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老子來親自了結了你!”管七一挺長劍,直接刺出。在這時候,虛空中一陣顫動,但見得有五六個人一起出現,他們武器各異,強悍無匹的氣息流轉,激得虛空轟鳴發響。管七猝不及防之下,卻是被震得連續退開去好幾步。
“你竟然還有幫手?”管七當真是怒不可言,當下他手中的劍再次揮出。這後面來的五六個人一起出手,漆黑的夜空中,但見得光芒忽地一閃,一道光幕垂落,再次將管七擊退開去。
王北嶼目光微微閃爍,他沒有想到七截劍之中,最弱的管七也厲害如此。
“你找幫手,你不是英雄,咱們單打獨鬥!”管七氣得哇哇大叫。
王北嶼淡淡一笑,道:“我不是英雄,所以我不用單打獨鬥!”
管大道:“所以你認爲這些能奈何得了我們?”
王北嶼道:“赤明七截劍,絕對是不可惹的年輕一輩,我自然沒想過奈何你們,是你們一直在針對我。就算是如此,今日我還是不打算與你們爲敵,我只是要離開,活着離開!”
管大道:“可是我們七兄弟卻不想讓你離開!”
管二道:“所以只有手底下見過真章,才知道你能不能離開!”
王北嶼聞言,卻是大笑一聲,道:“你們慢慢玩吧,我先走了!”
王北嶼說完,他便真的走了。管家七兄弟欲要追上去,卻是被後面來的人給堵住。一場大戰展開,最終那五六個人也成功逃走了。
慕飲霜從虛空中走出來,他沒有想到,今夜只是出來走走,卻是遇上了這麼一處好戲。赤明七截劍的名聲早在城中傳響,慕飲霜從來都沒有想過,他們會是七個活寶。同時,他也沒有想到,那個王北嶼,竟然有這般智慧。
智慧,本身就是能力的一種,有時候要贏,要殺人,並不一定得看修爲,得親自動手。用智慧殺人,那纔是最上乘的手段,與傳說中的不戰而屈人之兵在一個層次之上。
慕飲霜回到客棧,直接矇頭大睡,今夜,他睡得很香,夢到傾雪與他又在一起闖蕩了,只是醒來的時候,卻是什麼都沒有。
早晨,是一天的開始,在這座城中,起得最早的,自然就是那些做早餐的,其次,就是那些需要吃早餐的。
慕飲霜打開窗戶,就有一股蔥油麪的味道遠遠飄來。作爲修行中人,慕飲霜能吸納天地元氣爲食,早就不用去享受這些凡人的食物,可他曾經是凡人,而且,他發現做了修士之後,更爲懷念做凡人的時候,是以他決定出去吃一碗蔥油麪。
擺麪攤的是一位老伯,看上去約莫有六十歲左右,他臉色如干樹皮一般,又幹又皺,一雙眼睛卻是明亮許多。別看他六十歲了,但是手腳還很靈活,只是片刻,一碗蔥油麪已經端上來。
慕飲霜拿起筷子,正要動口時,忽聽得一陣響動傳來,回頭一看,只見得城主府中的侍衛正朝着這邊奔來,他們的目標,竟然就是慕飲霜住的這家客棧。
慕飲霜看了一眼,不再理會,正要開始吃麪時,涵漪卻又走過來了,她道:“你還有心情在這裡吃東西,出大事了!”
這家麪攤離着客棧不遠,從客房的窗戶裡就能看到,這是涵漪第一時間找到慕飲霜的主要原因。
慕飲霜放下筷子,道:“出什麼事了?”
“是一個試煉者被殺了,好像來自赤明天域,叫王北嶼什麼的!”涵漪說道。
慕飲霜本來想說,死人與自己吃麪是不相干的事,可是當他聽到死的人是王北嶼的時候,他卻是沒有了吃麪的心思。
回到客棧,只見得巴特領着數十個侍衛堵住了客棧大門的出口。慕飲霜和傾雪沒有進去,只是站在門口邊看着。
巴特那粗狂的聲音響起,道:“我知道你們都是來自各界的天驕,也知道你們都很非凡。在這城中,有的是競爭,你殺了人,也不能解決問題。當然了,城主府也不會管你們怎樣廝殺,前提是不要驚擾城中百姓的生活!”
諸多天驕聞言,一個個的都目露異色,換句話說,這裡的試煉,彼此間可以進行爭鬥,殺死人也沒問題,唯一最大的問題是,擂臺還得繼續打下去,只有勝過十場的,才能繼續上路!
打擂臺,比的是實力,但是殺人卻不見得必須又有實力,因爲殺人的法子有千萬種。這擂臺,幸得不知道自己的對手是誰,否則要是自己打不過的話,也可以直接想辦法殺掉,再換對手。
巴特的聲音再次響起:“諸位,鎮守者大人請大家去城主府,今天有一件關於大家試煉的大事要宣佈!”
諸多試煉者聞言,都交頭接耳的在討論,他們一個個的,都在猜測鎮守者要做什麼。
慕飲霜也是極爲好奇,與涵漪一起,混在人羣中,往着城主府走來。
城主府的大堂很大,能容納下來一百多人,走入這裡的試煉者,卻是八十人不到,是以他們站在大堂中,也很空闊,絲毫不顯擁擠。
大堂的中央之處,擺放着的,卻是王北嶼的屍體。衆人目光瞟過王北嶼的屍體,但是卻一個都沒有說話。
鎮守者道:“叫大家過來,那是因爲有一件大事要宣佈,從今日起,打擂臺不再是隨意的,一切由我來安排,輪到誰就是誰,另外,你們也可以提前知道自己的對手!”
諸多天驕聞言,一個個的都目露奇光,不過他們還是什麼都沒有說,然後就出了城主府。
慕飲霜聽得鎮守者的安排,卻是一怔,接着眼中也閃過奇異之光。出來城主府,涵漪便對慕飲霜輕聲說道:“我怎麼感覺不太對勁,先是說了沒規矩便是規矩,現在又做出這樣的安排!”
慕飲霜道:“他是鎮守者,如何安排試煉,都是他說了算,我們自然只能聽安排!”
涵漪道:“可是這明明就是在告訴人們,可以不折手段的進行競爭嗎?”
慕飲霜聞言,只是淡淡一笑,道:“你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要上路,十場擂臺必須打完,而且必須是勝利的。”
“這有什麼?”涵漪問道。
慕飲霜神色嚴肅起來,道:“有, 那就是不管你的對手是誰,都只會越來越強大,而且,你必須勝過他!”
這是擂臺的規矩,每一次對戰的對手都會比前一個強大。換句話說,就算是明知道你的對手是誰,知道他很厲害,你想辦法把他殺了,換來的對手還是一樣的,甚至會更強大。
回到客棧之中,諸多天驕的目光都不一樣了。慕飲霜還沒有站定,卻是有人來宣佈結果了,明日他有一場比試,對手名叫軒轅竑。
軒轅竑是來自大梵天域的天驕,比起那個梵嶺,只是差了一點,而且,這個人的修爲,雖在化神巔峰之境,但是在大梵天域時,已經能殺返虛初境的高手。
這個結果一下來,整個客棧裡就開始沸騰,慕飲霜自然也會成爲焦點。他們本想着慕飲霜是有三頭六臂的,纔會對軒轅竑,可是令他吃驚的是。慕飲霜不但沒有三頭六臂,而且還是個英俊瀟灑的公子哥,他身邊的涵漪,那容顏之美,諸多來自大梵天域的天驕都沒有見過。
軒轅竑很強大,而且人也長得很粗狂,他見得慕飲霜身邊的涵漪時,一雙大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客棧裡全都是天驕,個個皆是有自己的驕傲,此時他們的目光,卻是多落在了慕飲上和軒轅竑的身上。
軒轅竑走上來,那如鋼鐵般的肌肉抖動,就像是一臺鐵製的機器一般,連走路時,也會發出響聲。
“小白臉,要是明日我贏了你,你身邊的這個小妞就歸我如何?”軒轅竑的聲音哼粗狂,而且很響亮,就像是一炸驚雷在客棧中響起。諸多天驕聞言,雖然認爲軒轅竑配不上涵漪,可是他們一個個的都在起鬨。
慕飲霜卻是搖頭失笑道:“對不住,這位姑娘不是我的,我自然不敢拿她來跟你賭,也沒有資格,更不會拿她來跟你賭!”
“不是你的,那就好辦,這位美麗的姑娘,找男人要找像我這樣的,向他這樣的小白臉沒勁!”軒轅竑滿臉帶笑,粗濃的眉毛揚起,鐵漢子的風采半點不減。
涵漪卻是嬌笑一聲,道:“沒興趣!”
客棧中諸多天驕聞言,一個個的大笑起來。慕飲霜和涵漪卻是沒有理會他們,直接回到了屋子裡。
第二日,慕飲霜起得很早,因爲今天他有擂臺要打。他這個人時候很簡單,有的時候不願意去多想其他,譬如現在。早晨,他習慣推開窗子來呼嘯一下新鮮空氣,這是他習以爲常的動作。
今日推開窗戶,依舊聞到了蔥油麪的味道,也看到了那個老人家在下面擺攤。慕飲霜已經決定,只要有時間,一定要去吃一碗老人家的蔥油麪。
慕飲霜轉過身來,推開屋子的門,紫韻、莫衝、涵漪三人都站在門邊,他們就像是約好的一般,更像是知道慕飲霜什麼時候出來。四人一起上路,來到了擂臺處。
慕飲霜已經打過五場,這在城中已經算不得是什麼秘密,軒轅竑同樣也是打過五場的存在,但是他的呼聲明顯比慕飲霜高太多了。今日前來觀看的,各個世界的天驕都有,因爲保不定今日打擂臺的,來日就是自己的對手。
擂臺後面,早已人山人海,慕飲霜還沒有入場,因爲他還在等軒轅竑到來。
在這時候,有人忽然大聲喊道:“軒轅竑來了!”
場上的叫喊聲和呼喚聲更爲震動,只是這時,他們瞬間都安靜下來。這種陡然間的安靜,令得慕飲霜有些詫異,他回頭一看,軒轅竑確實來了,只是被人擡進來的,來的還是一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