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思明一陣快拳之後,樑邦輝等人也上了天台,這時聶遊維已經被打的七葷八素了,連忙擋住自己的臉,求饒道,“別打了,別打了!”
風吉崆這時也衝上了天台,跑到沐思明身邊,對着聶遊維又是一陣爆踢,直踢的聶遊維嘴裡都溢出了鮮血,這才罷手。
“別打了,別打了!”聶遊維這時對着沐思明和風吉崆連聲求饒道,“幕後老闆是亨利,是亨利,不是項樺強……”
“亨利?”頂樓所有人都驚愕地看着聶遊維,卡門更是一臉詫異,這麼多年的調查方向都完全錯了,完全沒有想過亨利居然就是毒品集團的幕後老闆。
沐思明表情沒有變化,這時想起之前皮爾斯博得和自己說的話,頓時心頭一凜,原來皮爾斯伯德一陣不願意和亨利合作,估計也是因爲伯德知道亨利的一些內幕。
聶遊維之前也並沒有說是項樺強,只是自己一廂情願的認爲是項樺強了,原來聶遊維帶着自己上樓,是找亨利,而不是項樺強。
“亨利!亨利和項小姐在一起!”這時卡門提醒了一句,沐思明等人立刻衝下了樓,到了剛纔的辦公室,亨利早已經不見蹤跡了,只有項樺強一身鮮血的坐在椅子上。
“南升被亨利帶着下樓了!”項樺強這時捂着胸口的鮮血,對沐思明等人道,“亨利,亨利纔是幕後黑手!”
辦公室外秘書拿着電話正在報警和叫救護車,沐思明看了一眼項樺強的傷勢,居然是槍中了胸口,沐思明握了握項樺強的手,“堅持住,我一定救回向小姐!”
項樺強衝着沐思明堅定的點了點頭,“去吧!”
所有人火速的下了樓,這時就聽項南升一聲咿嚶,轉頭看去只見項南升正被一人拖進了巷子,那人不是亨利是誰?
看亨利和項南升的身上就知道兩人有過一番惡鬥,料想項南升肯定也是苦苦糾纏,防止亨利逃走,不過項南升腿上已經受了傷。
“亨利先生!”沐思明這時看着亨利,又看了看四周,“你已經無處可逃了,自首吧!”
“沐思明!”亨利這時一把勒住了項南升的脖子,看着沐思明冷聲道,“我還沒有輸!”
“就算你今天跑了,以後你也只能東躲西藏!”沐思明看着亨利和項南升,見項南升這時已經臉上泛紅,顯然是被亨利勒的喘不過氣了,“你放了項小姐,我答應不追你!”
亨利看了一眼沐思明,又看了看沐思明身旁的幾個人,這時突然甩開了項南升,將項南升推向了沐思明那邊。
亨利也知道沐思明說的沒錯,即便幾天自己跑了,以後也只能過見不得人的生活了,要不是沐思明的出現,自己豈會有今天的下場?
亨利在推出項南升的那一霎,手裡就多了一柄手槍,準備乘着沐思明去扶項南升的時候,解決沐思明這個心頭大恨。
豈知項南升由於腿上受了傷,一個不穩並沒有衝向沐思明,而是直接撞在了巷子的牆角,頓時昏了過去。
沐思明這時一個健步上前扶起項南升,亨利同時對着沐思明開了一槍,項南升這時忍住了疼痛,一個翻身擋在了沐思明的身後,中槍後,身子立刻往前搶到,倒在了沐思明的懷裡,“項小姐!”沐思明查看了一下項南升的傷勢,隨即將項南升交給了一旁的鐘彬,“送她去醫院!”
鍾彬連忙一把抱起了項南升,往大街上跑去,攔了一輛出租車就去了醫院,項南升雖然受傷,但是一雙眼睛始終看着沐思明,知道出租車開走。
覃恆這時朝着正在往巷尾跑的亨利連開了幾槍,直到子彈用光,不過依然讓亨利逃走了,隱沒在巷尾,沐思明和覃恆趕到巷尾時,發現地上有血跡,顯然亨利也中了覃恆的槍。
沐思明和覃恆這時順着血跡追了上去,追了大概一百多米,地上就已經沒有血跡了,而巷子的另外一頭就是通往大街,此時大街上還有不少行人。
“麻痹的,還是讓這逼養的跑了!”覃恆這時一拳狠狠地打在了牆上,捏的手指關節嘎嘣作響。
沐思明沒有說話,這時走到了巷口,看了一眼兩邊的行人,早已經看不到亨利的蹤跡了,沐思明心中也是百般不甘,季樺爲了救自己死了,黃一曼爲了救風吉崆也死了,項樺強爲了救自己的女兒也中槍了,至今還在搶救,而項南升爲了救自己也受傷了。
加上之前在邊城的,還有千千萬萬受毒品毒害的人,死傷在亨利一個人手裡的人有多少?
這已經不是恨了,而是一種遠遠超越恨的存在了,但是亨利還是跑了,沐思明也清楚,亨利這次跑了,也許就再也沒有機會抓到他了,即便是日後抓到他,也不知道是猴年馬月的事了。
但是沒有辦法,亨利逃走了,這是事實,卡門和邁克這時持槍趕來,見現場沒有亨利的蹤跡,邁克憤憤地一腳踹在牆角,這時警笛聲也響起,香港警方也趕到了現場。
卡門甚至比沐思明更加怨恨,精心部署了幾年,關鍵時候還是讓亨利逃走了,他們如何甘心?但是無論如何不甘心,這也是事實,亨利的確跑了。
沐思明讓覃恆繼續在這附近找,自己則是和邁克、卡門一行人坐着警車回到了香港警署,國際刑警的官員,大陸警方的官員和香港警方的高層正在召開聯合會議,沐思明等人也接受了警方的筆錄。
沐思明簡單了錄了一份筆錄後,趕去了醫院,剛到醫院門口,就見項佐在那裡滿臉是淚,雖然看得出在強忍,但是眼淚還是止不住流了下來。
“明哥!”項佐看到沐思明來了,立刻上前對沐思明道,“爸爸他……”項佐一陣哽咽後道,“他死了……”
項樺強一槍命中心臟,沐思明早就料到項樺強這次是凶多吉少,但是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心頭一陣。
“姐姐頭上的傷也很嚴重,至今還沒有度過危險期!”項佐對沐思明繼續道,“醫生說了,即便是醒了,可能也會失憶!”說着蹲在一邊,雙手抱頭,死勁的抓着自己的頭髮,“這都是報應啊,我們項家做了那麼多缺德事,最後還是報應了……”
“站起來!”沐思明拍了拍項佐的肩頭,沉聲對項佐道,“你現在是項家唯一的男人了,你姐姐還需要你的支持,是個男人就別哭哭啼啼了!”
沐思明說完便去了加護病房看望項南升,聽着一邊的醫生給沐思明解釋,由於項南升腿上失血過多,而且頭部受到猛烈撞擊,腦部存在淤血,必須要做開顱手術,清楚淤血,而成功率只有五成,其他說的和項佐說的一樣,即便成功了,項南升很可能會失憶。
沐思明這時拉着項佐的手,將他拖倒醫生面前簽了手術同意書,接下來的時間,沐思明一直和項佐坐在醫院等候手術結果。
“思明……”正在這時,沐思明聽到一側有人叫了自己一聲,轉頭看去,正是婷婷,婷婷的肚子已經隆起了,扶着婷婷的是衛墨。
“你們怎麼來了?”沐思明站起身來,看着婷婷和衛墨。
“我們看到了新聞,婷婷不放心你,說什麼也要我陪着她來香港找你!”婷婷此時哽咽的已經說不出話了,衛墨連忙替婷婷說道,“我們剛纔去了警局,他們告訴我們你在這裡,是警察同志開車送我們來的!”
沐思明點了點頭,上前一把摟住了婷婷,在婷婷的額頭親了一口,婷婷更是熱淚盈眶,兩人都沒有說話。
這時沐思明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沐思明看了一眼是覃恆的電話,接通後聽覃恆道,“明哥,已經找到亨利了……”
沐思明聽着覃恆在電話裡說着,心頭一動,聽完後緩緩掛了手機,讓衛墨先送婷婷去酒店休息,自己則是去了剛纔的巷子。
沐思明坐的出租車剛到巷口,就見前面停着一輛警車和一輛救護車,巷口處圍着不少圍觀的羣衆,覃恆正站在巷口,一見沐思明來了,立刻上前道,“明哥!”
結果覃恆早在電話裡告訴沐思明瞭,沐思明這時沒有說話,緩緩地走向了人羣,推開圍觀的羣衆,只見巷口躺着一個人,胸口滿是鮮血,眼睛睜的老大,正看着夜空,但是臉色早已蒼白,早就沒了氣息了,正是剛纔逃脫的亨利。
幾個警員正在現場維持着秩序,亨利屍體旁還蹲着幾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渾身是汗,眼神迷離,嘴裡嘟嘟囔囔也不知道在說什麼,還有一個少女倒在地上不斷地抽搐着,嘴裡還吐着白沫,一旁的護士正在急救。
“明哥,你想不到吧!”覃恆在一旁解釋給沐思明聽道,“亨利本來就已經受傷了,正好撞上了這羣K粉的,被這羣K粉的給做掉了!這他媽真是天理循環啊!”
沐思明看着現場的情況,心中也是一陣唏噓,世界最大的毒品販子,最後死在自己毒害的客戶手裡,而且死狀居然如此之慘,沐思明甚至可以想想到當時是什麼情景。
不但是沐思明想不到,亨利的結局讓很多人都想不到,正可謂是應了中國的那句老話,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不是不報,時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