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慧真大師所說,即使水映寒不出手,青厲也不會再讓靈風繼續下去,不然就更難取勝了。“天絕逆天”隨着這一聲爆喝而出,情況頓時改觀,強盛霸氣硬生生的將冥風停止住了,但這還沒完,劍訣由慢急轉,一瞬間竟變得奇快無比。逆天之力突生,使得靈風頓時不適應,雖然在強行催動體內仙力,力圖將主動權拿回來,但是這‘十八天絕劍’實在太霸道了,霸道到連天亦會因此而嫉妒。
身前暗青‘冥’字被壓制得越來越微弱,眼看就要被壓碎,但即使這樣,青厲他還是等不及了,沖天霸氣由十八道身影中發出,十八種劍訣此時變得虛幻無比,現在在這些身影手上哪裡還看得到劍的身影。還沒得衆人的眼睛適應過來,十八道身影已經圍住了靈風,手中此時卻又出現了那剛纔消失的仙劍。
看到這裡,道天掌教突然好像意識到什麼,大聲喊道:“不要。”但是說什麼都已經晚了,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還有誰能阻止呢?畢竟青厲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而且現在已經到了靈風身邊。
周身淡青色護身仙氣在青厲這霸絕天下的一擊面前已經沒了任何作用,十八把仙劍毫無阻礙的穿透了靈風的身體,鮮血剛噴出來就在強大霸氣下被壓得消失不見。終究這‘四字真訣’在靈風已經失去意識的情況下還是敵不過青厲的‘十八天絕劍’,而且這‘十八天絕劍’也確實更爲霸道些。
撤掉‘十八天絕劍’,看着正在下墜的靈風,青厲沒有再說什麼,好像這一擊就已經向對方傾訴了自己所要說的事情。
接住墜落中的靈風,連忙查看他的傷勢,手中的靈藥完全不去計較,全數盡往靈風口中倒去,而且仙力也盡是往靈風體內輸去。當道天查看靈風傷勢時,心裡別說多痛了,除了能感應到他那微弱的心跳外,其他的一切完全變了,就連他自己也在心裡暗問自己“這還是人類所擁用的身體嗎?”
確實如此,靈風此時的身體情況確實遭透了。全身血脈將近七成都完全破裂,剛纔在空中之所以沒有看到鮮血橫飛完全是因爲在青厲的霸氣下,鮮血一出來就在強力下消失,所以纔沒有看到。
不過此時在道天手裡的靈風完全是血人一個,全身都被鮮血覆蓋,道袍也被鮮血浸溼完全粘在身上。但這些都不是最爲糟糕的,最嚴重的是靈風體內完全找不到一絲仙力的痕跡,而且由於施展‘四字真訣’體內大多經脈都已經移位,即使沒有斷裂也變得殘破不堪。
丹田裡的元嬰此時也完全萎縮,竟有消散趨勢!
原本以靈風的修爲施展‘四字真訣’就有些勉強,即使強制施展出來也就最多能夠施展那青字訣,但是他卻硬是施展出冥字訣,所以在仙力不足的情況下也就只能調用元嬰裡的仙力,這樣一來也就出問題了。元嬰是一個人變成修真者的標誌,當修真者的元嬰完全消散時不但標誌着這人將永遠失去做修真的資格,若更爲嚴重就如靈風這種情況的,等待他的只有死亡。不過還好‘四字真訣’被青厲強制打斷了,不然在他失去意識時什麼事都有可能做得出來,若再強行施展下去,那到時可就真的只有死了。
剛纔青厲那看似猛烈的一擊,其實並沒有擊中靈風的要害,所以現在還能存活下來,若真被擊中要害,到時即使大羅金仙下凡也只能迴天乏力。
“道天掌教,趕緊先讓靈風服用這顆仙桃。我想多少都會對靈風有幫助的。”看着突然出現在面前的仙桃,再看了看水映寒,他什麼也沒有說,拿過仙桃就給靈風服用。就連道天也沒有想到,這所謂的仙桃是這樣的,裡面竟然不是什麼桃肉,而是完全已經液化的靈氣,這麼大一個仙桃那要多少靈力啊!想到這裡,道天也不敢再想下去了。有了這仙桃那一切就好辦了,而且說不定傷勢好後修爲也會有所增加。今天這贈桃之情,也只有來日再報了。
現在,道天就是在用仙力穩住他的元嬰,不讓他消散。三十多年前,自己失去了最爲得意的一個弟子,現在如果再失去自己這位大弟子,又如何去面對呢?這其中不但有自己辛苦付出的心血,更重要的是還有之間的情感,這纔是最爲重要的,也是自己最放不下的,所以他說什麼也要救回靈風。
看着地面上的兩人,現在沒有人能說得清青厲現在在想着什麼。一個是對自己有恩有親有情的師父,另一個則是從小一起玩有着深厚友誼的師兄,但他剛剛敗在了自己的手上。心中有半點喜悅?只怕不見得,此時青厲的心裡只會比沒有與他比武更爲沉重,但是這些事情,世上又有幾人能夠理解?只怕還沒有吧。
道天看了看那身處半空的另一名弟子,眼中除了滄桑還是滄桑,自己萬萬沒有想到原本最爲要好的一對師兄弟如今竟然會成爲生死相鬥的二人,以前將全部心血都放在了他身上,但是換來的卻是背叛,當初的選擇到底是對還是錯了,看到如今的情形連他自己也迷惘了。既然都已經發生了,那就交給他來決定吧,還去想那麼多幹什麼。帶着靈風直奔別院而去,不再管這裡的事。
現在青厲所要面對的就是要如何才能逃出九玄,他可不能就這樣死在這裡,或者說是被正道抓住。
水映寒與慧真大師兩人飄身而至,在青厲數丈外看着這位近期的風雲人物。而青厲此時也不斷的打量着這位剛出現的九玄門主,全力查探着他的修爲,想更爲清楚的瞭解他的底細,但是他失望了。在前幾天因爲怕他發現所以不敢盡全力來查探,但現在由於被發現了,所以可以全力來查探,但是此時他才發現原來以前不是因爲怕發現不敢出全力查探而測不出他的修爲,即使現在他全力而出也是不能查出什麼,原來以前還是低估了這位九玄門的門主。
青厲之所以在剛纔戰勝靈風時沒有逃走,那不是他不想,而是他知道自己已經被水映寒與慧真大師兩人鎖定了氣息,若真要逃了說不定此時已經被兩位攻得手忙腳亂了,哪裡還能像現在。
“原來閣下就是青厲,難怪能一路殺進八強,現在更是打敗靈風進入四強。由剛纔的比武來看,只怕這次的大賽中沒有一位是閣下的對手。雖然我不知道閣下來我九玄到底所爲何事,但這九玄山脈終究是正道聖地,而閣下此時的身份不知是青風派的人還是青冥門的副門主?所以還望閣下能夠解答在下的疑惑。”水映寒說道。
“呵呵,九玄掌教過獎了,在下哪有什麼能耐,比起你來還是差遠了。如果我猜得不錯,九玄掌教修真時間只怕也就六十年,而能只用六十年光景就修得一身高深莫測的修爲,只怕天底下也就只有掌教你一個了。至於我,以什麼身份來又有什麼關係呢,我也是修真界的一分子,那自然也有權利來參加這比武。關於九玄掌教的疑惑,如果在下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青厲笑道,在他臉上完全看不出絲毫的緊張與慌亂,也不知是對自身修爲的信心還是已經想好了逃身之法。
“那既然閣下都這麼說了,那貧道就問問,也好解決一些疑惑。近期你們左道方面可有什麼動靜,各門派之間如今又是什麼情況,不知在左道方面,除了閣下外還有誰來了這裡,若來了我也好盡一盡地主之宜,好好招待一番。”衆正道都不明白爲什麼這位九玄門主不直接稱魔道爲魔道,反而稱他們爲左道,但此時也不是出聲追問的時候。
青厲還是一臉的笑容:“第一個問題,自從你們正道的修界門派各自開山出世後,我們左道已經沒有以前那麼猖獗了,就拿青冥門來說,已經沒有再出現在塵世中,而至於其他各派很抱歉,我也不知道,可能在場中人有人比我還要清楚這些門派的狀況也說不定。第二個問題,在左道里自然還是老樣子,雖然六十年前與九玄的一戰損傷很大,但是還沒有真正傷到左道的根本,那一戰的發起者,除了損失了幾位散魔之外好像並沒有什麼大的損失。”
說到這裡,青厲不禁多看了水映寒幾眼,想從他眼裡看出些什麼,但是卻並不是他想的那樣,水映寒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波動,此時反而越發的變得高深,如萬年古井那般,不起漣渏。
“至於第三個問題,那當然是有的,像你們這種六十年才一次的大會,如果沒有其他左道之人來那纔怪呢?你說是吧,不過,其實你自己也知道,就你這九玄門的‘滅魔斬妖陣’,能夠突破而不被你發現的人少得可憐,當然我除外。至於其他門派是否派了人來,又派了誰來,說真的我也不知道,畢竟我對其他門派並不瞭解。”青厲到是一五一十的將自己所知道的都說了出來,完全沒有顧及左道那方面會如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