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的那一點兒不和諧小插曲過去後,這頓飯倒也吃得挺開心,所以飯後又找了家酒吧繼續哈皮,不過三個人再次看着江文昊在酒吧喧鬧迷亂的燈光下,在各種五顏六色的酒水堆中有滋有味地喝着小姑娘到這種地方來都不喝的果汁,都不得不對瑾瑜的馴夫術嘖嘖稱奇,能把昔日無酒不歡的江文昊馴化成這樣,功力確實不一般啊。
幾個人坐了沒一會兒就有漂亮MM們過來搭訕了,這幾年楚一辰不在國內,江文昊修身養性,梓堯更是天天趴在自己店裡搞新品研究,酒吧這種地方已經很久沒來了,所以這裡玩兒的人對他們來說幾乎都是生臉了,楚一天本來對此很是興奮,本以爲可以藉機把個美女回去一度春宵,奈何最後卻被另外三個氣得鼻孔都要翻起來了。
原因很簡單,另外那三個,楚一辰天生是個彎的,對女人從來不感興趣,江文昊半路從直變彎又有了家室,自然絲毫不敢越雷池半步,那些美女柔軟的身體豐滿的胸部擠過來他都能目不斜視地抱着杯子喝果汁,再加上一個忽彎忽直屬性不明的梓堯,沒一會兒就把那些來搭訕的女孩子們的熱情勁兒統統澆滅了,當看着第N撥美女沉着臉不滿地起身離開,楚一天在心裡發誓以後絕對不和這三個人來酒吧,什麼豔遇都被他們給攪合黃了。
楚一天本來就對江文昊把瑾瑜的話當聖旨奉行頗爲不屑,從進酒吧開始就憋着壞水兒,再加上那些來搭訕的女生幾乎都是衝着江文昊來得,那傢伙卻對她們完全不屑一顧,他就更覺得憋悶,腦子裡開始轉着彎兒地琢磨起把江文昊灌醉一次的餿主意,看他回去是不是被瑾瑜踢去當廳長睡沙發。
“喂,我說咱們坐這兒半天了就幹喝酒太沒意思了,你們又不打算泡妞兒,不如我們來玩兒遊戲吧。”楚一天拿起桌子上的一盒骰子晃了晃,“玩兒最簡單的,兩人一組擲骰子,點數小的那個就罰酒怎麼樣?簡單又好玩兒,不過可不許耍賴啊,尤其是你江文昊,用果汁代替酒可不行!”
“我說了不喝酒。”江文昊對楚一天地挑釁根本完全無視。
“我說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偶爾喝一次又怎樣?至於那麼怕你家那小孩兒嗎?也不覺得丟人。”
“激將法對我不管用。”江文昊依舊不鹹不淡地扔出一句,卻差點兒把楚一天噎死,心說這傢伙這功力煉的,真是典型的油鹽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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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堯有點兒看不過去,也覺得江文昊太過於教條兒,到開始幫着楚一天說話了:“昊子,小辰這麼多年好容易纔回國,可是件大喜事,咱們三個快四年了才聚到一起多不容易,你就破一次例吧,瑾瑜也不是不懂事的人對不對?”
江文昊被梓堯說得確實有點兒動搖,心裡暗罵這個狡猾的傢伙果然知道他的死穴在哪兒,直接把楚一辰搬出來說事,吃準了自己不會駁了小辰面子,再看看對面靠在椅背上含着淡淡微笑正看着他的楚一辰,那種熟悉的雲淡風輕般的笑容瞬間刺痛了江文昊的眼睛,他的小辰,明明因爲自己吃盡了苦頭,卻從不肯將那些在他面前表露出分毫,彷彿真就將那段錯位的感情和那個混亂不堪的夜晚從生命中剜掉了,雖然他們誰也看不到血淋淋的傷口也不知道這一刀下去留下的傷疤會有多深多醜陋,但痛是不痛,只有當事人自己一清二楚,他江文昊這一生,在感情上,註定永遠虧欠了楚一辰,儘管都說愛情不能勉強,但很多事不是擺了道理就能於心無愧的。
“一天,梓堯,你們別在一邊敲邊鼓,我回來那天和昊哥吃飯時他已經喝過了,不過他當時沒告訴我他已經戒酒了,我現在知道他是爲了我才破的例,昊哥對我如何我心裡最清楚。”楚一辰那已然根深蒂固的護短心理又開始被激活了。
“沒事,梓堯說得對,今天大家都高興,我沒理由掃了大家的興。”江文昊覺得楚一天說得挺對,自己有時候真TM不夠男人。
“這就對了。”楚一天目的達到,也不等大家表態就自作主張開始分組,“江文昊,咱倆好歹做了四年室友,現在畢業了,也就散夥了,所以咱倆不合作一把豈不遺憾?這樣吧,就咱倆一組,我二哥和梓堯一組!”
楚一辰聽到楚一天這一分組就知道要出事,怪不得楚一天不停攛掇他們玩兒這個遊戲呢,擺明了是打算藉此機會灌醉江文昊,他這個弟弟,在國外時就是賭場的常客,玩兒得最好的就是擲骰子,好像還特意拜師學過,幾乎已經達到靠腕力控制骰子數目大小的地步,江文昊和他一組那肯定是局局必輸無疑。
想到這兒楚一辰有心要和江文昊換組,話到嘴邊卻突然猶豫了下,最終也沒有開口,或許是人類最卑劣的劣根性突然作祟吧,他竟也想看看瑾瑜面對醉倒的江文昊是個什麼態度,不知道會不會因此大發脾氣,反正據梓堯說瑾瑜這些年被江文昊寵得那小脾氣是一個勁兒地往上拔高兒,那彆扭性子估計也就江文昊受得了,楚一辰從梓堯說話的語氣裡可以感覺到梓堯很不喜歡瑾瑜那個人,但江文昊偏偏就認準了瑾瑜並且打算一條道兒走到黑,所以別人還真就不好再多說少道什麼了,不但沒意義還招人煩,楚一辰想到這兒也有點兒暗暗鄙視自己,心說想不到自己內心也有如此陰暗的一面,他自然不是想借這個機會挑撥江文昊和瑾瑜的關係,只是,只是什麼呢?反正他也說不清楚。
不過楚一辰的擔心很快就應驗了,他和梓堯這組算是輸贏各半,而江文昊從開局就沒贏過,一直被楚一天壓着玩兒,一會兒功夫眼前就堆了好幾個空酒瓶子,他們玩兒遊戲時開得都是洋酒,後勁兒大還特別衝,楚一辰漸漸發覺江文昊的眼神兒有點兒不對勁兒,畢竟快四年沒沾酒的人了,突然被這麼猛灌擱誰也受不了,眼快楚一天又贏了一局,鬧着讓江文昊罰酒,楚一辰實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按住江文昊的手:“昊哥,今兒差不多了,到此爲止吧。”
“二哥你怎麼這樣?他明明輸了就該——”楚一天在旁邊不甘心地鬧鬨。
“你給我閉嘴!”楚一辰沒等楚一天說完就一嗓子喝住了他,聲音是少有的冷硬,就連臉上總是掛着的笑容都收了起來,楚一天從沒見楚一辰這樣駭人的表情,直覺告訴他這次玩兒大了,他二哥真生氣了,那種從骨子裡散發出的冷酷讓楚一天竟然生生打了個寒戰。
“小辰你幹嘛突然發這麼大脾氣?”梓堯也覺得楚一辰有點兒反常。
“還有你!也少廢話!”楚一辰竟然又把槍口對向了梓堯。
“二哥你發什麼神經呢!遊戲是他自願玩兒的,再說你憑什麼對我們大呼小叫的,你不是不知道跟我玩兒這個是必輸無疑,開始時不阻止敢說不是存着和我一樣看好戲的心理?這會兒到來充什麼好人!”楚一天還從沒被楚一辰兇過,覺得十分委屈,心說你和江文昊再好又怎樣?我纔是你親弟弟。
楚一辰對楚一天地抱怨置若罔聞,架起醉得迷迷糊糊的江文昊話也不說就往外走,楚一天氣得一個勁兒從鼻孔裡往外噴火,蹦起來還想說什麼卻被梓堯拉住了:“這個時候就別去惹你二哥生氣了,你先回家吧,我和小辰送文昊回去。”
梓堯說完也不管楚一天什麼反應就起身追了出去,楚一辰架着個直往下打出溜的醉鬼打車都不好打,正站在馬路上乾着急,梓堯趕忙跑過去幫他扶住江文昊。
楚一辰這會兒出來被風一吹腦子多少降了降溫,有些悻悻地看了眼梓堯:“對不起,我剛次不是故意要那樣衝你喊,我只是——”
“行了,這麼多年兄弟我還不明白你的心思,你表面看着火氣是衝我和一天,其實是和自己較勁呢吧?那脾氣根本就是衝自己發的。”
楚一辰被梓堯一眼看透有些臉紅,自嘲地笑了笑:“現在想想,當時也不知道怎麼就昏了頭,由着一天給他下套兒,我看着他往裡跳也不伸手去拉他,我知道自己不是個好人,但從沒想過有一天會把那種齷齪的念頭用在昊哥身上,我剛纔很怕,怕到都有點兒不認識自己了,你說得對,我控制不住對你們發脾氣,其實不是因爲憤怒,而是因爲害怕,我覺得自己都快不是那個一直被昊哥當過命兄弟的楚一辰了。”
“小辰,你不用太過於自責,我們都是人,都有自私的一面,也都有在某個時刻突然卑劣的一面,我不例外,文昊也不例外,別給自己那麼大心理負擔,文昊不會怪你的。”梓堯心疼地握了握楚一辰顫抖的肩膀,“我們還是趕快把文昊送回去吧。”
楚一辰點點頭,想了想只能把家裡的司機叫出來把江文昊送了回去,好在江文昊一直以來酒品都算不錯,喝醉了不耍也不鬧,就是迷糊,走不了直線兒,還愛往下出溜,兩個人下了車連拉帶拽把他弄到家門口,按了門鈴很快就聽見裡面傳來了腳步聲,接着大門打開,屋裡溫暖柔和的燈光立刻傾瀉而出,瑾瑜穿着睡衣站在門口,那一刻,楚一辰忽然覺得眼前這一幕變得分外刺眼,明明只是一扇門的距離,代表的卻是一段感情的歸屬,門裡那溫暖的燈光是瑾瑜留給江文昊的,此刻瑾瑜漂亮的臉龐在燈光的映襯下顯得那樣精緻動人,這個孩子已然成爲這個家的主人之一,而自己,即使擁有江文昊再多地在乎與重視,卻也只能永遠做個過客而
作者有話要說:江小攻會被他家小孩兒踢出臥室咩(⊙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