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預知

天義鎮,一間客棧之內。

劍塵將手搭在明心的脈門。屏氣凝神,探測其體內的傷勢。

瑤瑤與應俊雖是知曉這毒並不會傷及性命。卻也有些微微擔心。生怕劍塵說出無解之類的話出來。

“無什麼大事,自是極其普通的毒而已。”

劍塵將手放開,緩緩說道:“不過要配齊這解藥,也是有些麻煩。其他的好說,唯獨這其中一味青靈果,此果乃是靈州青靈山上獨有的果實,有溫養經脈內臟之效。在東州上不是那般好尋。若是實在尋不到,我們只能去那靈州青靈山上摘取了。”

“青靈果啊!”明心苦笑道:“在涿光山時,陸爺爺讓我每日服用一顆,下山後也是有着幾顆。”他頓了一頓,望着衆人,又是無奈道:“不過現在,我可是一顆都沒有了。早知道這果實還可以用作解毒,說什麼也要留下一兩顆來。”

“你若能未卜先知,又哪裡會中毒?”劍塵也是笑道:“哪怕是仙人,也未必會預知以後的事情吧。”

說到這裡,劍塵看了看明心肩上的白澤。又是笑道:“我倒是忘了,這裡還真就有這麼一位知曉萬物的神獸。不過好像也沒起到什麼作用。否則你又怎會中毒?”

“我沒有你們所傳言的那麼神。”白澤睜開眼睛,淡淡道:“這些都是你們人族所臆想出來的而已。九州上所發生的一切大事,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我也只是知曉個大概而已,並不能改變,就算我告訴了你,你僥倖躲過了今日,也未必能躲過明天。這是定數,誰也更改不了的。知曉了,也只是徒增煩惱而已。”

“哦?依你所言,你真的能預知將來?”劍塵饒有興致問道:“我倒是想問問,將來我會如何?”

“你真想知道?”白澤望着劍塵:“我說過,知曉了,你也只是徒增煩惱而已,更改不了的。”

“但說無妨。” 劍塵盯着白澤。

瑤瑤與應俊也是頗有興致的望着。畢竟白澤不是街頭算命的騙子。說出的話有着極大的可信度。明心也是有些好奇,不知白澤能說出什麼來。

白澤望着劍塵,一字一頓的說道:“你……會……死……”

衆人啞然。未曾想到白澤會說出這番話。

沉默片刻,劍塵笑道:“這世上,日落月升,春去秋來。花草枯萎凋零,鳥獸爭相廝殺。乃是亙古不變的道理。不用你說,我也知曉我會死。哪怕是仙人,怕也是會有着隕落的那一天。你這話,無用。說了也是白說。”

白澤沒有與之爭辯,閉上了眼睛。

劍塵也沒有再繼續問下去。而是看向明心說道:“當下之急,是需要尋到青靈果。不過我看這城鎮不大,未必會有。”

“鄙人去看看吧。”應俊道:“這裡應該有我們尋寶人的工會。我去那裡打探打探。還有其他所需要的東西,寫下來,鄙人一併帶回來吧。”

“也好。”劍塵應道。

他將所需的草藥逐一寫下。交給應俊,後者鄭重的放好。道:“鄙人去去就回,希望能有着好消息。”

“應兄小心。”明心提醒道。

“放心。”

應俊走後,劍塵才問道:“你怎麼會與皇族的四皇子在一起?看起來,你們之間的關係還不錯。”

明心道:“我也是剛剛纔得知他的身份。之前並不曉得。”

瑤瑤突然恨恨道:“這死胖子,隱藏的真是夠深。我若不弄些藥給他吃。叫他拉上個三天三夜。還真是對不住我自己。”

明心聽到瑤瑤所言,鬆了一口氣。看來她應是放下了這段與應俊本不相關的恩怨。

“你莫要亂來。”明心提醒着。

“不過這四皇子,與皇族之間,似乎有着間隙。”劍塵又是道:“我聽過一些。他與皇族撇開關係,這些年化名一直在九州上行走。據說是與他的母親有關。不過更詳細的,我便不知道了。即便他脫出皇族,若真是出了大事,皇族也不會坐視不管的。你維護好與他的關係。終歸有好處的。”

“這個我倒是從未想過。”明心笑道:“在我眼中,應兄只是我的好友。無關其他。”

劍塵也是笑了笑:“不說這些了。當下重要的,還是需將你身上的毒解掉。希望四皇子能帶回好消息吧。若是真的沒有青靈果,我們只好前去靈州了。”

“這怎麼好意思麻煩你。”明心道:“你能將我救出來,我已是感激不盡。又怎能要你前去那靈州。”

“反正我也無事。”劍塵道:“況且我覺得,你那所謂的師傅,定不會如此輕易善罷甘休,說不定一直偷偷跟在我們身後,伺機下手。我若走了。你這個樣子,到時候要如何應對?”

明心沉默。

的確,以慧海的性格,怎麼會如此輕易放走自己。若說這裡面無詐,怕是任誰也不會相信。

“唉。”

明心低嘆一聲,道:“那就等應兄回來再做打算吧。”

天義鎮外。

慧海與血道人一路追蹤至此。

“他們進了城鎮。”慧海望着城牆若有所思。

血道人面無表情,不言不語。

“聽聞明心中了毒,我猜測他們先會在鎮中尋找解毒的丹藥。應該會在這裡住上幾日。”

血道人依舊不言不語。

慧海笑了笑:“若是在鎮中停留,他們定會在鎮中吃喝。道兄,你說鎮中的水源,是從哪裡來的?”

血道人明白了慧海的意思,點了點頭,終於出聲道:“你若是猜錯了呢?”

“若是猜錯了,這鎮中之人,可就要因明心死掉了。不過話又說回,即便我猜對了,這鎮中之人,也要因明心而亡。我猜錯猜對,又有何不同?”

血道人聽後,轉身便走。找到城鎮的水源——通向鎮中的一條河流。

他劃開自己的手腕,任鮮血滴在河水之中。

血雖流了不少,不過與一整條河想必,卻是如此微乎其微。完全看不出絲毫異樣。

做完這些,他封住傷口,飛了回來。

“三日之後我們進去。”

說罷,他找了一處寬闊之地,閉目養神,不再理會其他。

慧海又是笑了笑,笑容之中,帶着幾分邪惡殘忍。

“依道兄之言,我們就等上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