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飲霜道:“這就是道家說的有無,佛家說的你相信有,一切皆有,你若是不相信,則無!”
傾雪輕聲一笑,道:“你還打起啞謎來了,不過這樣子,確實有些得道高人的風範。”
慕飲霜笑道:“我說的的是真的,佛家有云:你若看時,衆生百態,你若不看時,哪裡還有什麼芸芸衆生?他們的意思,就是一切物像,皆是由心而生。而道家,則是貴有崇無,他們認爲,這個世界上的萬物,從無形成有,是爲生,從有而無,是滅。生滅之間,其實本質就是有無的平衡。這裡的一切虛影,就是從有到無之後留下的痕跡,咱們不用多想其他,只需輕身感受這裡有的東西和無的東西,將這兩者平衡,自然就能聽找到祖巫宮的存在了!”
慕飲霜說得很玄虛,傾雪似懂非懂。不過接下來的幾日裡,慕飲霜以實踐證明,他說的有和無的平衡,非是在亂說一通。
“果然就在這裡,世間萬物運行之道,講究的就是平衡之理!”慕飲霜彈出一指,指勁瀰漫開去,整個星空均是一顫,一條裂縫出現,光芒射入,可見成片的宮殿林立,古樸而大氣。
二人從裂縫中消失,周圍環境一變,卻是各自來到一座宮殿之前。
一直以來,慕飲霜和傾雪都是結伴而行,共同進退,而今各自分開,不知道誰在哪裡,一時間二人都有些不習慣。看着周圍林立高大的宮殿,慕飲霜一下子卻是懵了,這些宮殿裡面,哪一座纔是祖巫宮?哪一座祖巫宮,又纔是屬於帝江的?
傾雪同樣也是,她所在的地方,直接就是一座宮殿內部,這裡面有四根大柱子,每一根上面,都可有鳳凰、麒麟、玄武、龍四大瑞獸。圖案栩栩如生,更有光芒流轉,詭異至極。
“師弟!”傾雪站在漆黑的宮殿之中,她的神識被阻,釋放不開來,是以只能呼喊。
可惜,她叫喊了四五聲,依舊沒有人答應,這才肯定,從裂縫中出來,她與慕飲霜被傳到了不同得到地方。
傾雪碧心劍握在手裡,走到宮門邊上,猛地一推,大門吱呀之聲傳響,光線射來,四下裡的一切更爲清晰了。這是一處空闊的空間,除卻四根柱子意外,卻是什麼都沒有了。傾雪時下滿眼疑惑,她是怎麼進入這處宮殿中的?莫非是還有陣法能直接穿透物體?
想了一會,傾雪腦海中忽然浮現慕飲霜說的那些有何無的論述,當下目光不由一亮。那處空間本來就詭異,虛影凝聚,像是真實的一般穿過人身。若是將她自己比作那穿過的虛影,穿透牆壁進入宮殿裡面,那就不是什麼值得疑惑的事了。
隱隱之間,傾雪像是抓住了什麼關鍵,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當此之下,後面四根柱子上的各種瑞獸圖案,卻是更加明亮了,散發出來的光芒,在黑暗的宮殿中匯聚一起,那裡像是有一個世界,正在呈現過去巫族輝煌的一切。
當慕飲霜和傾雪從裂縫中出來以後,整個黑乎乎的星空中,所有的星辰瞬間黯淡下去,黑暗更勝,還不停的顫動,諸多大派的弟子,多數的都露出驚恐之色。
炎武真人和清輝真人相視一眼,接着卻都是目光一亮,又很焦急。
“有人走出了星海,進入了祖巫宮,走,不要落了先機!”炎武真人腳下生光,劃過天際。諸多弟子聞言,驚恐瞬間化爲興奮,向着炎武真人衝出的那個方向奔去。
慕飲霜在幾座宮殿之前轉悠了許久,沒有看出任何一座宮殿與其他有什麼不同。有一次,他打開其中一座,裡面藏着的是無盡殺機,以他的修爲,都差點身隕道消。自那之後,慕飲霜不敢再隨意闖進宮殿裡,每走到一座之前,都是仔細感應探查,確定裡面什麼都沒有之後,連宮殿的門都懶得打開了。
祖巫只有十二位,按理說來,這成羣的宮殿之中,只有十二座纔是祖巫宮,時下慕飲霜要做的,就是從這些成千上萬的宮殿之中找到十二祖巫宮,又從這十二座祖巫宮裡找到帝江的宮殿。
無疑,若是隻是這般探查下去,如大海撈針一般,要找到祖巫宮,估計是猴年馬月的事。慕飲霜向來聰慧,又通自然之道,當下他用心去感知這裡的每一座宮殿。這個時候,這裡的宮殿,每一處都像是有生命的一般,在向他述說過往的一切。
祖巫總共有十二位,代表的是天地間的十二種至強之道,既是金、木、水、火、土、風、雨、雷、電、天氣、時間、空間。這十二種至強之道中,又以時間、空間爲最。宮殿是雖是萬千,象徵萬物起源的五行卻是基礎,每一座所在,皆是按着金、木、水、火、土五行的方位排布的,而風、雷、雨、電四種力量,乃是大自然中最爲常見的四種現象,但卻充滿了不定與神秘,再加上天氣這種變幻莫定的因素,排布的位置,自然會分散在四面八方,以五行的力量相互映照。
至於最後的時間、空間,則是屬於至高無上的存在,它們的所在,定然會在宮殿羣的深處。
慕飲霜躍上一座宮殿的屋頂,觀察四周的宮殿,當下這裡的建築羣,除卻地上的意外,虛空中還懸浮這不少,顯然有一種無形的力量,托起了那些建在空中的宮殿。
wωw★ TTKΛN★ c○
按照自己的理解,慕飲霜找出了九座不同尋常的宮殿,分別標明是屬於誰的宮殿。時下離他最近的,就是懸浮在空中的雷之祖巫強良的宮殿。
強良的傳承並不在祖巫宮中,慕飲霜去這座宮殿,不過是要證明自己的猜想。
宮殿懸浮在空中,佔地方圓幾百裡,有參天古木,更有山石流水,一切都透發出和諧自然的氣息。但若是仔細去感受,這裡的一花一草,一石一木,皆是有自己的靈性,其間散發出來的雷電氣息,更是濃郁到了極致。顯然,祖巫強良的道紋,影響到這裡的所有的一切。這裡,就是屬於雷霆的世界。
慕飲霜上來這裡,感覺到了那久違的雷道氣息,更加肯定這裡是雷之祖巫強良的宮殿。做了印證,慕飲霜正要離開。卻在這時,前面走來幾位金光派的弟子。他們以金赤星爲首,見得慕飲霜,先是一愣,緊接着卻是露出戲謔之色。
“慕兄,咱們在這裡相遇了,擇日不如撞日,咱們切磋一番如何?”金赤星早就想修理慕飲霜了,只是一直都沒有機會,今日遇上,自然不會放過。
慕飲霜淡淡道:“金兄可要考慮清楚了,你是金光派的大師兄,贏了增添不了什麼光彩,要是萬一輸了的話······”
慕飲霜低估了金赤星對他的殺心,當下金赤星臉上不屑之色閃過,道:“這裡是祖巫宮,競爭本來就殘酷,同門之間亦是要操戈相向,在這裡殺了你,就算是孤竹子知道是我做的,也不會拿我怎樣!”
金光派的弟子一擁而上,將慕飲霜圍在中間。慕飲霜知道,今天的事已然無法善了,他嘆息一聲,道:“何至於此?”
金赤星二話不說,直接一拳轟出,真元流轉,威壓瀰漫,激得狂風頓起。金赤星如今是半隻腳踏入返虛之境的存在,當下散發而出的威勢,自然非同小可,那些金光派的弟子都不由自主的散開去,唯有慕飲霜依舊立在那裡。狂風雖卷,可是他的衣衫、髮絲,這些輕微之物,一樣都沒有動。
當金赤星的拳勁襲到時,慕飲霜才舉起手來格擋,砰的一聲,慕飲霜退開去幾步,金赤星同樣向後滑開。這一擊,金赤星用了七成力道,慕飲霜的阻擊,與他旗鼓相當。
金赤星雙手划動,直接結出金光派的鎮派功法“金光翻天印”,此術法一出,只見方圓幾丈之內,皆是被刺眼的金光充斥,一四方大印落下,向着慕飲霜砸去。
慕飲霜怡然不懼,當下他邁出一步,直接一拳轟出,拳勁瀰漫,將四方大印給奔潰。同時步子邁出,送出一拳,直取金赤星的面門。
金赤星心下一慌,雙手交叉胸前推出,迎上慕飲霜的拳頭。可是他太小瞧慕飲霜的肉身之力了,當下拳勁瀰漫,宛如一堵氣牆,直接即將金赤星震退出去。
金赤星手臂發麻,還未有反應過來,慕飲霜又如鬼魅一般跟上,毫無講究的與金赤星近身肉搏。金赤星修爲雖高,但是肉身卻是比慕飲霜差得遠了。三十個回合不到,身上傳來刺痛,令得他連連大喝。慕飲霜根本就不給他任何施展術法神通的機會,或是以拳,或是一掌,每一次的攻擊,皆是近身肉搏的招式。
金赤星空有一身修爲術法,卻是無法展開,當下心中憋屈不已。
大戰將近進行了五十個回合,金赤星被慕飲霜直接一拳給轟飛出去。金赤星手腳皆是紅腫,身上也留下了許多慕飲霜的拳印掌印,痛得他齜牙咧嘴,渾身都在發顫。
慕飲霜藉助這機會,直接躍向虛空中,向着宮殿羣的深處飛掠而去。金赤星見狀,面色難看到極致,只是一激動,由扯動身上的傷痛,直接發出一聲長嘯,當此之際,金光派的弟子皆是站在一邊瑟瑟發抖,什麼都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