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上是每次吧,不過他不動用貪狼劍的時候,我們也察覺不到他是不是出去了啊。”中年男人想了想給了這麼一個回答。
“謝謝。”
絮兒公主聞言沉默不語。
貪狼已經隱匿了很多年了,雖然最近又是重新出現了,但是她所知道的貪狼接到的僱傭任務並不到,但是現在看來,全然不止自己看到的那些。
她擔心在這動亂不安的天淵郡,貪狼也開始培養一支勢力,那樣的話,對貝寧王府絕對是有百害而無一利!
轟!
一聲悶響,驚斷了她的思緒。
只見一道劍氣長達百丈,亙立長空,擠壓的天地之間一片混亂,劍氣之上,詭異繁奧的紋路瘋狂遊走閃爍,轟然砸落,頓時將整個院子都砸成粉末!
當然,那層禁制也是被蠻力轟擊爆炸開來,不復存在!
嗖嗖!
破風聲猛然響起,兩道人影同時沖天而起,將那灰塵都是刮的向兩邊狂舞出去!
“下來!”
葉晨雙手緊握七星劍,對着兩道不斷攀高的身影轟然劈下一劍!
頓時間,天地變色,雲朵之上,滾滾雷霆瘋狂舞動,閃爍着狂暴的霹靂,直接張牙舞爪的對着葉晨手中的七星劍劈了下來,幾乎是在同時,七星劍之上七顆星辰緩緩轉動,彷彿扭動世間之門,一股磅礴而滄桑的巨大壓力,從天空之上擠壓而下!
噗噗噗噗!
街道之上的行人,一個個臉色慘白狂吐鮮血,更有實力微弱者直接口鼻溢血,昏厥了過去。
“劍是好劍,可是你實力有限,真是可惜。”
高空之上,再度出現一柄通體藍色的長劍來,長劍在高空盤旋呼嘯,頓時扯動雲朵消散,那縱橫天地之間的瘋狂壓力,也是隨之消散。
嗡嗡。
七星劍似乎有所感應,在葉晨身周瘋狂盤旋,將空間盪出層層空間裂縫,無限恐怖。
“有什麼好可惜的,我是來和你合作的,又不是來和你打架的,下來說。”
葉晨收回七星劍,看都沒看頭頂的兩道身影便是開口說道。
他討厭仰視別人。
“好。”
那兩道人影同時衝飛下來,轟的一聲砸落在葉晨的身前。
不過即使這樣,葉晨要看他們還是需要擡頭仰視,令葉晨好生鬱悶。
兩道人影,一人一身藍色布衣,年齡中年,臉上有幾個縱橫的刀傷,留下來蜈蚣身體一般的疤痕。
中年男人的個頭並不高,甚至僅僅只是中年,那腰便是有些佝僂了,歲月在他臉上身上留下了無數的猙獰痕跡,訴說着曾經的滄桑。
而那臉上以及裸露出來的半截胳膊上的各種傷痕,則是默默記錄着他大小几十年的各種戰鬥。
據葉晨估計,這應該就是所謂的貪狼了。
而另外一人,一身戰袍,白衣勝雪,踏着清雪戰靴,不染一絲灰塵。
他要比貪狼高出一個腦袋,是一個青年,美目俊秀,皮膚白皙,比之女性都不遑多讓,身材也是十足的纖細,形體來看,比絕大多數女性都要好看幾分,當真是要羨慕死那些怎麼都甩不掉肥肉的姑娘小姐。
“你就是貪狼吧?”葉晨看着中年男子開口道。
“正是,不知小道友這是要和老夫談什麼買賣呢?”貪狼的眉目神色很是和善,就連語氣也是,莫不是那臉上縱橫交錯的傷疤顯露了它的本性,光是這一副尋常普通形態,就能讓他極爲完美的隱匿在普通人之中,難以尋覓。
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林。
東皇帝國不允許所謂的僱傭兵與殺手出現,卻其本質並不是不讓人們報仇廝殺。
國君只是想讓他的子民通過自己的雙手來壯大實力,來一步步完成復仇爭奪寶地寶物。
這樣,東皇帝國的人都會具有一種兇性,而且也會激勵人們進行自我磨練,修爲實力大幅度上漲,長久來看,對於提升綜合國力將有顯著成效。
而貪狼的做法與國君的想法規定背道而馳,一定是會受到郡主的追殺。
這樣,貪狼還能在這天淵郡郡城之中居住,就不得不說一句厲害了。
這樣的人,極難對付,他能在第一時間轉換身份隱匿其中,就像是現在的他,粗布麻衣,全身氣勢收斂,就像是一個凡人一樣,只要稍微易容,將那臉上的傷疤遮蓋住,恐怕就是丟到貧民窟之中都沒有人能將他與別人分開。
恐怕,這就是郡主一直將他捉拿不住的根本原因。
“傳言貪狼獨來獨往早已多年,現在突然冒出來這麼個人物,似乎是有點兒貓膩。”絮兒公主站在遠處,俏目微微閃動了一下,自語般的低聲說道。
“除了殺人,我覺得你也不會談其他的生意吧?”葉晨笑着道。
“嗯,小道友倒是明白人,坐下說。”
貪狼淡淡笑着,並沒有因爲葉晨的年紀小兒有絲毫的輕視鄙夷,甚至是揮動手掌,將葉晨腳下的廢墟完全清理開,示意葉晨坐下。
“多謝。”
葉晨也是沒有客氣,直接盤膝坐了下來。
貪狼與那青年,也是同時盤膝坐了下來。
“寒舍被你毀了,就不上茶招待你了,有事大可直說。”坐下之後,貪狼又是開口道。
那青年臉上也是帶着一抹感興趣的笑意看着葉晨,等待葉晨開口。
“這位是你兒子?”
葉晨吸了口氣,然後轉頭看着白衣青年問道。
白衣青年的臉色頓時一僵。
貪狼低低的笑了一聲,道:“不是。”
“那這是你孫子?”
葉晨又是開口道。
這次,白衣青年的臉色頓時一變,不過僅僅只是一瞬,又是恢復了過來,臉上掛上了那抹招牌式淡笑。
貪狼看了看葉晨,又是看了看白衣青年,有些困惑道:“你們兩個認識?”
貪狼是何等人也,一眼便是看出了葉晨似乎對白衣青年有極大的敵意。
“不認識。”
葉晨直言不諱,自己上那裡認識這人去。
倒是同樣愛穿一身白的任浩葉晨認識,想一想,那任浩唐嫣三人應該也快到天淵郡了。
“我也與閣下素昧平生,只是不知道在下做錯了什麼,惹惱了閣下對我有這麼大的成見啊。”白衣青年看着葉晨一臉的謙虛求教模樣。
只是任誰都看的出來這份平靜是裝出來的,心中,不知道已經恨到了何種程度。
說他是貪狼的兒子也就算了,從年齡上來說好歹還給人一點兒極爲模糊的判斷,因爲在不知情的人眼裡是有可能的。
可是說他是貪狼的孫子,這明白着就是在罵人了。
貪狼不過四十歲,他都已經十七歲了,這麼算來,貪狼十一二歲來歲就要娶妻生子,而貪狼的兒子也要在十一二歲就娶妻生子。
有這個可能麼?
雖然這個世界十五六歲成婚極爲普遍,就是十四歲成婚的都很多,可是,他們有孩子都基本到二十歲了,之前的幾年,他們還在發育,要生孩子,極爲艱難。
恐怕就是任誰被這麼含沙射影的罵上一通也不會好受吧。
“殺人乃至秘密,你又不參加襲殺,怎能讓你知道我要殺誰?你無自知之明站在這裡,我罵你有錯麼?”葉晨低頭,向着青年側身的玉佩看了一眼,開口冷笑着說道。
只見那玉佩通體翠綠,蒼翠欲滴,但是在玉佩中央,卻是有一滴鮮血鑲嵌在其中,形成一個魔字在緩緩蠕動。
“殺人是秘密麼?那恕在下唐突了,本來我以爲殺人這種事情是可以公開的,像是我要殺誰,都提前通知他們受死的。”白衣青年解釋着說道,“既然這樣,貪狼大人我就先退避一下。”
青年說完便是站起身來,打算離開了。
“且慢。”貪狼對着青年擺了擺手,又是看向葉晨道:“小道友,我可以保證此人絕對不將你要殺誰的消息泄露出去。”
“也好,貪狼大人的面子不能不給,畢竟我還要依仗貪狼大人出手相助。”葉晨也是站起身來,緩緩邁步,道:“我只知道貪狼大人殺人乾淨利落,不知道貪狼大人是什麼殺人的買賣都接,還是隻接那些麻煩較小的?”
“自然是什麼買賣都接,只要是在武師境界以下,不管什麼身份來路,照殺不誤。”
貪狼笑着說道,似乎覺得葉晨不怎麼相信,他接着開口道:“不麻煩的別人早都自己解決了,那裡還能用得到我?既然是拿人錢財,就要替人消災,既是消災,自然都是極難對付的。”
“說的好。”葉晨拍了拍手掌,走到貪狼身前,手指一轉,指着白衣青年道:“說是一回事,做是另外一回事,我要你殺掉這個人呢?”
貪狼神色一滯,苦笑着道:“小道友不要開玩笑了,你不認識這個人,何須這麼任性?人在世間,都是因爲過不去了纔會讓我幫他們殺人,倒是你,看不順眼就要殺?”
“是,看不順眼就要殺。”葉晨道。
那白衣青年顯然也是聽到了葉晨的話,當下再也忍耐不住怒氣對着貪狼道:“貪狼大人,我也不殺原來的人了,現在只要你殺了這個人。”
“這---,你們這是何必呢。”貪狼顯然是有些爲難了,僱主掐起來了,他還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
他將這兩個人都給殺了,他找誰要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