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柏擡起頭來,眼中盡是狠毒的殺意,他道:“燭九陰,除非你殺了我,否在將來我一定會將今日的遭受的一切恥辱加倍奉還!”
燭九陰說道:“你的意思,我應給立刻殺了你?”
梵柏有情緒,無盡怒意,可是他絕對怕死,否則他也不會成爲真仙之中的叛徒,當下他看向燭九陰,眼中生出了恐懼之色,他心中不由後悔,正害怕燭九陰將他給殺了。當下他渾身瑟瑟發抖,不敢說一句話。
慕飲霜見得今日一切,心中不震撼那絕對是假的,想到適才的憋屈,又想到燭九陰的手段,還有站在一邊上一動不動的傾雪,當下他走上前來,道:“真仙,赫連家,我今日在此立誓,多則十年,少則八載,我慕飲霜定然回去大梵天域走上一趟,向兩位討教大道!”
梵柏不屑的冷笑一聲,道:“別說十年八載,就是給你百年又如何?”
慕飲霜道:“話不可說得太慢,剛纔你還不是盛氣凌人的真仙?現在不也是什麼都不是了?”
“你······”梵柏聞言,不由大怒,可是卻被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慕飲霜道:“你是別人的棋子,真是希望那些後面的黑手能像燭九陰前輩說的那般,不會理會你,希望你能夠多活十年八年,到時候還能見到我!”
梵柏不由冷笑一聲,道:“你沒有見過,就無法想象他們後面有多麼強大的實力,也不知道他們主子強悍到何種地步,”
慕飲霜道“莫非那不是你的主子?”
梵柏道:“他還不夠格,我們只是合作探討大道而已!”
慕飲霜大笑一聲,道:“你這種自欺欺人的想法,真是太新鮮了,其實我猜,你連他們的主子是誰都不知道,因爲你還不夠資格!”
梵柏聞言,本要大怒,但是細想起來,似乎還真是這麼一個道理,當下他怒意更勝,沒有想到迷迷糊糊中,卻是成了別人的棋子。不過瞬間,他眼睛又亮起來,別人都以爲他是成爲真仙之後才叛變的,事實上,他成爲真仙,是因爲他的叛變。
燭九陰說道:“想來真仙聯盟中,你這樣的真仙應該不只有一個,所以今天我我斷了你們路,也就是不希望你們再造孽,明白嗎?”
梵柏冷笑一聲,道:“此路雖然已斷,但你以爲真仙的路只有這一條?”
燭九陰說道:“我在這裡觀察了你們許多年,自然知道你們還有其他的路,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不是嗎?”
梵柏道:“對,不重要了,他們的手段,你們永遠也無法想象,他們實力,更是不可估測,這三界早晚易主!”
慕飲霜道:“你不會明白的,如果他們的實力真的夠的話,就不會這麼大費周章了,你看到的,絕對不是真相。”
實力足夠,誰還會費盡心思的用陰詭計?那是不討好,而且隨時都會失敗的。
梵柏聞言,不由沉思起來。當下燭九陰又看向赫連霸天,道:“你倒是真的讓我刮目相看,邪道之法,竟然真的半點不曾學過!”
赫連霸天聞言,卻是看向了梵柏,這是他的秘密,不過從今日起,卻不是秘密了,當然,他也用不着懼怕梵柏,因爲他們此時處在同一境界,說不定他還有機會在梵柏之前證道。
左丘桐此時看梵柏一眼,嘆息一聲,道:“走到今日,一切都是你選擇的!”
梵柏淡淡道:“走到今日,我始終還是認爲弱肉強食,要不是他是燭九陰,今日一切,他不是我贏?一切都只是說明,我還不夠強!”
“就算是你夠強又如何?茫茫宇宙虛空中,強者不計其數,若是遇上其他的強者,還不是一個結果?”左丘桐道。
梵柏道:“所以只有足夠強,讓人無法奈何你,纔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慕飲霜道:“道理就是這個道理,但是實際情況,卻是多變的!”
梵柏冷哼一聲,直接沒入虛空之中。赫連翼、赫連霸天也走了,這方世界之中,只剩下了慕飲霜、左丘桐、傾雪、鯤梧,還有燭九陰。
“左丘前輩,接下來要去哪裡呢?”慕飲霜問道。
左丘桐嘆息一聲,道:“回想起過往,宛如昨日,又像是一場夢一般,在這試煉路中待了這麼久,每天都是想着如何接送入城的天驕。如今一下子空閒下來,我倒是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燭九陰聞言,不由笑道:“不如陪我釣魚如何?”
左丘桐聞言,眼睛頓然一亮,笑道:“這倒是個好去處!”
慕飲霜笑道:“以後你們兩個駕着漁舟出行,日出而作,日落而歸,彼此相伴,逍遙天地間!”
燭九陰正要點頭,接着卻是眼睛圓瞪,怒道:“小子,裡能不能別說的這麼噁心?”
慕飲霜笑道:“我說什麼了?”
左丘桐也領悟到慕飲霜話裡的意思,嘴角抽搐幾下,道:“我真的沒看出來,原來你還真的是一個損嘴!”
傾雪臉上也是難得的出現了笑意,當下燭九陰控制漁舟,穿過虛空,不多時變來到一片新的世界。這裡綠草盎然,與碧水藍天相映,松林成片,鬱鬱蔥蔥,恰似一個個站崗的勇士。
百花綻放,四下裡皆是芳香之味。在那山嶽之下,七八間草屋臨水而建,這裡的一切,都透發出一股子自然的生機。
“前輩,沒有想到你也是年輕人的心態,喜歡花呀草呀的!”慕飲霜道。
燭九陰說道:“人老了,難道就不能有些年輕心態?再說啊,我告訴你,現在的老年人都喜歡種花種草,這樣子纔有情調嘛!”
慕飲霜不由一笑,又道:“那你弄這麼一片松林在這裡,卻是有點煞風景啊!”
燭九陰說道:“你小子不懂了吧,你仔細感受一下!”
慕飲霜依燭九陰說的去做,四周流動的天地元氣,似乎以松林爲媒介,在地下散開,而後地上的花草青蔥蒼翠,又將一切流轉過來。天地、松林、山川、湖海、花草,這些天地間的萬物,此時都形成一種相互補充,相輔相成的大勢,周圍的環境不僅改變了,而且空氣也是清新怡人,這樣的地方,換了尋常普通人來居住,都會長命百歲,甚至活得更長。
慕飲霜沒有入修行界之前,對於所謂的風水不屑一顧。如今他不知道死人埋在風水好的地方會不會造福子孫,但是至少活人居住在山水好的地方,是可以增長壽元的。不僅如此,生活在這山水好的地方,心情也會愉悅不少。
慕飲霜向着左面看去,但見得一個無邊無際的我湖泊映入眼簾,當下他問道:“您閒着沒事,就是在這裡打魚的?”
燭九陰說道:“什麼叫做閒着沒事?不知道我本來就是打魚的?”
慕飲霜笑道:“您打了這麼多年的魚,不知道是您這裡的魚好,還是北冥的魚好?”
燭九陰傲然道:“我這裡的魚,是三界之中最好的!”
“是嗎?我可不相信!”慕飲霜道。
燭九陰說道:“不相信是吧,今天晚上我就給你們露一手!”
鯤梧笑道:“前輩,你上慕大哥的當了!”
燭九陰此時才反應過來,原來慕飲霜就是要他露一手,不過做飯釣魚,他向來以名家自居,也很樂意,當下渾不在意,笑道:“那咱們就先去釣魚!”
“好說!”慕飲霜答應一聲。此時燭九陰從屋子裡拿出來魚竿,衆人都跟着他去湖邊釣魚,至於其他的一切,全都忘記了。
湖水盪漾,其間確實有魚兒在遊動。慕飲霜發現,這湖水裡面的魚兒實在太精靈,一般魚餌根本根本不要,就算是遇上喜歡吃的魚餌,它們也會咬掉魚餌,並不上鉤。
慕飲霜見狀,不由一愣,感情這裡面的魚兒成精了不是?當下他不由嘆息道:“高人養的魚,就是不一樣!”
燭九陰傲然道:“那是自然!”
大半天的忙活,除卻燭九陰釣了三條條魚之外,就連修爲在返虛巔峰之境的左丘桐都是一無所獲。對於這個結果,燭九陰當然很滿意,他臉上寫滿的,全都是得意之色。
“今天晚上就給你們做一頓全魚大餐,有清蒸,有紅燒,再來一個水煮的!”燭九陰說做就做,只是片刻,柴火已經燒好。一個時辰多一點,燭九陰的魚便做好了,那真的是色香味都俱全。慕飲霜看着,都在流口水,至於鯤梧,他本是海中鯤魚,自然就不吃魚,看着幾人,他臉上寫滿的全都是鬱悶之色。
慕飲霜見狀,不由哈哈大笑。卻在這時,燭九陰端出來一盆山雞肉,肉香撲鼻,卻是把鯤梧看到直流口水。
菜上齊了,天上飛的,林中走的,水中游的,全都是肉,簡直是應有盡有。慕飲霜發誓,他這個口味,比起他母親采薇做的,絕對是在一個級別的。想到自己的母親,慕飲霜不由暗下嘆息,他有好幾次都想開口問時間之書的事,可是由於半晌,都沒有開口,因爲他在害怕結果的揭曉。
一頓飯吃完,天色額已經徹底暗下來,天地間的一切,都安靜下來。慕飲霜將桌子上面的鍋碗瓢盆收完之後,卻是站在一邊發呆。
傾雪見狀,瞬間便知道慕飲霜的想法,她走上前來,道:“你在猶豫?你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