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師言重,折煞我們了!”楚晨與湯柔輕輕的舉起杯子,隨着大鬍子將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
一口灌下第十四罈美酒後,大鬍子面色漲的赤紅,眼神深處的憂傷神色卻愈的濃郁了:“沈小子,還有周小丫頭。你們倆可要努力啊!要是你們倆也能成功的跨入靈泉境界……哈哈,我馮刺長老一門四徒全是靈泉強者,這對於一名導師來說可是無上的榮耀啊!!”
“嗯,導師,我們一定會努力的。”
沈厚與周媚無奈的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眸裡見到了一絲苦笑。
大鬍子很能喝酒,只是沒有楚晨那樣的無底靈泉轉化酒勁兒,再多的海量也有到極限的時候。
因此在灌完了第十八壇酒的時候,也似乎到了極限的樣子。
只見他麪皮赤紅,頭暈目眩,搭着楚晨的肩膀哈哈大笑,“古有青蓮劍仙四十九壇醉仙美酒名傳後世!今有我馮刺長老一十八壇醉仙美酒爲徒兒慶功!嘿嘿嘿……也算是沾上一點兒聖賢美名了,呵呵……”說完後,一頭栽倒,沉沉睡去。
楚晨擔心着大鬍子,卻沒想到有人也在擔心着他。
“喂……那個,你沒事嗎?”
身邊突然輕輕響起一個聲音,楚晨轉頭一看,就見到湯柔正一臉擔憂的看着他,“喝了這麼多,你有沒有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很難受?”
“呃?沒有啊?你看我現在像是喝醉的樣子麼?”楚晨淡淡一笑,坐下來吃了幾口菜,只是其他三人全都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着他,讓他感覺很無奈,“真的沒事,放心吧。”
“真的……沒問題?”
湯柔伸出手輕輕的在楚晨額頭上摸了一下,無怪乎他們會感到擔心,這實在是太嚇人了。號稱可以醉倒神仙的樓酒,就連修爲深不可測的大鬍子導師都喝的不省人事了,結果這小子還面不改色不急不忙的。
“沒事的,你們吃完了嗎?吃好了的話,咱們把導師送回去吧。”
沈厚湯柔周媚三人喝的都有點兒高了……一開始的時候爲了跟上導師的節奏喝的有點狠,因此在站起來的時候都有點兒暈暈的。
只有楚晨意識最爲清醒,所以自然由他來把導師給揹回去。
不得不說,這大鬍子導師雖然喝酒喝的讓人很受不了,不過此人酒品倒是不錯。喝醉後不吵不鬧不耍酒瘋,直接倒頭就睡,倒是讓身邊的人省了不少麻煩。
就在楚晨揹着導師連同其它幾個都有些喝高了的人離開自己的酒桌向着門外走,經過不遠處的一個雅座的時候,一道譏笑的聲音突然從身邊響起:
“喲,這是誰來着?我來看看哈……這不是咱們藥宮地院聞名遐邇的廢物導師馮刺馮長老嘛!又來這兒買醉來啦!嘖嘖……瞧瞧這爛醉如泥的樣兒,堂堂一個藥宮的導師長老,居然像是一條廢狗一樣整天就知道買醉!與這樣的人共事,還真是讓我等臉面無光啊……”
這一道譏笑充滿了不屑和蔑視,只是聲音並不大,還隔着一道屏風。
沈厚湯柔周媚三人喝的都有點兒多,走路的時候頭暈暈的。倒是沒怎麼聽清楚這話,因此自顧自的向着樓下走去。
可是這段話,楚晨卻聽見了,他聽的很清楚,每個字都聽的很清楚。
因此他停住了身形,微微轉過身,手臂微微用力託了一下背後的導師,輕輕擡起上身。
透過六尺高的屏風,可以看到在另外一個酒桌上的四個人正帶着一臉冷笑看着這邊。
靠近東方坐着的是一名有些高高瘦瘦的終年男子,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樣子,他的身上穿着藥宮特有的長老長袍,展露出其藥宮導師的尊貴身份。
此時見到楚晨朝這邊望來,這人臉上微微一楞,笑意更濃,向着其他的三位同伴揮了揮手:“來來來,讓你們瞧瞧曾經藥宮的傳奇,你們知道這個小子背上睡的像死狗一樣的人是誰嗎?我不說的話你們肯定死都想不到!這個傢伙叫馮刺,曾經是咱們藥宮天院的導師!天院啊!能在那裡當導師,其身份地位可想而知!”
“當初的馮刺長老那叫一個意氣風呀,見到咱們地院的導師從來都沒正眼瞧過!整天一副冷漠高傲的樣子,別人跟他說句話都懶得理人家!就是這麼一個天院裡尊崇無限的導師,後來你們知道怎麼樣了嗎?”
他說着說着,自己就先笑了起來,甚至於笑的都有些直不起腰,笑容裡充滿了一股幸災樂禍的味道。
“哈哈哈……實在是太搞笑了,我不說你們可能都不相信!這個傢伙後來被天院給驅逐了!聽說好像是什麼教唆弟子盜取天院重寶,被天院徹底的貶爲廢人!哈哈哈……真是多行不義必自斃呀。”
“那次過後,這個傢伙再也不敢趾高氣昂了,整天像狗一樣低眉順眼。要不是看在他還有着幾分本事的份上,就連地院恐怕都不會要他啊!現在這個傢伙徹底的廢了,經常來這裡買醉,一醉就是好幾天……哈哈哈……”
“你這個廢物!我看你現在還怎麼趾高氣昂!我看你現在還怎麼不拿正眼瞧人!我看你現在還怎麼意氣風指點江山!我看你還怎麼能騎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你這條狗一樣的廢物!!!”
高瘦的男子越說越開心越說越帶勁,到最後甚至拿手指砰砰砰的指着大鬍子的鼻子罵,罵到興奮的時候直接“嘩啦”一聲將手中的一杯酒全都潑到了大鬍子身上。
“你這隻醉鬼,你也有今天,當時看不起老子,我看你就這樣直接醉死算了吧!廢物……”終於,高瘦男子罵的解氣了,嘿嘿一笑,就要轉身坐下繼續吃喝。
只是在他剛剛轉身的時候,一道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
“舔乾淨。”
咦?
高瘦男子也喝了不少,剛纔只顧着罵大鬍子罵的開心,到現在才注意到大鬍子是醉倒在一個年輕人的背上。
轉過頭愣愣的看了一眼,高瘦男子似乎有些愣了一下:“你剛纔……說什麼?”
“我說,把你剛纔潑的那一杯酒,舔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