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晨說話的時候,眼中是無比堅毅的神色,他望着對面的龍藏,眼中閃爍着深深的愧疚之情,他知道這位看似不近人情的族長,在此次的劫難中遭受了怎樣的凌辱,龍晨知道若非是爲了保全族人,依着龍藏的性子,早是已經自我了斷,絕不會受了牢囚之苦。
雖然龍晨能從之前墨蒼所說的話中聽出,龍藏也是有着無比的野心,但是捫心自問,誰不希望自己的族落無比的強大,誰不想自己的族落屹立於南荒百族之巔。
他心中苦或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並且還要揹負一個野心的不近人情的罵名,龍晨在此時似乎一下子理解了當初被自己誤解的龍藏。
鬼裘在龍晨話落之後,眼中閃爍出猙獰的神色,他惡狠狠的說道:“既然你是戌哲族的人,那想必知道我們之前所做的用意,老夫是爲了得到丹譜與器訣而來,若是他們之前肯將那兩樣東西叫出來,老夫也不會如此對待他們,既然你身爲戌哲族人,想必你也是知道那兩樣東西的!”
龍晨沒有說話,但他的心中卻是冷笑連連,這鬼裘當真是打的好算盤,他如此說出之後,自己便沒有什麼可反駁的了,畢竟那丹譜與器訣是的確是自己的族人所有的,想必這鬼裘或是剩下的那鬼幽,其中一人或是他們二人都是通曉煉丹或是煉藥之術的,不然他不會如此的說。
果不其然,在龍晨猜測的時候,那鬼裘話鋒一轉說道:“我們先比試一場煉丹之術,隨後再比試煉器,再然後我們比試功法,不知你意下如何?”
龍晨冷笑一聲:“既然我答應了你的比試,必然不會逃避的,既然你說出來了,我奉陪便是!”
“哦……”
鬼裘眼中閃過一抹奇異的色彩,原本他預料龍晨是不會答應的,因爲之前他已經是嚴刑逼供過,那些戌哲族的人從未得到過煉丹或者煉器之術的傳授,也就是說即便真的有這器訣與丹譜存在,戌哲族的人也是不能確定的,但是此時,眼前的這名少年竟然答應了下來,讓他的心中難免升起一絲的波瀾。
但鬼裘畢竟實力與閱歷擺在那裡,他能忍下殺子之仇與龍晨提出比試,此時神色瞬間恢復如常倒也是不令人驚奇了。
但是他如此平靜,那些回羌族的人確實驚詫不已,特別是族長青古與兩位族首,都是倒吸口冷氣,而同時他們也是面色大喜,這說明器訣與丹譜真實的存在與戌哲族中。
當年他們都是墨絕那事件的見證人,但是後來墨絕失蹤,他們也不敢確定那丹譜與器訣是不是在戌哲族中,如今見到龍晨絲毫無懼的應了下來,他們的心中也是將疑慮瞬間打消。
在回羌族的人羣中,新人的族姬青桑臉色複雜的望着龍晨,她一直以來都是回羌族的天之驕女,但是看到龍晨的年歲與自己不相上下,修爲卻遠超自己的時候,她的心中再驚駭的時候,還有着一絲的苦楚與無奈。
青桑乃是回羌族的族姬,也是回羌族的年輕一輩的翹楚,修爲
在突破化血境的一年時間,已經是到了化血的八重巔峰,這般的速度已經是十分的駭人了,但是現在被眼前的少年一比,不由得有些黯然失色了。
站在青桑神色的是赤虎與赤峰,此時也是露出無比沮喪的神色,他們二人的修爲雖然不如青桑那般高,但是也是到了化血六重的境界,說來也算是資質極佳的了,可是看到龍晨與拓拔野與他們年歲都是相差不多,修爲卻深不可測的時候,他們的心中都是泛起一種無力之感,那是一種被人挫敗的感覺。
而就在龍晨與鬼裘說話的時候,在龍晨的氣息鼓盪的時候,赤虎突然眼中閃爍出一抹驚駭的神色,他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隨着青桑說道。
“桑桑,你可還記得一年前,我們遇到龍陽他們的時候,從密林中突然衝出依然,並與你對戰了一番?”
赤峰聞言也是一驚,隨後也是帶着回憶說道:“不錯,當日那人的臉上滿是河泥,根本看不清面容,可他的眸子卻是不會改變的,這雙眼睛的確是當日的那人?”
這時候青桑也是回過了神來,她眼中的神色開始變得清明起來,隨後是瞭然,最終化作了震撼。
“不錯,的確是當日的那人,我記得他的眼睛,還有他身上這股獨特的氣息,此人就是當日的那人,那時候他與我的修爲相差無幾,怎麼現在竟然到了如此恐怖的程度,難道說前往百族學院真的能如此快的提升人的實力?”
赤虎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族長曾說,要我們過上幾日前往百族學院,那邊他已經安排妥當,不管怎樣,等到我們前往百族學院之後,便會明白了!”
聞言,青桑與赤峰都是點點頭,隨後他們將目光都是投注在了龍晨的身上,因爲他們都知道龍晨在一年之前不過是玄徒九重的修爲,如今竟然到了他們看不透的境界,這番震撼不可謂不大。
他們三人在說話的時候沒有絲毫的避諱,畢竟這裡都是自己的族人,而他們的話也是不可避免的傳入了身邊族人的耳中,包括懸空而立的回羌族族長與兩位族首。
他們此時都是將目光投向龍晨,因爲若是青桑所講的爲真的話,那說明這龍晨當真是有着難以想象的資質的。
而震撼最大的莫過於回羌族的族長與兩位族首,他們深深的瞭解修爲想要提升的困難,這麼多年日夜苦修,如今他們的修爲也不過是離骨境,而此人竟然在一年的時間提升到了離骨五重,還有他身後的那名少年,修爲竟然是到了離骨的六重境界,什麼時候離骨境的強者竟然變得如此的低廉,竟然變得如此容易修煉。
科比自然是不知道這些人心中的想法的,他的精神完全集中在眼前的鬼裘身上,這鬼裘既然說出比試煉丹與煉器之術,想必他對於這兩種都是精通的,不然他不會提出如此的比試。
“既然你說出來了,我奉陪便是,只是我希望你記得你之前說過的話,莫要到時候反悔?”
鬼裘陰森森的一
笑說道:“放心好了,老夫雖然是心狠手辣之人,但是卻不會食言,我之前說過,輸了便自絕於此!”
隨後他向着那一側的鬼幽說道:“第一場你來比試吧,你浸淫煉丹之術多年,想必知道該怎樣做,當初也是你要老夫來此,說是戌哲族有着南荒重寶,夢寐以求的器訣丹譜,若是你贏不了,也當真沒臉再回族落了?”
鬼裘的這番話中,語氣很酸,並且帶着無盡的嘲諷,龍晨當然知道這並非是嘲諷鬼幽,而是在嘲諷自己,但是他卻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只是靜靜的望着鬼幽不語。
鬼幽嘿嘿一笑道:“久聞戌哲族中有着重寶丹譜,老夫不辭萬里來此正是爲了這樣東西,只是至今仍未得到那樣東西,看來傳聞不實啊,既然你答應了老夫與老夫比試,那說明傳聞中說得也有着幾分可信,老夫要看看,你的丹術到了何種的境地?”
龍晨淡淡的笑了一下,說道:“丹譜我是從未見過的,至於你說的傳聞與我也沒有干係,你也知道,當年的丹譜乃是從百族學院中流出的,我在學院中呆了整整一年的時間,會些皮毛之術也實屬正常,至於流言的真假,你便自己揣測吧!”
龍晨說得這番話,讓鬼幽的臉色變的很是難看,他剛剛說的那些話,無非是想套問龍晨,若是龍晨一個不慎,說出那丹譜之事,他心中也就有了確切的把握。
但是他沒有想到,龍晨竟然會如此說,更可氣的是他這般的說法,沒有絲毫的漏洞可言,要知道他是問詢過青古的,而青古的原話便是說,當年的器訣與丹譜的確是從百族學院中流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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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晨的這番話,沒有否認他會不會煉丹之術,只是將一切都推到了百族學院那裡,畢竟龍晨的確是在百族學院中呆過的。
龍晨的話說完,鬼幽陰冷的笑了幾聲,隨後他的大袖一抖,手中出現一個幽光閃爍的小鼎,在小鼎出現的一剎,他臉上滿是得意之色。
“此鼎是老夫偶然所得,名爲九幽鼎,乃是用九幽之鐵鍛造而成,老夫要煉製的是噬陰丹!”
龍晨在看到那小鼎的一剎,眼中不由閃爍出凝重的神色,這小鼎給他一種極其特別的感覺。
而那些回羌族的人在這時卻轟然爆發出聲響:“是噬陰丹,那可是三階的丹藥啊,我們族中連二階的丹藥都是沒有,這鬼幽尊者的確是深藏不露啊!”
“可不是嗎,噬陰丹啊,那可是寶貝,看來鬼幽尊者是一名三階的丹師,這小子當真是自不量力!”
“我看他會輸的哭爹喊孃的,的確是狂妄自大!”
龍晨沒有理會那些人的議論,他神識一動,虛雷鼎出現在身前,口中淡淡的說道:“虛雷鼎,鍛造材料不明,因爲是我撿來的,我要煉製的丹藥是再生丹!”
龍晨的話音剛剛落下,那些原本議論的回羌族族人,瞬間變得悄無聲息,最終不知是誰口中低聲喃喃道:“再生丹……再生丹,那是四階的丹藥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