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菲點出圖影裹上他健碩的身軀,把異力剔出,送進三足爐。再從爐中引出準備好的瓔汁送入他的體內,以修復他的魂嬰及肉身,直至兩者完全契合。
少頃,葛菲把“尖齒棒”渡入他的魂海,令體修相衡,弱方以爐中的瓔汁鎮補,達到完美均衡後才揮散圖影:“一個半時辰後纔可試着摧動功法,並且得由慢到快,循序漸進。十日內千萬別與人交戰。”
“好的!”
圓臉大漢四個時辰後才起身開始活動。二日後,走進位閣員對他說:“道友你可以走了。”
“我想再呆九天。”
“這裡是修復殿,住一天要一件活兵或二十件死兵,要不到外面的大廳?也很安全!”
“我出,我出。”大漢走向殿門右角,往直立的銀色圓柱鉢放入一百八十件死兵。
而紀曉炎剛把爐中剩餘的瓔汁煉進圖,就看到正西方的大葉子樹在搖曳,發出嘩嘩聲。頻繁上門的異器修士讓樹枝沒靜過。異器之修主要是來修復器圖,也有自帶丹方及藥材求丹的。
這樣過了萬年,劍圖裡幾乎所有的人都利用圖影煉丹復圖了,揚醫閣也名滿天下。不同修煉體系的重傷的修士紛至沓來。
醫閣前的大街上人滿爲患,即便派出閣員維持也常常被堵死。
葛菲望着街上蠕動的修士,亂哄哄的。暗自作出決定,一鼓作氣花了六百塊源晶賣下了“觀瀑街”的六個鋪面,另闢出個出入口。
紀曉炎默認此事,並連夜重煉揚醫閣。
第二天響午,原本冷清的“觀瀑街”忽然間就車水馬龍了。
冷月見他醫閣、紀府兩頭跑,一跑就是數萬年。又見他匆匆從外遁進殿,清瘦的他星眸卻如電似劍,一臉的激動:“大師姐,我想把各種修煉體系的原材熔鍊在一起。咋樣?”
“用在哪?”
“當然是把紀府、揚醫閣重煉啊!我不能等着別人把我擄走吧!”
冷月疑慮:“這,行麼?”
“我試了二萬多年。有把握!這次我用最好的材料,把大葉子樹以內全圈進府,並在府外建一段百萬裡的衛御帶。上有林下荊棘。佈局跟當年的劍醫閣差不多。”
冰月道:“既然如此,不如再加一道防線,以那廣闊的湖泊爲陣心,把揚醫閣、紀府組成子母陣。就更安全!”
“太棒了!”紀曉炎越發激動地說。
倆人原計劃百年完成,卻花了萬餘年。一形成,竟讓方圓數萬座仙城爲之匍匐,令無盡星域悲鳴。又花了近千年對它檢查,近乎達到完美后才罷休。
紀曉炎又把一主三副瓶的原材全煉進劍圖,所得貢點換成靈水,去摧熟那幾枚即將成熟的脆菁果。卻發現近十萬年的堅持還是個笑話,脆菁果依然頑強地掛在枝頭,挑釁似的朝他搖曳着。
冷月見他呆若木雞地站在三足爐前,不由得心中憫嘆。
半日,紀曉炎退出魂識,沮喪一陣後又開始晝夜爲各個修練休系的修士修復幾近崩潰的器圖,一有貢點就兌成靈水去澆灌那棵脆菁果樹。在他鍥而不捨之下一枚脆菁果終於搖了幾下,颼地從樹枝墜下。
紀曉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遁出鍛乾府去接,就在他伸手抓住時,果子卻穿過指縫,啪唧砸在地上碎了。
紀曉炎心疼不已,蹲下身欲撿時那些碎開的果肉卻被吮空,一束青光朝鍛乾府激射而入。
紀曉炎長身追進府,它竟無視三足爐皇皇之威,穿進爐把三足爐都奈何不得的堆積成如山似嶽的各個修練體系的器圖攪成粉沫,淌出瓔汁,沒入爐中。
紀曉炎剛遁至三足爐,又見府外的脆菁樹上墜下一枚乏着淺黃的菁果。還沒等他遁出府,一束青光迎面激射而來,越過他穿入爐裡,與前面一束匯融一起。他果斷放棄,去接正在墜落的菁果,但一枚又一枚從手中透過,碎於地,化作一束青光穿入爐裡。
一番折騰後,他無奈地站在脆菁樹下,任由滿樹的菁果雨點般地掉落,化作青光激射進府。半個時辰後,他豁達一笑,頂着飆飛的青幕,走入鍛乾府,進入爐殿。
數月後,爐壁上竟呈出個青色網狀圖案。又過了幾日,圖案竟離開了爐壁,飄出府,掛上脆菁樹的枝頭,時不時得它又飛回進爐壁。
時光漸逝,他漸漸感覺不到那些“餓狼”之眼盯着他這塊“肥肉”時,他轉身出了爐殿。
一襲白衣長裙的曠絡靈戲謔:“不藏了。”
“我得苦煉丹圖,賺非常多的原材。”
“網絲的確太疏了,得結密實些。”冷若冰霜的她忽然如梨花盛開般應。
“在哪兒?”紀曉炎放出魂識掃向府外脆菁樹的枝頭上掛的青網,密得連只小河獸都鑽出不出,急道。
“那兒呀!得再澆灌。”
一愣,回過味,她是在戲謔我。呵呵地搔起後腦勺。
“瞧你傻樣。跟當年初來宗門一樣,被大師姐嚇得到處建府。”
“呵呵!她呢?”
“大姐麼,與大夫人一起去醫閣了。”
“這麼說天圖亭就你一人了。”
“幹嘛!”曠絡靈見他眼神熾熱地逼近激叫,展開遁術急逃。
在府中一追一逃鬧騰了半天,無處可逃時她跑向寢宮,賣了個破綻讓他捉住。久曠的身子在他嫺熟的技藝下很快就有了反應。
紀曉炎享受了一陣雲收雨竭後的餘韻,遁出劍圖。一會兒,紀府外府的大葉子樹林裡的一塊青坪石青光一閃,外府外的密林裡的荊棘叢裡的一片枯葉中驟然冒出位藏青袍青年,腳下的枯葉巖與周遭的枯葉一般無二,枯葉微顫,他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再次出現時已在藤架下。
坐在環凳上的白宛兒:“你來了,我與冷月就回圖了。”,說完,她與身材火爆的仙子一躍上了藤架。
聶鶴夢道:“圖主。你的丹器之道幾乎都是冷府主傳給你的,是真的麼?”
“我進宗時她已是內門的大師姐,指點下外門的小師弟也是正常的事。互相切磋也是難免的。”
“是麼?我聽到的可不是這樣噢。”從身後的連體寢宮裡遁出的葛菲說。
“冷不丁得嚇了我一嚇。”坐東朝西的紀曉炎只顧着南、北閣門,壓根兒沒在意身後。
“落下病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