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陽城是這穆國之中距離晉陽最近的一座城池,這座城池靠這整個穆國之中最大的祁林山脈,而這座城池卻又面對着貫穿整個穆國西北部的白沙河,可以說的上背山面水。
雖然比起晉陽城來,整個臨陽城幾乎小了一半,但是這臨陽城的繁華卻是晉陽根本就無法比擬的。
在這晉陽城的西北邊上,屹立着一個莊園,一個神秘之極的莊園,這個莊園其實並不大,只過區區方圓數裡而以,這座莊園的神秘在於他一眼望去卻似乎瀰漫着一股死氣。
這個莊園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莊園的大門都大敞四開着,但是卻很少見到有人出入其中,也很少見到這莊園之中有人,就算是偶爾見到有人進入其中,也都蒙着面,全身遮掩的嚴嚴實實。
此時以是深夜,月影朦朧,一個一身黑衣就連面上都蒙着一塊黑布的身影出現在這莊園的門口,沒有絲毫停留,這個黑衣人大步跨入那莊園之中。
如同熟門熟路一般,這個黑衣人徑直向這莊園之內的一間大屋走去,而這個莊園之內也這這一瞬間,出現了數十個黑衣人的影子,從這些黑衣人的手上那明晃晃的光芒可以看出,這些人的手中顯然都拿着兵器。
不過這黑衣蒙面人卻如同無物一般,左一拐右一轉,竟然瞬息之間就穿過了這些人的重重阻攔,走到那大屋門前,徑直走了進去。
見到黑衣蒙面人走進了大屋,莊園之內的黑衣人倒也沒繼續阻攔,又消失在黑夜之中,就如同沒有出現過一般。
“何方高人?來我殺手山莊!”就在這黑衣蒙面人進入那大屋的瞬間,整間屋子之中頓時燈火通明,而在這屋子的上首,也出現了幾個灰衣老者。
“來殺手山莊,當然是來請殺手的!”那黑衣蒙面人淡淡笑了笑,不過說話的聲音卻沙啞壓抑,顯然這黑衣蒙面人是刻意爲之。
“黃金萬兩,捉拿一人,八月之前,送到錦州!接還是不接?”頓了一頓,那黑衣蒙面人緩緩的開口說道。
“黃金萬兩?”對於如此大數目的黃金,這殺手山莊的幾個灰衣老者倒顯然吃了一驚,就算是要他們殺這穆國的皇帝,也最多就是這等數目,雖然活捉比起殺人難度要稍微大一點,但是萬兩黃金,無論怎樣都絕對值得。
“你要捉拿何人?可有何要求?”強自忍住心中的震驚,那爲首的灰衣老者緩緩的開口問道。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而已!我只要求你們殺手山莊的四大王牌殺手能夠親自出手而已!當然,我要的人要完整無缺的交到我手中!”那黑衣蒙面人輕輕笑了笑,手一翻,一張大紅帖子自手中脫手飛出。
那大紅帖子帶起陣陣呼嘯之聲,向那幾個灰衣老者疾射而去,不過那幾老者卻絲毫未見慌亂,就在那大紅帖子要射到那灰衣老者的面門之際,這老者兩個手指一伸,疾如閃電一般,死死的夾住了那帖子。
那大紅帖子上面只有幾個字:飄雪山莊?凌落羽。
“這筆生意我們接了!”那幾個老者相視一望,幾乎同時點了點頭,對於飄雪山莊,殺手山莊的這幾個灰衣老者都知道,不過對於凌落羽是何人,他們卻並不知曉,不過萬兩黃金,就算是要他們刺殺飄雪山莊當代莊主,他們都會接,更何況只是捉拿這飄雪山莊之中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已。
“你們殺手山莊的來規則,先交一半訂金,事成之後,再付另一半!”那黑衣蒙面人手輕輕一抖,五張金票脫手而出,慢悠悠的落在這幾個灰衣老者身邊的茶几之上。
大通錢莊的金票,整個穆國南北十三府三十六州通用,五張金票,每張面額一千,正是五千兩。
金票落下的瞬間,一陣清風閃過,那黑衣蒙面人的身影也已經消失不見。
“這個黑衣蒙面人不簡單!以他如此身手,竟然還需要花費萬兩黃金來求助我們!這其中是否有什麼蹊蹺!”那正首的灰衣老者拿起那幾張金票,雙目之中精芒暴射。
“大莊主,管那麼多幹什麼!總之這金票沒有錯就行了!飄雪山莊又如何,以我們殺手山莊四大王牌殺手之力,要活捉一人那還不是手到擒來!”那左手邊一灰衣老者雙眼放光,嘴裡嘀咕道。
“三弟!你去那晉陽一趟,務必將那飄雪山莊以及凌落羽的一切事情調查清楚!”那正首的灰衣老者一掃左邊的那老者,輕喝了一聲,又向另一老者吩咐道:“五弟!通知四大殺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叫他們直接在晉陽會合吧!”
“是!”幾聲應許聲響起,幾條影子閃了閃,整間大屋的燈火突然熄滅,整個莊園又開始沉寂了下來。
一個殺手,往往並不是高手,但是在出其不易的情況之下,一個普通的殺手,卻往往能夠殺掉高手,因爲殺手擅長的是潛伏,擅長的是突然襲擊,潛於九地之下,動於九天之上,這可以說是一個殺手最真實的寫照。
通往錦陽的官道之上,一輛馬車不緊不慢的行着,這馬車很大,大的可以讓七八人同時呆在其中不會覺得擁擠,拉車的馬也不是象那普通馬車那樣一匹馬,這馬車卻整整由四匹馬同時拉着,更令人嘆爲驚止的是這四匹馬的馬蹄之上竟然都有這一圈白毛,而其他地方卻都是漆黑一片,如果對馬稍微懂行點的人都知道,這四匹馬竟然都是市面上麪價值數百銀子一匹的烏雲蓋雪,一般的世家弟子能夠有一匹這樣的馬都算不錯了,但是如今這四匹馬卻只能用來拉車。
趕車的是一個黑衣人,一個很普通的黑衣人,那黑衣人一張大嘴咧着,看起來好似時時刻刻都在對你微笑,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一隻手拿着馬鞭,一隻手拿着一壺酒,一副輕鬆自如的樣子。
這趕車人的樣子雖然很普通,但是人卻並不普通,也許見過他的人並不多,但是聽到他的名字的人絕對不會少,甚至於很多地方的大人在小孩子不聽話的時候,都會拿他的名字來嚇唬小孩子。
他是穆易,殺手山莊四大殺手之中的詭刀穆易,傳聞之中穆易曾經出手一百八十二次,卻從沒有失敗過一次,當然,作爲一個殺手,失敗就意味着死亡。
穆易殺人,被殺的人往往只見到光芒一閃,自己就已經身首異處,很多人都知道穆易用的是刀,但是卻沒有人見到他的刀。
“穆大哥,晉陽還沒到嗎?”一陣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一個一身粉紅色長裙的女子的頭自後面那車廂之中冒了出來,這個女子看樣子清純無比,尤其是她的笑容,看起來讓人覺得是如此的親切。
“恩!”對於這個其美無比的女子的問題,穆易卻並未回答,只是隨意的應了一聲,也許在這個女人的微笑之下,一般人會連自己的祖宗十八代都告訴她,但是穆易卻不會,因爲他了解這個女人,甚至於他的心裡,最這個女人有着幾分恐懼的心裡之內。
在這個女人笑的最燦爛之時,就是她最危險的時候,穆易曾經親眼見到這個女人有一次將一個水寨一千兩百三十二口,全部化爲膿水,而且那時候那個女人也是笑的如此燦爛。
這個女人是毒花秦靈兒,和穆易同樣屬於殺手山莊四大殺手之一,她殺人不用拳頭,也不用刀,她最擅長用的是毒。
“秦家妹子,你不用問穆兄,到地方了穆兄會告訴我們的!”馬車車廂之中,又是一道洪亮的聲音響起,其中還伴隨着幾聲清朗的笑聲。
見穆易不怎麼搭理她,秦靈兒並未覺得有些意外,嫣然一笑,整個人又縮回了馬車車廂之中。
在這馬車車廂之中,還有着兩個人存在,其中一個錦衣玉帶,面如冠玉,看起來清秀斯文,他的手裡拿着一把摺扇,摺扇輕搖着,上面只有幾個大字,一面是江山,一面是美色,這人無論怎麼看,都象是一個出生王孫貴族之中的世家子弟。
不過唯一有點異常的是在那秦靈兒進入馬車車廂之中的瞬間,那翩翩公子沒有拿摺扇的另一隻手上卻突然多出來一堆瓶瓶罐罐。
“陳兄,你又拿小妹說笑,你再這樣,小妹今後不理你了!”見到那人手中的那些瓶瓶罐罐,秦靈兒微微一愣,隨即嫣然一笑,一把將那人手中的瓶瓶罐罐抓了過來,顯然這些東西就是秦靈兒身上的各種劇毒。
這人能在秦靈兒進入車廂的瞬間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如此之多的東西偷走,足可見這人手腳之快。
追風陳空,在穆國武林之中論起出手速度來,他認第二,沒有人敢稱第一,他從不使用兵器,但是最可怕的卻是他的手,傳聞之中,沒有陳空偷不到的東西,當然這其中也包括人的性命。
在殺手山莊四大王牌殺手之中,最神秘的就是這追風陳空了,甚至於很少聽到他曾經出手對付什麼人,但是他的地位在四大殺手之中卻穩如泰山,根本就沒有什麼人可以動搖的了。
陳空旁邊的一人卻與陳空形成一個鮮明的對比,那人一身白衣,一張臉也白皙異常,神色也更是面如寒冰,整個人看起來就如同一個木頭人一般。
不過這人卻並不是木頭人,說起千手韓笑來,江湖上的人不知道的可以說極少,如果真要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就只能說——可怕。
可怕的不是韓笑的人,而是韓笑身上那層出無窮的暗器,江湖傳言,倘若遇到韓笑的話,最好不要踏進他身邊十丈以內,否則的話,韓笑出手,很少有人能夠生還。
詭刀穆易,毒花秦靈兒,追風陳空,千手韓笑這四個人就是殺手山莊之中的王牌四大殺手,四人不僅僅只是殺手,同時也是高手,殺手之中的高手,無疑是非常可怕之極的,而此刻,他們四人前往的目的地,正是晉陽。
做爲整個殺手山莊之中的王牌,相對來說,他們也有着很大的自由性,他們不想接的生意,不想殺的人,就算是殺手山莊也不敢勉強他們,不過對於這筆生意,他們四人卻不由同時起了好奇心,竟然四人都選擇了接受。
對於鼎鼎大名的武林第一莊,飄雪山莊他們也知道,飄雪山莊的莊主凌滄海以及少莊主凌落雲,他們也清楚都是了不得的人物,不過對於凌落羽,他們卻根本就不知道是何許人,就算是以殺手山莊的那無孔不入的情報系統,也僅僅只打聽到這凌落羽是飄雪山莊的二少爺,至於其他的卻都是一片空白。
不過雖然如此,穆易四人卻不敢有絲毫小瞧,畢竟人家肯花萬兩黃金請他們四人出馬,又屁股想都知道這凌落羽絕對不是表面之上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