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情況,收勢已不及,愛無憂遂左爪往左,右手的劍偏向右,同時岔開,險像還生般化解危機。
而愛無憂的身體幾乎與司馬雲空貼在一起才停住。
司馬雲空本來料定屋中不會有人,根本沒做任何防備,被突如其來的兩下致命的殺招,嚇得已是魂飛天外。
當看清是愛無憂時,不禁一股無名之火升起,雙手用力把愛無憂推開,怒道:“幹嘛!想謀財害命是嗎?”
愛無憂也是氣這老哥過於魯莽,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進來,險些釀成大錯,還劍入鞘,就呵斥道:“你來這裡幹什麼?鬼鬼祟祟的!”
“你又來這裡幹嘛?偷偷摸摸的!”司馬雲空不服不忿的說道。
“我來是爲了拿寶貝!”愛無憂理直氣壯的答道。
“我也是來拿財寶的!”司馬雲空也是義正言辭的說道。
“你不是說夠了嗎?怎麼說過的話當放屁?”愛無憂調侃道。
“此一時彼一時,有機可乘,當然得渾水摸魚!妙手空空又豈能讓大魚漏網!”面對愛無憂的調侃,司馬雲空罔若未聞,依然顧我的言詞鑿鑿,大道理竟是一溜的說。
司馬雲空的厚顏無恥,愛無憂已經是能免疫了,等他一說完,愛無憂才道:“你應該看着箱子,這裡有我就夠了。”
司馬雲空一臉不屑,哼聲道:“箱子不用擔心,倒是這裡——如果我要是在廚房放火,你連個子都撈不到!”
愛無憂頓時語塞,他終於明白,司馬雲空爲什麼不在最容易着火的廚房點火了,心道:“這老哥想得比我還周密,不愧爲老行家!”
但面對司馬雲空咄咄逼人的氣勢,愛無憂已不願再跟他僵持,於是,無奈道:“咱們都這麼尷尬,有意思嗎?”
“沒有啊!”司馬雲空做了個鬼臉,像調皮的小孩般,志得意滿的說道。
“沒有,那還不拿箱子走人!”愛無憂笑着說道。
這一句話,司馬雲空沒有持反對意見,而且愛無憂話剛落地,他的人就已到了牆洞邊,伸手就把銅盒取了出來。
站起來後,司馬雲空眉飛色舞,已是迫不及待,連鎖都懶得開,直接抓住鎖頭,運勁用力一扯,“咔”的一聲脆響,就把小小的鎖頭給扯開了。
打開銅盒那一刻,司馬雲空整個人就呆住了。
銅盒裡,沒有五彩斑斕的絢爛,也沒有金光四射的橙黃,有的只是一塊比銅錢還要大一倍的血紅玉扣。
司馬雲空對瓷器、玉石等這些東西,根本就是門外漢,他不懂上品、極品、普通、次品的區別,這一點,也是阻礙他能成爲絕世神偷的原因。
聰明的盜賊,永遠不會拿着賊贓招搖過市,人前顯擺,都會把它們換成真金、白銀來花銷。
司馬雲空也不例外,他偶爾也盜得過這一類的東西,基本都是拿到當鋪押個死當。
當活當,頂多就能拿到所當之物價值的三成左右,而且月利率高得驚人。
當死當就不同,掌櫃看準了東西,通常都會軟磨硬泡,伶牙利齒,一方面爲了套住當戶不走;另一方面,逐漸加價,直到當戶‘滿意’爲止。
但也別指望掌櫃的是大善人,價格加到五成,就別指望還能多加一個子。
本就不是自己的東西,贖當根本沒有意義,押個死當,可以省掉一部分手續費,還可以拿到更多的銀兩。
司馬雲空記得,自己曾今也當過這樣的血玉扣,當得的銀子也就五十兩,如此算來,血玉扣的價值也就在一百兩銀子左右之間。
有了曾今的‘經驗’,司馬雲空看見這一塊血玉扣後,發呆、發愣也就不足爲奇了。
司馬雲空伸出一指,勾住綁着血玉扣的紅繩吊起來,眯縫着眼,一臉失望的樣子,喃喃道:“這大概值多少銀子?”
從司馬雲空的表情,愛無憂不難判斷得出,這老哥確實不懂鑑賞古玩、玉器這一行。
從司馬雲空的話中,愛無憂當然也知道,這老哥打的是什麼主意。
司馬雲空心裡自認爲這塊血玉扣不是很值錢,但羅通把它藏得如此隱密,他又不敢太確定,這不是一件寶物。
如此一問,即隱藏了自己對這方面知識淺薄,又把問題甩給了愛無憂去解答。
當司馬雲空吊起血紅玉扣那一刻,愛無憂就已開始仔細觀摩。
玉石顏色呈紅褐色,且顏色純粹,分佈均勻,紋路細膩,看不到有任何雜質。
透過血紅玉的一面,就能隱隱能看到另一面的紅繩。
從這幾點,愛無憂立刻就斷定得出,這是一塊不可多得的極品血紅玉。
愛無憂 心中大喜,但表面卻不動聲色 ,暗道:“這東西可不能讓老哥拿着,萬一被他拿去典當了,可就虧大了!”
主意打定,愛無憂的表情立刻暗淡下來,雙眉皺得快連成一條線,搖頭嘆道:“這只不過是一塊普通的血玉,值不了多少銀子,可能是羅通拿來避邪用的。”
避邪用的玉石不一定是好玉,但對於主人家來說,卻是非常珍貴的。
這看似說得通的解釋,遇到行家,簡直就是胡說八道;但對於司馬雲空這個菜鳥來說,已經是綽綽有餘。
一塊‘破玉’跟七箱雪花花的白銀來比,相差得簡直是十萬八千里,司馬雲空不禁破口大罵:“他媽的!羅通這王八蛋弄塊破玉,也藏得這麼好,要真能避邪,他也不會有這一劫了。
好在老子命大,要是真冤死在這塊‘破玉’上,下到地獄也得再掐死他一回,晦氣!晦氣!”
說着,司馬雲空舉起血紅玉扣就要往地上摔。
“慢着!”愛無憂喊得快,手也快,一把奪過血紅玉扣,說道:“好歹也值些錢,先留着吧!”
冷不防,被愛無憂奪走了血紅玉扣,司馬雲空先是一愣,接而又鄙夷的斜視道:“沒想到兄弟你比我還貪,這麼晦氣的東西你還敢要,你要你就收着吧,我可是不拿的!”
司馬雲空把銅盒一扔,拍拍兩手,連看都不再看一眼那塊血紅玉扣,就走出了房門。
愛無憂把血紅玉扣揣入懷裡,竊笑的跟了出去。
避開大火,繞了個彎路,兩人就到了演武場。
演武場活的嘍囉兵一個沒見,死的倒是挺多。
一輛藍蓬布的馬車,就停靠在演武場的右邊,馬繩拴在兵器架的柱子上,愛無憂一眼就看見了車箱的箱子,滿滿的直堆到車箱頂端,想要再進個人已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