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馬上逃走!
這是姚昌心中的第一反應。
不過見姚利那如寒刀一樣,毫不掩飾殺意的目光時,他退卻了。
腳底下像生了根,牢牢地釘在了地上,連一步都挪不動。
姚武已經醒了。虛弱的坐在椅子上。
當姚昌進來時,目光便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
沒有殺意,甚至連憤怒都沒有。
有的只是不解,深深的不解。
他不明白,姚昌爲何會這樣對他。
那個從小看着他長大的人,爲何要這樣對他?
誆騙他喝下下了藥的茶水,將他囚禁在地下的密室中。
甚至,還想殺了他。
姚武不明白。
在場的衆人,見到姚武的那一刻,驚訝之餘,也是不明白,爲何大晚上的,將他們通通喚了過來。
難道就是爲了通知大家,姚武回來了?
若是這樣,也未免有些小題大作了。
“二小姐,不知夜裡將我等召喚於此,是爲何事?”
人羣中,有人忍不住問道。
剩餘之人,雖是沒有言語,目光也都是停在了姚利的身上。一臉詢問之意。
姚利冷眼望着姚昌,彷彿偌大的廳堂之中,只存在他一個人。
“人還未到齊。再等一等。”
衆人面面相覷,互相對望。不知姚利還是在等着何人。
姚昌卻是知道的。
此刻他的大腦,在極速的運轉着。
他需要一個對策,可以令自己脫身的對策。
“深更半夜的,不好好休息,將我叫到這裡來做什……”
聲音戛然而止。
姚利一聲冷笑:“人齊了。那我們就開始吧。”
此時**,恍若進到了冰窖一般。全身上下冰冷至極。僵硬至極。面色慘白,腦中也是一片空白。
“你怎麼會在這裡?”**脫口而出。
下一刻,他知曉自己說錯了話,忙是閉上了嘴。
不過說出話,已然是收不回來,清清楚楚的傳進了衆人的耳中。
**這話,是爲何意?
在衆人一片詢問的目光中,**閉口不答。
“自然是有人送我二哥回來的。”姚利冷笑着。眼睛依舊在盯着姚昌。
見姚昌已是面如死灰,姚利這纔不在理會,繼續道:“我叫大家來,只是想告知大家一聲,我二哥與大姐回來了。”
一片譁然。
想不到,真的是爲了這件事情將大夥召到此處。
人羣之中,已是有人緊皺眉頭,感到些許不滿。
回來就回來,有必要如此大張旗鼓嗎?
更多的人,卻是知曉,姚利依舊是要說。
“我二哥與大姐,之所以失蹤多日。是因爲,我們姚家有人,將他們二人囚禁在某一處而已。若不是今日僥倖將他們救出,恐怕我二哥與大姐,再活不過幾日了。”
“什麼!”
“我們姚家有人囚禁了二少爺與大小姐?”
“二小姐,這種時候,可開不得這種玩笑啊!”
“就是,同爲姚家的人,怎麼可能會囚禁二少爺與大小姐?”
衆人如同炸了鍋,左一句右一句說個沒完。
“這其中的原因,我也想知道呢。**,你既然來了,難道就不想解釋一下爲何要這麼做?”姚利盯着面色慘白的**,祭出了羅剎劍。
這般狀態,怕是**若有逃走的動作,她便會毫不留情的將其擊殺掉。
“**,你囚禁了二少爺與大小姐?”
“你爲何要這麼做?”
“啊!難道說,家主也是你殺掉的?”
不知不覺,衆人已是與**拉開了距離。
**勉強一笑,道:“二小姐不要說笑了,我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這個時候,你居然還敢嘴硬?”姚利冷冷道:“我二哥就坐在這這裡。你還敢當面撒謊,真不曉得該說你勇氣可嘉,還是白癡一個。”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也不能這樣誣衊我吧。抓了二少爺,對我而言,有什麼好處?”**仍是在狡辯。
“廢物,敢做不敢當的廢物。我們姚家,怎麼會出了你這種廢物?你這樣的廢物,活着,也只會敗壞我們姚家的名聲而已。”
姚利目光逐漸冰冷,持着劍,就要向**走去。
一隻手,虛弱又堅定的,將她攔了下來。
“爲什麼?”
姚武望着姚昌,出聲問道。
“什麼爲什麼?”**以爲姚武在問他,出言道。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話語之中,帶着悲痛,帶着不解。
**後退了一步,正欲開口,卻是聽見姚昌一聲嘆息。
“你太過軟弱,姚家在你的帶領下,絕不會有所發展。我也是爲了姚家好。”
此時姚昌,已是放棄了思考,放棄了逃離這裡。
他不似**那般,事情到了如此地步,也沒有什麼需要掩飾的了。
“你若不死,家主之位定會傳於你。可我並不想見到如此情況。只有你死了。家主一位纔會重選。而我會助我心中的人選一臂之力,將其推到家主的位置上。不過當下看來,這個人選,我也是選錯了。”姚昌慘然一笑。
這一番話,已是將在場之人,驚得鴉雀無聲。
“我父親,也是你殺的?”姚武問道。
“我雖沒有動手,不過老爺也是因我的計劃而死。他不死,這個計劃,便不會進行下去。”
姚武不在言語,只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這時,**趁着衆人驚愕之際,轉身向外逃去。
既然姚昌將一切都說了出來,那他留在這裡,只有死路一條。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衆人還未有所反應,**已是逃出了廳堂,豈料他雙腳剛剛邁出,整個人,便似一塊木頭一樣定在原地。一動也不能動。
腳下,已是散發着淡淡的光暈。組成了一座陣法。
定身陣法。
“嘻嘻,就知道你這傢伙絕對會逃。”
瑤瑤與明心從院落中的暗處走了出來。這定身陣,便是衆人在屋中時候,明心悄悄佈下的。
雖然他不能使用靈氣,不過佈下一座陣法,還是遊刃有餘的。
何況,還有着瑤瑤在一旁幫忙。
“你這傢伙,剛剛還裝作無事人一般,怎麼這一會,便想着要逃走了?這不是心虛還能是什麼!”
瑤瑤站在陣法之外,衝着屋內喊道:“小二。這傢伙要如何處置?不如先讓他在這裡站上七天七夜,而後再做打算。”
回答瑤瑤的,只有一道劍芒。
刺向**胸口的劍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