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二二章 同仇敵愾

狩獵大會暫時停止,部落的人們心情放鬆下來準備休息片刻再繼續狩獵大會。

人們肆無忌憚放鬆歡笑,慶祝着從來沒有過的勝利。

展青玉受到了所有人的讚美,坦然的承接了這出乎意料的榮耀。

花俊默然點頭心道:“我不如他,永遠......”

“破除詛咒有望了!”幾位首領相視一笑。

猛地,大地的震動傳導過來,淅淅沙沙的聲音蓋過大片的歡呼。五位首領的武功在草原上是最高的,反應也最爲敏捷。

糜雙角看着煙塵猛然站起大吼一聲:“勇士們,猛獸來了!”

“猛獸?”

“猛獸?”

許多人都見過二十年前的猛獸下山,雖然他們還年少,至少當時能拿起武器去震懾野獸,去保護孩童和婦女。但是也有許多並不曾見過猛獸。

“啊......”

人羣炸了鍋一般,尖叫聲哭喊聲一起響起來,整齊的陣容瞬間被打亂。幾百只獵犬狂躁起來,吠叫聲越來越大。其他首領一躍上來高臺,舉手示意安撫收到驚嚇的人們。人羣看到首領鎮靜的神色才稍稍安靜下來,但是內心的驚懼還是讓好多人緊張的小腿發顫。

糜雙角深吸一口氣,洪聲說道:“大家都別亂動,聽我安排!勇士們拿起武器,把婦女和孩子圍在中間,獵犬都按住。”

男人們按照首領的指揮喘着粗氣迅速的站到了外圍,手握武器注視滾滾而來的煙塵。女人和孩子緊緊依偎都上了高臺,站到首領們身邊。沒有了尖叫,沒有了哭聲,只有緊張的眼睛無數雙盯着那漫天塵土。

五位首領一字排開站在了第一排,注視這山腳。早就焦躁不安的獵犬們放聲狂叫,如果不是主人阻攔早就衝了出去。很多人都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的景象,第一次看到猛獸奔馳騰起的煙塵。

以往這都是老人們講的故事:猛獸兇殘,不分男女老幼見到就咬,咬死就拖走。聽故事的時候大家都是毛頭孩子,有的剛剛加入狩獵隊伍雄心萬丈,即使是一個惡魔也不在話下,三拳兩腳打倒綁了。

“爺爺,等猛獸來了,看我怎麼打他們。”

“對對,我和其他的部落的幾個朋友聯合起來,再厲害的猛獸也不怕。”

“我們還有那麼多獵犬,它們會提前放哨,我們能做好準備。”

那時候好多女孩子也嚷着要打猛獸,而老人們只能苦澀的笑笑搖搖頭,因爲孩子們還小,他們不知道猛獸有多可怕。

猛獸下山和進山打獵不一樣,下山的猛獸不是散亂十隻八隻,不是偷雞摸狗的一羣土豺獾子,而是有秩序有頭領,有指揮的一羣羣猛獸。

猛獸不可怕,甚至說一羣猛獸都不可怕,可怕的是它們有指揮,這纔是猛獸的可怕之處。儘管那種指揮只是簡單的嚎叫和嘶吼,但是這指揮的效果卻一樣讓人心驚膽戰。

相比於人是木棍,有組織指揮的猛獸就是鐵器,兇殘狠毒不留活口,血腥暴力毫無留情。

二十年前草原上也遭遇了猛獸下山,雖然當時打退了野獸但是損失很大。

還是當時的鹿族首領,糜雙角的父親糜龍指揮得當調度有方,各部落勇士們捨命拼殺團結一致,才艱難的贏得勝利。

二十年的生活好似世外桃源,人們似乎忘記了曾經的噩耗。

而美好的生活總是短暫的,夢魘在熟睡的時候悄然到來。

如今當年參戰的勇士大多已經衰老,在孩子們眼中已經無法衝鋒抗擊到第一線。可這種機會一生也許再也碰不到下一次,所以他們還是渴望能和上一次一樣,憑着一股血氣再次殺出一個平靜的二十年。

許多的勇士並不曾見識過如此的場面,他們的雄心壯志能否經得起殘酷的考驗?

當年的少年們壯志滿胸的勇士們抓着武器,喘息越來越重。而已經衰老的勇士們卻熱血奔騰,他們要借這個機會好好教教後輩們怎麼與野獸作戰。用實際的行動告訴他們什麼叫勇敢,教教他們如何有效的保護草原的下一代。

所以他們硬是把後輩推到到後面。他們想看一看這次的猛獸到底有多厲害,看看自己這次戰鬥有沒上次殺的多。雖是夕陽仍舊發着餘熱,他們要給孩子們做一個英勇的表率。

當年的少年們想爭相靠前承擔起生命中最神聖的責任,卻始終推不動那不再寬厚卻無比堅強的背。有人哭了,哭出聲來。女人孩子,包括那些個聽故事的時候要打猛獸和妖怪的少年。他們淚流滿面嗚嗚咽咽,又不敢哭出大聲來。

父輩們轉過頭去罵道:“收起你的眼淚,還不如一隻獵犬麼?好好看看阿爸阿叔阿伯們的武功。草原上沒有孬種,看看他們是怎麼打死這幫畜生養的!”於是他們不再哭泣不再嗚咽,包括那些三四歲的孩子,他們睜大眼睛,想看看這流傳了幾百年的功夫到底是怎麼打敗野獸的。

用生命去保護生命。子輩們的明天將是跨在父輩們的肩上,無比精彩無比絢麗,好似朝陽。

這份守護他們藏於內心無可動搖,直至終老再傳給下一輩。

“老莫,你帶狼族狩獵隊和獵犬第一波!”糜雙角鄭重的吩咐:“別讓孩子們失望!”

“放心,看好女人和娃兒們,看我痛揍這幫狗日的。”莫巨牙一揮狼牙棒一聲低吼。

蒼狼族的勇士個個向前,狼族部落的獵犬也快速衝到他前面,朝滾滾而來的煙塵迎去。

“老孔,老展,老花,你們壓住陣腳,我去助老狼一臂之力!”鹿族首領說罷就要跳下高臺。

其他三人一把抓住他:“角哥,你不能去!”

“角哥留下指揮,我們去。”

“你去了婦女和孩子們會害怕。”

“不,你們留下,這樣的機會一生不多,各位兄弟讓我雙角一次,感激不盡!”說完又要跳下又被抓住。

靈雀部孔振,蛟蛇部花莽對視一眼,雙雙跳下高臺。

無需言語,也不可推辭。糜雙角無奈,看着二人的背影深深一輯說道:“拜託兩位!”

這一刻,所有的恩怨都無聲無息的了結,所有的不快都在野獸到來的時候煙消雲散。整個北方部落人心整齊同仇敵愾,所有的彎刀都對準了疾馳而來的兇殘猛獸。

“天機道圖請助我一臂之力,部落需要你,草原需要你......”人羣之中,展青玉眼睛發出微紅之光,一種強烈的戰意衝向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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