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暗藍半身甲修士也沒有什麼多餘的動作,動手了。
空間猛烈的波動,他手掌一動,一柄暗藍色的鬼頭刀轟然長鳴,綻爆出刺目的刀氣向着小巷另一端的楚晨怒斬而下!
這一擊氣勢磅礴,簡潔幹練,沒有任何多餘花哨的動作,是真正的純粹只是爲了殺人的招式。
“砰!”
暗藍色刀氣浩浩蕩蕩垂落而下,虛空中像是有一條長河席捲而下。
只是在砍到一半,刀芒突兀消失。
隨後一聲淒厲的慘叫聲中,那個暗藍鎧甲的修士持刀的右手轟然飛起,夾帶着大片大片的血花噴薄而出。
“什麼?”
“怎,怎麼回事??”
“是某種攻擊性的法器嗎,還是某種護身禁制?老四的刀氣威力我們都清楚,以這個小子的實力是不可能抵擋的!”
“這小子水有點深啊!”
……
突如其來的驚變頓時令衆人心神大亂,就連那天河階的中年修士也是吃驚的瞪大眼睛。沒人明白剛纔究竟發生了什麼,老四明明一刀劈向前方這個小子,怎麼把自己的胳膊給劈斷了??
“給你們活路你們不走嗎,要知道,我現在心情很不好。”
楚晨揉着自己的太陽穴,因爲沒有看到童夢,他的情緒有點糟糕。
“本來我就不打算和你們玩這種無聊的殺人奪寶的遊戲,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趁我還沒有改變主意,把你們身上的寶物全部留下來,我就留你們一命。”
幾人驚疑不定的修士看了楚晨一眼,目光紛紛望向修爲最高的中年修士。
那中年修士仔細的打量了楚晨幾眼,眼神中的驚疑很快散去。
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抹猙獰。
“小子,你也別嚇唬我們兄弟。剛纔那是什麼?是某種瞬發類的法器吧!我可不信你身上這種寶物會有很多!老五,老六,你們倆一起上!記住別近身,用法器招呼他!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中年修士招呼一聲,另外兩名劫匪修士點點頭,隨手手臂一動,一枚方形的銅鼎、一枚圓形的銅鐘綻爆着刺目的靈力光芒,一上一下的飛入虛空,衝着楚晨鎮壓而下。
法器合擊!
銅鼎在下,銅鐘在上,兩件法器迎風就漲,很快就隱隱間形成了一個封閉的空間將楚晨一把罩住。
看得出來這名爲老五老六的兩名劫匪修士應該經常聯手,其合擊之術天衣無縫,居然沒有絲毫的氣機泄露。
兩大法器裹夾着厚重的靈氣氣勁,瞬間就將楚晨給困在裡面。
只是還沒等到兩人繼續催動,就見到砰砰兩聲,氣勢萬千的銅鐘和銅鼎就變成了兩塊廢鐵倒飛出去。
它們飛回去的路線恰巧是飛來的路線。於是隨着兩聲沉悶的撞擊聲,兩塊法器廢鐵分別擊中了自己的主人,乾淨利落的將老五和老六轟得粉碎,炸成了肉泥。
中年修士臉色大變,而其餘剩下的幾個劫匪修士也終於意識到了不對。
楚晨的速度太快了,快的甚至於他們根本就看不清他是怎麼出手的。
單單一擊就將銅鐘和銅鼎給轟得四分五裂,隨即再將半步天河的老五和老六給砸死,這份實力太恐怖了。
遇見了狠岔子!
“這小子古怪的很,大家一起上,否則的話所有人都得死!”
中年修士一聲大叫,手臂一震,一道蛇形長鞭綻爆出層層疊疊的黑色靈力氣芒向着楚晨爆射。
而聽到他的怒吼聲了之後其餘劫匪修士們也齊齊目露兇光,一時間紛紛將體內的靈力催發到極限,同一時間都施展出了自己壓箱底的絕技。
眨眼之間,一道道劍氣、刀罡、槍芒彷彿雨點一般向着楚晨狂轟而來。
而密集的靈力攻擊之中,中年修士釋放出了自己的蛇形長鞭之後,整個人卻悄無聲息的退後,以最快的速度離開戰圈。
“砰砰砰!”
以楚晨目前的實力,就算是天河階的魔偶傀儡都能一拳轟殺,更別說這些半步天河級的肉腳,殺起來根本沒有絲毫的困難。
他只是簡單的揮出拳頭,金紅色的拳芒破體而出,摧枯拉朽般的將襲來的劍氣刀罡還有亂七八糟的法器全都清空,隨後精準的擊中了每個人。
衆多劫匪修士的身形僅僅只是凝固了片刻,隨後紛紛爆碎開來,化爲漫天淒厲的血雨飄灑而下。
……
那小肥羊究竟是什麼來頭,究竟是什麼來歷!!
飛馳在望天古城狹窄的巷子裡,中年修士一邊瘋狂的在心中大叫着,一邊不斷的懊悔着這次的狩獵行動。
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一場看起來稀鬆平常的降階打劫,最後居然會落到這個程度。
太可怕了,那個灰衣少年給他的感覺實在是太變態了。
怪物啊!
實話說,以中年的靈覺根本就捕捉不清那灰衣少年的動作,不知道他是如何攻擊的。
但是在同黨們幾個死的時候,他卻在剎那間感受到了一股源自靈魂最深處的驚懼和恐怖。
那種驚懼和恐怖感出現的快消失的更快,僅僅只是一眨眼的事情。
那小子真的殺了他們,菜鳥小修士帶來了死亡!
中年修士生性狡詐,一面招呼同黨齊上陣時,一面思索脫身之計。
此時全速飛馳的他,更是使出了壓箱底的勁兒瘋狂逃竄。
他的速度極快,而且仗着對於望天古城的環境極爲熟悉,在一條條蜿蜒盤旋的小巷子裡瘋狂逃竄,短短的一盞茶左右的時間就逃出了數萬丈之外。
直到這個時候,中年修士心裡終於鬆了一口氣。
逃亡過程中他也在以靈覺探查身後,但是卻並沒有發現有人跟來。
看來那個少年殺了幾個人之後應該就平息了怒火,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老四,老五,老六,還有其他的兄弟們,這次對不住了。不知道你們還能活幾個,明年的今日,我會多給你們倒幾杯酒的。”
中年修士幽鬱的嘆息一聲,走向自己隱藏在一片拐角的臨時藏身之地,只是當他拐了個彎兒,還有不到十丈的距離就能走入自己藏身之地的時候,他整個人就僵硬住了。
在他身前丈餘遠的地方,一身灰袍的楚晨默默的半依靠在牆邊,少年似乎已經等了一會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