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楚晨向上疾飛的清遠突然發現,睡着的他很耐看。
算算年齡,如今的他剛剛二十歲出頭,正是由少年向着青年轉變的時刻。棱角分明的面容有着少年人特有的活力和陽光,同時也伴隨着青年人的堅毅和桀驁。
這似乎也正是一個男人一生中最好看的時候,沉睡中的楚晨顯得特別的安靜,一點都不鬧騰。
不知道爲什麼,清遠有點不太敢看那張臉。
因爲心會亂。
只是一個勁兒的往上飛,很快就衝入厚厚的烏雲。
雲層很高,厚厚的雲層中到處都有着刺目的電光,像是一條條發光的遊蛇,將要擇人而噬。
二人穿過數百丈厚的雲層,眼前豁然開朗的時候,視界中就出現了一片連綿的宮殿。
這些宮殿聳立在厚厚的雲層中,如果不是通體暗色,而且纏繞着紫黑色的雷光,恐怕會被人誤認爲是天宮。
上古雷墟,果然是真正的出現了。
清遠心中鬆了一口氣,雷墟小世界的入口有一座城門,此時此刻城門口居然匯聚了不少人,一眼看去足足有數百人。
這些人來自於不同的勢力,幾乎凡是駐紮在望天古城的勢力都有人來這裡。
每天開啓的雷墟小世界蘊含無盡的寶藏,那些濃郁的雷電靈力能夠鑄造法寶,能夠修煉雷屬性的功法,能夠捕獵先天雷獸。
甚至於還能夠發掘出極爲稀少罕見的雷屬性晶石。
因此這裡雖然危險,但是每次雷墟世界開啓的時候都會有不少人進來探寶。
見到清遠抱着楚晨出現,衆人微微徵了片刻,隨後很快竊竊私語交頭接耳起來。
在整個望天古城,幾乎沒人不認識清遠的。
身爲九天之一,乃是九天破陣團地位行政地位最高的清遠天。
凡是有關於九天破陣團的行政、人事、外交等事宜,她就是最終的決策者。
這是一位真正的女神級人物,清遠仙子中的“仙子”兩字不是她自己自稱的,而是各個破陣團公認的。
以往的時候,無論她降臨到哪裡,都會立馬稱爲衆人矚目的中心。
這一次也一樣,當清遠來到雷墟古城的城門口的時候,衆多同樣來探寶的修士也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注意到她的身上。
然而僅僅只是片刻之後,衆人的目光就變得很是詭異了。
“哎,這下相信了吧。傳說清遠天大人最近對一個小白臉極爲寵幸,整日間形影不離,不論到哪裡都抱……帶着……你看看,此言不假吧?”
“還真是,那小子看起來也沒有多出衆,如何能得到清遠仙子的青睞?”
“那樣的大人物總是有自己古怪的喜好的,誰也說不準究竟是爲什麼。不過清遠天大人對那小子真是關懷備至,連來這裡都是抱着的。”
“真是好運氣的小子,能被青天大人看上抱緊,讓我少活五十年我都願意。”
“得了吧,也不照照你自己什麼樣兒……”
……
衆修士雖然只是竊竊私語,不過能來到這雲層之上的至少也是半步天河級的強者,聽力和感知自然是極爲強大,因此對於周圍衆人的低聲議論幾乎一字不差的聽的清楚。
人羣中有幾名九天破陣團的成員,只是此時他們卻沒有了那高高在上的氣質,反而一個個低着頭,面容充滿了羞愧和憤怒,卻始終無法分辨什麼。
就連世俗中的女兒家,也甚少有如此膽大開放的。
衆目睽睽之下抱着自己的情郎,這樣的行爲也的確是有些過火了。
清遠覺得臉燙的厲害,在孤峰峰頂的時候一個人都看不到,她還以爲這一次雷墟世界只有她和楚晨兩個人進入呢。
誰知道這些人有了充足的經驗,根本不在孤峰峰頂那一片小地方等,全都匯聚到了雷墟世界的入口等。
見到這些人的瞬間她本能的就想把楚晨給放下,可是既然已經被看到了,再丟出去豈不是更加顯得自己心虛?
到時候搞不好,還會被人說成自己是見異思遷愛惜羽毛始亂終棄之輩,身爲九天之一的清遠天,又豈能作出如此大煞風景之事。
所以既然被看見了,她也大大方方的依舊抱着楚晨,只是掌心的靈力卻也源源不斷的輸入到他的體內。
在不擾亂他體內靈力運轉的前提下將他喚醒。
不能再睡了,這種情況這傢伙要是還不醒,她就打算把這小子直接丟進雲層裡了。
溫和的靈力沒入胎息養神術的靈力循環中,也讓處於胎息狀態中的楚晨很快甦醒過來。
下意識的掃描了一下自身的情況。
整體狀態還不錯,體內的傷勢已經恢復了九成九,還剩下的一些已經無關緊要。
體內的靈力也恢復到了九成,雖然沒有達到十足十最巔峰的狀態,卻也已經有了足夠的戰力來應對一切。察覺到這一點,他緩緩睜開眼睛。
擡眼就看到清遠那凌厲的眼神,像是蘊含着刀子一樣狠狠的瞪着他。
楚晨翻了一個白眼,感應到了清遠抱着自己的手臂的方位,他悄悄的伸手在那玉臂上輕輕的摸了一把。
這個明顯帶着調戲意味的動作令清遠的美目瞬間瞪大,頓時噴射出羞怒交集的目光,臉色卻也騰的一下就變得通紅。
她反常的沒有下意識的鬆開手臂,而是緊了緊手臂,惡狠狠的低聲問了一句:“你做什麼?”
“情難自持。”
楚晨淡淡的迴應了一句,從她懷裡起身。清遠雙眼像是要噴出火來,臉色陣紅陣白。
這一幕落在周圍衆人眼中,卻引來了更多這也太精彩了吧的神情。
衆人的目光也變得愈發複雜起來。
這位清遠天大人也實在是太不注意了吧,衆目睽睽之下,這就開始打情罵俏了?
相比於羞怒交集的清遠,此時的楚晨卻在暗暗的觀察着周圍的衆人。
在場足有數百人,基本上都是各大破陣團的精銳,修爲最低的都有半步天河級。
其中更是有幾個人,體內的靈力威壓達到了天河大圓滿的程度。
一名身穿灰白衣袍的老者,他身形佝僂、矮小、駝背,在雷墟古城入口的角落裡縮着身子,乍一看去彷彿像是世俗裡無家可歸的流浪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