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中陡然響起幾聲砰砰的咂門聲,驚得大家閉上嘴,一言不敢發。
婉心見狀甜美一笑:“繼續聊。是府門警叫聲。”
衆人譁然。
一個仙子叫:“小師叔,嚇得我半死。”
“我也以爲有人砸醫府呢。”
“冷不防響起敲門聲,又隔這麼遠。在廳裡聽見就令人毛骨悚然。”
少頃,閣樓外來了個白衫仙子,即便在夜色下臉蛋身形都迷人至極,甚至連氣質都讓人自慚形穢。
她戴在頭上的碧玉步搖一晃呈出一塊玉簡:“晶瑤姐姐讓我給你的。”
婉心魂識掃向玉簡,已明白她的來意。說:“進來吧!這裡簡陋也沒把多餘的椅子,要不坐我這張。稍等我去叫。”
白衫仙子見她起身往裡走,也沒多說什麼,踩着輕盈蓮步,朝椅子揮了揮白袖,坐了上去。
此時,諸人藉着油燈之光纔看清楚她的真面,宛如玉琢的臉上散發出空靈的氣質。肩似削成,坐姿挺拔,酥胸鼓饢,二隻大腿緊繃而圓潤,吐氣如蘭。
對面坐着的美貌仙子不禁搓擦起隨意放於腿上的柔荑。擡起螓首,一雙明媚的眼睛落於白衫仙子如夢似幻臉上,怔怔得連刀圖族老祖來到她身旁也沒察覺。
身後突然響起:“圖門倚戈。候補歌伎要過三關:一、武力不輸我;二、丹器之道不輸婉心;三、圖主檢驗認可。若他不在由夫人或由我們六人檢驗認可。過關纔算正式入列,並且圖內二年有一次機會向歌伎挑戰,連勝九場纔可晉爲歌伎。否則有被退回之險。”
白衫仙子氣定神閒:“清楚。寧缺毋濫。”
“那跟我來。”
她起身,帶起一股香風跟上刀圖族老祖往裡走。
廳內忽然炸開鍋了。
“不是剛退回近百億麼?”
“要與刀祖一搏不輸,這關太難了。萬源城又有幾個能過。”
“必須是丹醫。”
“聽說圖主是唯一一個被禁地捲走兵圖而不死之人。這關更難過了。”
“招多少人呀?”
在場的人紛紛傳出消息。
婉心回來之時身後跟着那位白衫仙子,她依然那麼空靈,體態閒適。倆人一起出了閣樓,鑽進竹林。
在場的人不禁叫:“她過了麼?”
“等一會兒問小師叔不就知道了。”
左等右等也沒見小師叔回來。瞬眼過了丑時,直到天快亮了才見小師叔獨自進樓。婉心見衆人懸着心,就主動透出消息:“過了。”
一個青年才俊疑惑:“刀圖族老祖可是城中屈指可數的第一梯隊戰力,她竟能與之抗衡?”
其他人更是不解:“這麼個天才美女乍就願屈居候補歌伎。”
而那些被退回的通房丫鬟們卻知道,要想擊敗那些歌伎比戰勝刀圖族老祖還難,連勝九場更是讓人絕望。
然而在他們疑惑之時,一陣轟天的巨響穿破時空,震得雙燕醫府搖晃不止。
婉心如離弦之箭衝出醫府,升上空。朝聲音發出之地遁去。遠遠看見禁地掀出毀天滅地的威能。周遭山崩地裂,虛空破碎。持續了數百年之後禁地突然消失了。
萬源城舉城歡慶。因爲自從禁地發出兇威之後,修士如染上瘟疫一樣數以百萬計憑空消失,直到半年前突然沒再消失了。幾天前城中的源氣忽然濃郁起來,草木茁壯生長,百花也盛開了。
閣樓旁的竹林也翠綠了許多。從裡面走出近百名美豔不可方物的仙子,個個氣質非凡,輕盈地回了閣樓。
少頃,又從竹林出來了七人。其中一位桔色長裙仙子說:“南宮可,百世夙願終於實現了,心情好麼?”
“雖沒混上夫人但也是主妃一枚,執掌歌伎域,手下將有百萬之衆。”湖蘭連體長裙突然挽起紫袍青年手臂,說着還在他臉上相了一口。
“真夠噁心的。我不是主妃麼?雖是副職但兼任了魚眼子星星主。不輸你。就你那百萬,不到一千,差得也太遠了吧!”
皇甫江雪對她倆的事可是一清二楚。加快腳步與凌雁連袂竄入閣樓。
婉心突兀地說:“圖主。我與阿姐就呆在離子星!這座雙燕醫府跟了我們七十多世了,我們想進圖後還住醫府。”
“好吧!”
一團褐影驟然從上籠罩而下,把雙燕醫府裹住。
婉心卻能捕捉他心思一般暗叫:“早知這麼難就不多這一嘴了。”
只見他盤坐在竹林口。汗晶簌簌。人也漸漸消瘦。這一盤就月餘,等他再次睜開睛時已沒有往日的神采。
婉心衝過去扶起他,蹲下身子背起,往外走。
耳邊傳來有氣無力的嗓音:“委屈你了。”
“沒有。我與阿姐只是害怕後宮的爭奪。留個安靜地。”
窸窣的腳步聲沙沙地往外走。
少頃,耳邊又響:“已後你們倆人只能共居一洞室了。”
“我與阿姐都願意。再說共領離子星星主也沒什麼不好的。”
跨出雙燕醫府府門,眼前黃煙瀰漫,踏煙而行,一會兒鑽入個氣渦。只見下面有一張九尺寬的牀上盤坐着一位身穿米黃中裙的清秀女子。
“阿姐。她們還在大殿麼?”
“被巡使帶走了。他呢?”
婉心從室壁上飄了下去。
清秀女子把她背上的人轉移至牀上躺好。婉心朝室門一拂,門外站着凌雁。掠了進來說:“圖已抵到萬源深淵了。”
“休憩十天再出去。”紀曉炎有氣無力地應。
“夠麼?”凌雁見他神色疲倦。
“在圖中我很快恢復的。只是糟蹋了這裡的昏黃之氣。”。隨即他又改變了主意,“算了!還是揹我去九龍道的禁地吧!”
婉心不放心,把指上戴的戒子脫下,但紀曉炎沒接:“我去借萬源深淵之氣。”
她只好重新戴回去,抱起他放上凌雁的香背上。
凌雁一出洞府,就被天網裹住,送他們到九龍道劍舍。
早已等候在劍舍的宙妃見她們來,直接起身帶他們進了一團黑霧中猶如塵埃一般的灰點裡。
這裡沒有亭臺樓閣,也沒奢華大殿,只有一條狹長的灰道,還被一個小白屋截成二段。
屋內寬敞但並不遼闊。裡面有四人圍坐於圓桌旁。
白衣勝雪的鵝蛋臉仙子掩嘴吃吃直笑。其餘各人也看了過來。看到凌雁揹着圖主也是一臉的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