絲毫不留情面地諷刺道。
沙莎、沙龍目光冷冽,滿臉不悅地看着臺上之人,不過一個導師,尊敬你是對你的恩賜,相反,若是看不順眼,立馬便能將你踢出校園,幽藍學府雖然不是他們龍騰國開的,但扳倒一個導師,他們自問還是有那個能力的。
“從來不知道,幽藍學府的導師是靠拍桌子以及處罰學生來混日子的。”沙龍眯眼,看着臺上滿臉怒氣的男人譏諷道。
“不想上課便滾,這裡沒人歡迎你,少了一把爛鬍子,我還不信靈者一班沒人教了。”沙莎冷哼,妖嬈美豔的小臉蕩着寒冽之氣。
“就是,即便是洛鳳導師在,也不會像你這樣裝腔作勢,滾,我們靈者一班不歡迎你!”班長齊宥霍地從座位上站起,呼呼呼,見他起身,所有人頓時坐不住了,起身,一個個滿臉怒氣地瞪着臺上的絡腮鬍子。
“滾,我們靈者一班不歡迎。”衆人齊呼,聲音大得就快將房頂掀起。
……
呼呼,絡腮鬍子喘着大氣,氣得渾身顫抖,“你們,你們,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們能折騰到什麼地步,上課遲到,污衊尊師,還聚衆鬧事,我倒要看看是你們這羣頑猴厲害,還是我雷震聲厲害。”
那人名字一出,全場噴了,雷震聲,竟然還是和院長大人同性,一看就是那種光打雷不下雨,老愛吹噓的人,大家對他投以鄙夷的目光。
“哼,靈者一班,簡直就是垃圾,現在請我教,我也不幹了!”啪地一聲,書本落地,在衆人的嗤笑中,雷震生摔書而去。
隨着他一離開,教室爆發出一陣狂呼。
“小煙兒怎麼了?”沙莎望着芷煙擔憂道,其實芷煙平時的脾氣挺好的,若不是正碰上她心情不好,絕不會出現剛剛的一幕。
“烙鐵小隊是赤血傭兵團的一個分支,恐怕昨天的事兒不會這麼輕易解決,你們和我走的親近,就怕到時候連累了你們。”芷煙搖搖頭,說出自己的擔憂,她倒不是爲自己擔心,而是突然想到了沙莎、沙龍一直護着自己,會不會被誤傷?
沙莎目光一瞪,小臉騰起一絲薄怒,“再說這種話小心我跟你絕交,我們是那種貪生怕死之人嗎?哼,再說他們想傷害我,也要掂量掂量我身後的背景。”
“赤血傭兵團?確實有些複雜。”沙龍眉頭緊擰,僱傭盟的事兒還未解決,現在又鬧出一個赤血傭兵團,看來,他們得時時保護在芷煙周身,稍稍不妨,便有可能被那些人鑽了空子。
“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們還是不要去想了。”芷煙搖搖頭,覺得甚是煩躁。
所有的歸結全在實力二字,如果有了實力,如果成長到足夠的高度,她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膽,防這個防那個。
這個時候,她突然想到了冥熠寒,如果他在身邊,那些勢力或許不足爲懼吧。
脣角微勾,露出一絲苦澀,她覺得自己還是太天真了,堂堂魔界之帝,可不是她的打手護衛,更沒有理由保護她這個不相干的人。
上完課,芷煙被沙莎、沙龍一路送到煉丹院前,然後分別,進入了108煉丹室。
褪去衣服,又是一陣飽受煎熬,這一次,她表現得無比堅強,即便痛得渾身抽搐,也依舊咬緊牙關不發一言,或許是被上午的事兒刺激到了。
冥熠寒在旁邊看得難受,深邃的藍眸耀着狂烈之色,身形一閃,頓時消失在原地。
冰宮大殿,冥熠寒一襲月白蟒紋跑,端坐在大殿之上,面色冰冷,靜靜地俯視着跪在地上的一位老者。
“老奴參見魔帝,不知帝主此次召見所爲何事兒?”老者面色枯槁,眼窩深陷,眼中遺漏着精光,咋看端端一乞丐,細看之下才發現他神秘不凡。
此人爲魔帝麾下十二奴僕之一,一般情況隱在幽暗之中,只有魔帝召見,纔會見一見陽光,因此臉色白得嚇人。
“前去人間,給我好好查查這些,發現任何情況,隨時向我彙報。”冥熠寒隨手一扔,一張金色的卡片飛到他的面前。
老者渾身一顫,一臉驚愕地看着對面上魔金卡,此卡代表金主,也就是冥熠寒,派他去人間,並賜予魔金卡,用意可想而知,看來帝主對這件事很是上心。
“老奴誠恐,必完成使命,萬死不辭!”老者顫抖地拾起地上的魔金卡,枯槁的臉上耀着激動之色,身形一閃,霎時消失於大殿。
恰在這時,仟禾從外面走了進來,端跪於地,手中託着一個紅色的錦盒,錦盒外圍用金帶繫住,盒子上更是印着繁瑣的花紋。
“靈仙參呈上!”仟禾低頭,恭敬地舉起手中之物。
靈仙參是魔族每年爲魔帝準備的滋體之物,靈氣充裕,藥效甚佳,不僅可以滋體養生,同時可以提升實力。
不過隨着主人實力的增加,這靈仙參提升的效果明顯比以前弱了不少,即便如此,那也是萬金難求的,更是整個魔族窺視之物,只是這靈仙參不是到了每年的最後一天才被使用麼,主人竟然讓他提前拿了出來。
“嗯,下去吧。”冥熠寒輕哼,伸手一招,錦盒頓時飛入手中,下一秒,消失於大殿之中。
仟禾愣然地看着主人再次消失,張張嘴,又合上,赤紅的瞳仁閃過一絲厲色,他不由想到了人間的那個小娃娃,主人莫不是……
思緒一轉,身體猛地一震,蒼白透明的臉上露出一絲焦急……
等冥熠寒回到丹室,芷煙正好穿好衣服,這會兒正準備出去。
來到一樓大廳,凌罧迎了上來,說是院長大人有請,芷煙目光一挑,估計那個女人找到了,便也不作停留,朝院長大人所說的位置而去。
原來那女人躲在了四合院後面竹林的木屋之中,介於王燕燕企圖傷害芷煙的心,雷鳴並沒有馬上將其抓住,而是告訴芷煙位置,等她消氣完了,再上去也不遲,反正這個女人遲早會被趕出幽藍學府,而在這之前,挨一頓打是必須的。
“慕容學姐,這林子風景優美,這木屋乾淨整潔,容我再住幾天可好?”一襲水紅衣裙的王燕燕巴着慕容藍雪的手臂,一臉懇求道。
“這林子本乃清靜之地,木屋更是四合院的歸屬,短暫停留可以,長住卻是沾染了人的污濁之氣,即便喜歡,也還是下次再來吧。”一襲白色衣裙的慕容藍雪蹙眉,淡淡地拒絕道。
她喜歡清靜,眼前的少女雖然和自己熟,卻沒有到那種願意割愛的地步。
“啊,學姐,要不讓我再坐會兒,一會兒就好,天黑之前我一定離開。”見慕容藍雪不願,王燕燕目光一轉,退而求其次,在她看來,多呆一秒便多了一些保障,昨天對付芷煙不成功,反倒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看來只能趁着天黑逃出學府,等風聲平靜了再溜回來。
慕容藍雪張嘴,剛準備說話,林子外面頓時傳來一片響聲。
“哼,原來你便是王燕燕。”芷煙找來沙莎和沙龍,此時站在木屋,看着慕容藍雪身旁之人冷哼道。
她還想着這王燕燕自己根本不認識呢,卻原來,早在飯堂雅廳的時候便打過招呼。
“啊,你,你們想幹嘛?”王燕燕心中一抖,強裝鎮定地看着芷煙三人道。
“對不起,竹林木屋乃四合院所屬,不歡迎外人。”慕容藍雪看着眼前三人,皺眉道,本來就嫌王燕燕在這裡呆得太久破壞了木屋周邊的氣氛,此時看着芷煙幾人,頓時趕人道。
芷煙等人的心思停留在王燕燕身上,根本懶得理會某個自命清高、裝腔作勢的女人。
“想幹嘛,烙鐵小隊是你派來的吧,倒挺有本事兒,怎麼,這會兒不敢承認了?”芷煙挑眉,微涼的聲音在場上響起,王燕燕只覺眼前人影一晃,啪地一聲,臉上落下一個個重重的耳光。
“哎呀,我還以爲你睡着了,本來想提醒一聲的,結果手放錯了位置。”沙莎驚呼,萬分歉意地對着王燕燕道。
沙龍、芷煙均沒想到她會有這出,聽着她的話,兩人嘴角抽了抽,手放錯位置?這藉口這真是……
“哎呀,這麼漂亮的一張臉,被打成這樣可惜了,不行,一邊好着,一邊浮腫,我還是讓它對稱好了,這樣就不會顯得礙眼。”話音剛落,沙莎的一耳光又抽到了她的另一邊臉上。
王燕燕還未從怔愣中回過神,左邊的臉頰再次一痛,頓時怒火中生,眼中耀着怨毒之色。
直接就掐向沙莎的脖子,企圖將她弄死。
“啪啪!”又是兩耳光落在她的臉上,“就你這點兒本事兒,也敢出來丟人現眼。”沙莎目光狠戾,譏諷出聲,看着被沙龍反剪雙手的王燕燕滿臉不屑道。
今天她就是來報仇的,敢傷害她的小煙兒,非將她整個半死不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