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思明並不是無話可說,而是在想這個圖書館裡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這個問題很可能和他來江北分獄的目的是不謀而合的,一切的一切,關鍵的關鍵都可能隱藏在這個圖書館中。
其他幾人見沐思明沒有說話,也低着頭做事不再說話,不過他們做編織那就是純扯淡,忙到中午下工也沒編出個玩意來。
下工後就是要去食堂吃飯了,沐思明出倉庫的時候,特地轉頭看了幾眼倉庫旁邊的那個建築物,之前看沒真沒覺得有什麼特別,也許是心裡作用,現在再看這個圖書館,還真是處處都透露出詭異。
除了圖書館門口的幾個獄警把手之外,圖書館的所有窗戶都是緊閉的,而且窗簾都是拉上的,圖書館門口還放着一個鐵牌告示,上面是說圖書館年久失修,近期正在維修,所以生人勿進,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沐思明只是看了幾眼,並沒有多餘的想法,況且就算他有什麼想法,也不能現在就採取行動,現在對這裡的環境還是不清楚,還是等季樺那邊查到什麼消息再看,不過這個圖書館遲早還是要進去一下。
到了餐廳打好了飯,沐思明等幾人走到一側,幾個囚犯見沐思明和覃恆一夥人,嚇得連忙躲去了別的桌子,低聲細語,不敢大聲說話。
“你剛纔看到沒,東哥好像回來了!”一個囚犯低聲說着,“我看到他被陳義海叫了辦公室去了!”
“東哥回來了,那虎哥呢?”另外一個囚犯低聲道,“他倆不是一起住院的麼?難道虎哥的傷勢比較重?”
“誰知道?反正以後日子不好過了!”先前那囚犯低聲埋怨了一句,“好不容易消停了月把,連東樓的傑哥都被人搞殘了,現在東哥又出來了,哎!”
“你們他媽在說什麼呢?”這時一個囚犯突然出現在亮哥囚犯的身後,將手裡的飯盤往飯桌上一扔,湯水立刻濺的滿桌都是,“麻痹的,都不想活了是吧?東哥出來你們這麼不開心?”
“不是,不是!”開始那倆小聲議論的囚犯連忙起身彎腰鞠躬道歉道,“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是什麼意思?”那人不依不饒,兩手分別抓住兩人的衣領,“我草了,真是一天不鬆鬆你們的筋骨,你們一天都不消停!”
“侯爺,我們知道錯了……”
“侯爺,我們再也不敢了……”
“還真他媽像個猴子!”覃恆早就注意到那人了,見那人尖嘴猴腮的樣子,還真有點名副其實,失口笑出聲來了。
幾個獄警坐在食堂最裡面的位置吃着飯,有說有笑,對這邊的情況視而不見,覃恆也早就注意到了,這裡的獄警除了那閒的蛋疼的,專門玩針對的趙玉剛,其他人根本不會問這些閒事,所以覃恆根本也不在乎那些坐在那吃飯的獄警。
“麻痹的,你笑什麼?”侯爺說着給了手裡亮哥囚犯,一人一個嘴巴子後,走向沐思明這邊,“你他媽別以爲爆了馮傑的菊花,在江北分獄裡就他媽算一個人物了,告訴你,馮傑在我們東哥面前,連這個都不算!”說着朝覃恆豎起了小拇指。
“和哥說話嘴裡乾淨點!”覃恆冷冷的說道,“別他媽掃了哥難得的雅興!”
侯爺這時也是一聲冷笑,立刻隨手搬起一張椅子,就朝着覃恆扔了過來,可是那凳子還沒飛到覃恆的面前,就被一雙手拿住了。
那一雙手就宛如一副鐵爪一般,緊緊的握住椅把子,隨即用力放到地上,“小猴子,東哥剛出來,你就想給他惹事是吧?”
沐思明和覃恆都認出了這人正是幾次都幫了沐思明的鐵成鋼,沐思明從吳福啓那得知,這個鐵成鋼就是西樓老大的得力助手,也就是這個東哥的手下。
“鐵成鋼,你他媽別囂張!”侯爺這時衝着鐵成鋼叫了一聲,“現在侯爺出來了,你以爲你做的那些事還能瞞得住麼?看一會東哥怎麼懲治你!哼哼!”
“懲治誰?”這時就聽不遠處一個低沉有力的聲音傳了過來。
沐思明等人循聲看去,只見不遠處一個身材魁梧,滿臉鬍渣子的中年男人,臉上洋溢着一絲笑容,看上去長的還蠻帥的,頗有幾分發哥的感覺,只是頭上裹着一層紗布。
“東哥!”鐵成鋼和侯爺連忙走了過去,低聲叫了一聲那人。
“他就是龍祁東東哥?”覃恆這時看着東哥,低聲對沐思明道,“我聽吳福啓說這個龍祁東可是陰險毒辣之流,不想還他媽是個帥哥!”
“這就叫人不可貌相了!”羊得志在一旁道。
“東哥,鐵成鋼這小子乘你不在的這段日子,到處籠絡人心,培養自己的勢力,還和北樓的那些傢伙來往密切……”侯爺連忙對龍祁東道。
“哦?”龍祁東聞言眉頭一動,連忙轉頭看向鐵成鋼問道,“有這種事?”
“東哥,我十三歲就跟着你了,你是瞭解我的,我不想多解釋什麼!”鐵成鋼立刻對龍祁東道。
“我走之前對你們倆說過,要和睦,沒想到還是這樣!”龍祁東這時坐到一側的凳子上,不少西樓的囚犯已經圍了過來,已經有人幫龍祁東將飯菜打來了,還有小弟在龍祁東身後幫着他按着肩膀。
龍祁東這時端起飯盤裡的熱湯,輕輕吹了下熱氣喝了一口,連忙嘖了嘖舌頭,“還真他媽湯!”
“東哥嫌湯,趕緊換一碗溫的來!”侯爺見狀連忙衝着一個小弟叫了一聲。
“我草,這時什麼排場?”覃恆這時低聲罵道,“咱明哥也沒這樣過!”
“不用了!”龍祁東端着熱湯站了起來,“這個熱度剛好!”說着將熱湯一下子扣在了侯爺的臉上。
這一變故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侯爺痛的哇哇大叫,連忙捂着自己的臉,其他小弟見狀也不敢上來扶他。
只有鐵成鋼一臉的鎮定,沐思明看在眼裡,這時心中暗暗冷笑,看來這個侯爺告狀之前,鐵成鋼已經早他一步去見過這個東哥了。
“麻痹的,別當老子是傻子!”龍祁東這時衝着侯爺道,“我雖然住院了,但是這裡的事情我一清二楚,你他媽還好意思來告狀?”
“東哥,我不明白你說的什麼意思?”侯爺一邊捂着紅腫的臉,一邊詫異地看着龍祁東。
“你做過什麼心知肚明!”龍祁東這時坐下身子,拿起筷子開始吃飯,“還要我親口說出來麼?”
“東哥……”侯爺看着龍祁東,這時臉色一沉,轉身便要逃跑,卻被周圍的囚犯攔住了去路。
“真他媽傻逼,你就算逃出了食堂,還能逃出監獄去?”龍祁東一邊夾着菜,一邊看了一眼那侯爺。
“東哥,我知道錯了!”侯爺見狀立刻跪倒在地上,不斷地給龍祁東磕頭道,“我再也不敢了!”
“你知道我們西樓的規矩!”龍祁東依然還在平靜地吃着飯,嘴裡不時的發出幾聲嘖嘖聲,“你要自己動手,還是我親自幫你一把?”
“麻痹的,這猴子到底犯啥事了?”覃恆這時嘟囔了一聲。
聲音雖然不大,不過在場的沒幾個人說話,所以龍祁東還是聽見了覃恆的聲音,轉頭看向覃恆,一雙眼睛還是掛着笑意。
龍祁東這時放下碗筷,用袖子抹了一把嘴,這才伸出了食指和中指,鐵成鋼立刻拿出一根菸遞給龍祁東,同時另外一個小弟已經點上了打火機,龍祁東剛把香菸放到嘴裡,他就將火湊了上去。
“你就是那個新來的青龍吧?”龍祁東吸了一口香菸後,看着覃恆道,“聽說你小子爆了東樓馮傑的菊花?”
“不錯,正式是你青龍哥我了!”覃恆得意地衝着龍祁東拱了拱手,笑道,“小事而已,小事而已!別總提這事,我怕我會驕傲!”
“我也不想提啊!”龍祁東笑了,連續抽了幾口香菸後,這才道,“不過我從醫院出來,正好遇到那小子進去,那小子拉着我的手,讓我幫他做了你……”說着又抽了一口香菸,“我答應了!”
覃恆聽到這裡臉色頓時一變,就連沐思明這時也惹不住擡頭看了一眼這個龍祁東,這個傢伙表面上嘻嘻哈哈有說有笑,估計是一個狠角色。
然後龍祁東的下一個動作就立刻證實了沐思明的想法,只見龍祁東對覃恆說了一句,“不過我還是要先解決家法!”說着立刻一把將侯爺拉了過來,將他的頭按在餐桌上,將香菸一下子按到了侯爺的左眼裡去。
“啊……”侯爺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後已經昏厥了過去。
周圍的囚犯見狀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就連覃恆都不自覺感覺背後發涼。
然後即便龍祁東燙瞎了侯爺的眼睛,那邊吃飯的獄警依然不爲所動地繼續吃飯,沐思明看在眼裡,這時心中暗道,莫非這個監獄是根本不會管這些囚犯之間的私人恩怨?還是這個龍祁東在監獄裡有什麼背景?難道和沈悅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