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兒如雷慣耳,懵了。
長頸女人:“你、我是當了一回,可鎮裡的其他人呢?”
“這事,我有些後悔,沒像‘紅葉坡’一樣帶上百十來號人一起來。”
後面的鵝蛋臉女子聽見,詭異一笑。
蝤蠐長頸女人往額頭一拍,倆人竟陡然相視一笑,狂奔起來,留下二條殘影。
鵝蛋臉女子篤定地走近黛兒:“放心,他好着呢。”見她還是盯着門瞧,又說:“就你男人越戰越勇的體質,再出動千兒八百個鎮裡的人也沒事。黛兒姑娘。”她一連喚了幾聲,她依然盯着門。她抻手往她肩上一拍。
“葉吟坡主,什麼事?”
鵝蛋臉女子微微一愣,隨即問:“他告訴你的?”
“你私夾了。”黛兒剎那間清醒。
女人四處張望,見院裡沒人,鬆了口氣。掏出一大把戒子往她懷裡塞:“行行方便。”黛兒半推半就接下戒子。女人會意,調頭又掠回屋。此後,門隔三差五被人打開。紀曉炎衝着黛兒收到的海量兵圖、典集,吼聲連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覺得有些力不從心,爲了兵圖,他被動接受。
一日,他感到渾身似要虛脫般,幾次三番想要掀開騎壓在身上的女子,然而她就像宏大的吸盤,緊緊磨吸住,無法甩掉。眼前漸漸模糊,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意識到不對勁,掙扎着起身,斜靠着牆喘息,大汗直冒,眼前金星泯滅滋生不止。他隱隱感到一具柔韌的身子抱起他,聞到一股熟悉的幽香。
二八少女等人見黛兒揹着人火急火燎跑進院,也慌了神,“宮主怎麼了?”
黛兒帶着哭腔喊:“往鼎內投劍兵、火系兵。快!”腳下健步飛如,躍上臺,把男人放平,撩開他袍,跨坐上去。符雲飛等人把身上所有的火系兵圖一股腦全拋入鼎內,浩大的火元如川似海地流入臺內,伴着黛兒的起伏,被牽入紀曉炎的丹田,體內的極典緩緩的由慢到快地運轉起來。黛兒見他呼吸漸漸順暢平穩,嘴脣已紅潤起來,才收功下臺,往連着臺角的大灰鼎裡掃入如川似海的戒子。
符雲飛關切地問:“師伯,宮主一向愈戰愈猛,不知疲倦,這回卻差點功典屏熄。”
“事出有異,必有妖。”黛兒道,側頭看向江璇璣、遲蘊,眉心迸出一道光,沒入手中的玉簡,“去查查她們,究竟什麼來頭,近二十紀元,都做了些什麼奇異的事。”
二八少女接過玉簡:“也太模糊了幾乎全黑的。”
“給我瞧瞧。”高挑胸大的江璇璣說,她接過二八少女遞出的玉簡,握住,魂識順着手臂涌到手掌,涌入玉簡,卻見一片黑暗中,偶偶掠過些許婆娑:“這,這,最清晰的也只能看到輪廓。師伯,叫我們怎麼查!?”
黛兒道:“你們也看看。”
“哦!”符雲飛三人一一傳看後,唯有顧秋燕一言不吭。黛兒從她精芒閃閃的眼裡看出,她在思考,搖手製止其他人出言打擾。
諸人等了一炷香,她才語出驚人:“把她們四人找出來,招入洞。”
狄茵茵不悅:“你是哪頭的!”
顧秋燕把玉簡遞給她:“你仔細看魂影,師伯發現不妙時,宮主已陰差陽錯淌過了九回危險。換句話下,她們有九次讓宮主熄典的機會。卻沒有下手。說明什麼?”
二八少女截話:“男人太重要了,捨不得。”顧秋燕說:“她們舍不捨得,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她們並不想害宮主。只要節制她們與宮主行周公之禮的頻度,把她們招入,咱洞將有四大不輸於宮主紅劍的兵圖。”
二八少女道:“我不太明白。”
顧秋燕道:“你不要明白,只需找出宮主九回暈厥前與誰行禮,且使用火系紅兵的。把她們引薦給寧悅姑娘就行。”
屋裡有人說:“爲何要捨近求遠?”
顧秋燕脫口而出:“你忘了,咱們能入洞,是寧悅姑娘帶來的青洞牌麼?”
二八少女叫:“你是誰,怎麼進來的?”
黛兒突然站起:“塔主!”
顧秋燕回過身,只見門口站着一位略有幾分姿色的修條女人回身朝門角外叫:“進來啊!”回過頭,對黛兒說:“就讓她們四人拜你門下咋樣?”
“行哎!”黛兒往外走去,一出門就折身往右走,顧秋燕所站的位置正好看不見。不知發生什麼,須臾間,身後傳來一陣震動,回身一看,大灰鼎竟忽大忽小震盪出一個個鼎影,每每震盪一下似乎就縮小一絲。持續不斷。
二八少女見塔主忽然不見,跑出去看。果然葉吟就在其中。叫:“好你個小八,竟敢連我都騙。”
剛拜完師入洞的葉吟尷尬一笑:“三姐,打小,它就在我腹中,這事你是知道的。我私夾就是想試試,誰知道會一發不可收拾。要不宮主醒來,我力薦你?”
二八少女:“九比一,有什麼用!”
“我不薦你,也不行啊!”其他仨女見她眼神犀利,心中有愧疚。
二八少女:“外加每人一紀元苦力。師伯你看?”
黛兒:“要是你能在宮主醒來前把‘鎮聯’的勢力延伸到大裂谷以東,長泯河以北,又不被人察覺。我可以。”
二八少女:“你們四人覺得呢?”
葉吟等人露出難聲,但誰叫她們欠人的,無比苦澀:“以後,再也不能以此事說事了?”
二八少女點頭。
......
春去秋來後,又是個隆冬,大雪紛飛,一片雪白。洞屋中卻溫暖如春。黛兒望着臺上的
沉睡男人一陣失神,心潮起伏。
“師尊,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知道了。”黛兒轉身掠出屋,在大雪紛飛中,風馳電掣。進了深山,她縱身一躍,如同白鳥一般飛過一座座雪峰,降落在一座奇峰峰腰上。
海嵐見海犀馱着黛兒回來,心中鬆了口氣。眨眼間,她躍上天梯,倆人相視一笑,握住扶梯,把自己的兵圖渡入梯中。嗤叱嗤叱......電弧肆虐。竄出朵朵青、銀相間的小焰,噼哩叭啦,朝天梯蔓延。少頃,整座天梯都被點燃,火勢一天比一天大,然而熊熊大火僅能把它燒軟,卻無法把它燒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