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步仙皇巔峰圓滿的境界終於無比的鞏固,渾身的傷一掃而空,雷龍戰體終於大成!牟子楓霍地睜開了眼睛,兩根骨刺如兩把死神鐮刀,悄無聲息,沒有半點殺氣外泄,仿似那枚混沌青葉一般,令人提不起半點防備之心。
可要是把這兩把骨刺視若無物,那可就大錯特錯了,這是真正的大殺器纔有的威勢。
“給我定!”
牟子楓龐大的精神力在百分之零點幾秒倏然鋪出,在他的前面赫然形成了一個域,一個真正的域,一個真正屬於他的域。那個域雖然無形,可在他的精神力加持下,好像形成了實質,沒錯,就是一大片堅實的土地。
但凡魔皇、妖皇都會形成自己的域,那是由精神力鋪就的一塊領地,在那塊領地裡,強者就是皇、就是王,就像牟子楓煉化的那方小世界一樣,整個小世界只有他纔是主宰,一言生死。
而魔皇、妖皇域也異曲同工。只要修士破不開那個域,只有等死的份了,那裡面不但能遲滯進攻,還有束縛的作用。就好像昆蟲爬進了蜘蛛網一樣,除非掙扎脫困,只能任人宰割。
牟子楓以前也形成過域,可那隻能被稱之爲假域,那是靠他強大的精神力形成的東西,看起來有模有樣,實際上有點四不像,比紙厚不了多少,對於四階及以下的魔皇還有點作用,超過五階大魔皇,一點作用都不起。
如今他半步先皇巔峰圓滿,沒想到竟然施展出了真正的域,而且還是遠超五階大魔皇強者的域。
“咔嚓!咔嚓!”
說時遲那時快,牟子楓的域甫一伸出,一聲接着一聲只有牟子楓和西裂才能聽見的聲響就在二人的識海中響起,西裂的域仿似雞蛋殼一般先是發出裂縫,接着塊塊破碎。西裂整個人仿若都陷阱了泥沼中一般,同時一道道束縛的力量更是使得他渾身像被綁住了一樣,而他的魔力正在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在消逝着。他的身子憑空慢了下來,好像世俗電影中的慢鏡頭一樣。
“不好!”
西裂的戰鬥經驗也是極其的豐富,牟子楓的域一伸出,他就知道自己遠不是這小子的對手,他在心底裡暗自大叫了一聲。
一直以來,他都是一個謹慎的人,作爲一個偷襲暗殺高手,若是他不心思縝密,又怎麼能於萬馬軍中取上將首級?若他不是一個謹慎隱忍之人,又怎麼能越級殺人?
可這一刻,他感覺自己有點託大了,一條毒蛇只有隱藏在黑暗裡才能出奇制勝,如今他暴露在了陽光下,這和找死有什麼分別?
但他並不後悔,牟子楓晉級的那一刻,他就敏銳地感覺到了牟子楓的修爲波動,這小子肯定不是一個正兒八經的魔皇,一個連魔皇都不是的傢伙,再怎麼逆天,還能咋樣呢?難道還能上天不成?他不認爲以他六階大妖皇巔峰的修爲還會怕了眼前這個連妖皇都不是的傢伙,即使這小子有後手或者保命手段,作爲一個活了八千多年的老怪物,他難道沒有保命的手段麼?
“給本皇死!”
他並沒有選擇逃走,而是張嘴噴出了一口精血,牟子楓的域立馬有了一絲鬆動,而他前進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他心裡一穩,只要再給他一息的時間,他絕對有信心把眼前這個小子幹掉。
可他已經沒有這種機會了,因爲一隻真元大掌已經從天而降,正是牟子楓施展出了滅山掌。
晉階半步先皇巔峰圓滿,使得牟子楓對於武技的理解更上層樓,他的開山拳、裂山掌、滅山錘可以隨心所欲、自由組合,滅山錘化作滅山掌雖然威力不如他的烈火掌,可對付西裂足夠了,若是他施展出烈火掌,恐怕西裂連元神都保不住。
“啪嚓!轟隆!”
一丈大的凝實掌影攜帶着勁風從天而降,西裂的肉身仿若一個生雞蛋,立馬被拍得粉碎,一縷元神倏地飛出,接着就被牟子楓抓在了手中。
“你不能殺我,我是西家的人!”
西裂西斯底裡的叫聲仿若晨鐘暮鼓,敲擊着所有在場修士的心靈。
“侄女婿,快點讓你的徒弟住手!”
那一刻,西裂早就放下了他八色魔瞳上等貴族的臉面和架子,對着陣法中一臉懵懂的權思博高聲叫喊道。
“我知道西苑和你的孩子在哪,求求你救我一命!”
牟子楓鄙夷地瞅了西裂一眼,曾幾何時,這小子和所有西氏家族子弟一樣,跩的跟二五八萬似的,可在自己小命受到威脅的時候,還不是和一條狗一樣,搖尾乞憐。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權思博鼓了鼓腮幫子,可到嘴邊的話生生又被他嚥了回去。眼前這個人就是當初追殺他的西氏家族五個核心弟子之一,可以說當年爲了置他於死地,哪還顧及骨肉親情,如今自己落到了這一步,這纔想起來攀親戚,不覺得有點晚麼?
而他的神情也有點激動和慶幸,曾幾何時,自己只是一念之中幫了牟子楓一把,卻沒想到他竟然成長到了這種地步,不但救活了自己,爲自己重塑肉身,而且能讓西氏家族的強者告饒求自己,這與當初,真真是天壤之別!
真是種什麼因,就結什麼果啊。
牟子楓知道權思博的想法,怎麼說自己的師孃還有小師弟都在西家的手上,這時候殺死這個西裂絕對一點好處都沒有,若是他想大開殺戒,三個月前那個西釧和西貝都已經變成鬼輪迴了,那還能隱忍到現在?
他揮手拿出一個玉瓶,將西裂的元魂裝了進去,打出幾個禁制封印好,手一揚,那玉瓶竟然無視防禦陣法,直接飛到了權思博的手上。
人家的家事,還是由權老自己做主好了,他所能做的,就是不用烈火掌使西裂魂飛魄散、身死道消罷了,至於權老怎麼做,是放還是留,那就不是他操心的事了。
手抓牟子楓拋過來的玉瓶,權老衝牟子楓點了點頭,他的眼睛倏地蒙上了一層霧氣。
這一切說起來話長,可發生只不過在電光火石之間,從西裂偷襲到奮起擊殺牟子楓,再到水赤先示意他背後的人圍攻睿思思等牟子派弟子,再到牟子楓擊殺了西裂,封印他的元神拋給權思博,這中間只不過過去了二十幾息的功夫。
“老爸威武!”
“子楓哥哥太厲害了!”
“宗主威武!”
芸萌最後一面陣旗被她緊緊地抓在手中,都快能攥出水來了,若是這最後一面陣旗下去,牟子楓佈置的這個超越了天字的陣法她鐵定能夠破去。可破去又能怎麼樣呢?眼前這麼多的妖皇階彆強者,他們牟子派的人除了送死,又能怎樣呢?
如今看到牟子楓沒事,她也是激動得熱淚盈眶。
一直以來,作爲聖宗時候牟子楓的師姐,她一直都是一個大大咧咧不善於表達感情的人,可看到牟子楓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偷襲,差點隕落,她還是感覺到一陣陣揪心的疼痛,心底裡最柔軟的部分仿似被人捅了一刀似的,擰着勁地疼。
她不知道什麼是愛,或者說她從沒有真正關心過一個男修,可那一刻,她突然動了,眼前這個小男人已經融入進了她的血脈裡,變成了她身體的一部分,誰也不能令他們輕易分開。主上組織不能,眼前這個什麼玄魔帝國也不行。
最後一面陣旗屬地從她的手上飛出,這次她不是要破去牟子楓的陣法,而是重新佈置了一個大陣,一個把在場所有玄魔帝國妖皇階彆強者都包圍其中的大陣。
作爲一個無限接近於神陣師的女修,她不可能把這些威脅過自己男人生命的人留在這個世界上,若是有仇不報,還怎麼能完善自己的道心?雖然殺戮並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但殺戮卻是解決問題的最好途徑,沒有之一。
“子楓哥哥!”
睿思思上牙緊咬下脣,咬出了血她也渾然不知,眼眶裡更是溢滿了淚水,無力地慢慢出溜到了地上,作爲一個九階大魔尊巔峰強者,她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這麼的無用,眼睜睜看着敵人偷襲自己鍾愛的男人,卻一點忙都幫不上,她恨自己,恨自己還是修爲地下,她已經做好了準備,若是牟子楓隕落,她一定不單獨苟活在這個世上。
人生如白駒過隙,短短十萬年,能遇見如牟子楓一樣的愛人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這個男人的果決、勇敢,這個男人的柔情似水,無一不令她心動。
她忘不了牟子楓第一次救她命時的果決,忘不了牟子楓把他從火魔宗救出來時的勇敢,更忘不了牟子楓穿越界面把她從主上組織的地牢裡救出來時的柔情……
這一樁樁、一件件彙集在一起,就構成了眼前這個男人的偉岸,雖然他的身軀不是特別的高大,甚至還有一絲瘦削,可就是這筆直的身影一直縈繞在她的識海中,烙刻在了她的心海里。
什麼是愛?
——這就是愛!
什麼是情?
——這就是情!堅貞的愛情!
她感覺一股暖流從她的心海中漫過,瞬間流遍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