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偶像幻滅
李澈是個天才，這是Tony哥跟張小可說的，因爲他在別人拼命啃書準備高考的時候，一個人悶在家裡忙着給“魔獸世界”通關。但是，高考的結果竟然是他輕輕鬆鬆的考上了北大，而且還在學校跟老師矯情了好幾天之後，毅然決然的決定去牛津留學。可是到了英國之後又一個人偷偷地跑到法國，搞了個搖滾樂團，還自己作詞作曲，自彈自唱了起來。
至於Tony哥爲什麼跟張小可說這件事，那就要追溯到兩個小時之前了。張小可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準備到食堂去買午飯，但是卻在電梯口碰見了Tony哥，張小可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他，不愧是她的老闆，果然看着就很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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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啊！我說了這麼多，你也應該明白了，其實李澈這個人就是走的個性路線，但是人是不壞的，就像上次我們去吃飯，他就救了一隻差點被車撞到的野狗呢！”
“野狗？！”天呀！他到底要幹嘛！
“所以你給他當助理呢，絕對不會特別的難做的。”Tony是咬着牙說出這句話的，沒辦法，心虛啊！
“可是……”張小可意識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他，我是指李澈先生，他到底是幹嘛的？我給他當助理都要乾點什麼啊？”
“什麼！！”
仿若一道驚雷劈中Tony李，“你、你不認識李澈？！？”
“認識啊！我昨天還見過他呢！”
“不是吧！他是‘C’，你別告訴我你連‘C’都不認識！！”
“‘C’！！！就他！！！”張小可重複了Tony剛剛的表情，那個把姜詩語迷的一塌糊塗的“C”！？那個神秘但是聲音清透的“C”！？憑什麼！！
張小可也是有聽過他的歌的，是很好聽的歌，當小可知道那是他自己寫的歌之後更是佩服了個五體投地。但是她的工作太忙了，每天爲了那個家奔波的人是不會有時間和精力去關心有關於“C”的新聞報道的。
所以……失望了，真的是失望了！張小可也是有過少女情懷的，記得在第一次聽到“C”的聲音的時候，她也曾幻想過哪天李佑民能夠跟他同臺演出，也奢望過如果哪天看見他本人一定要告訴他，她是他的粉絲，她喜歡他的歌，可是現在……幻滅了……
“沒錯，就是他，所以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吧！月薪六千，雙休，一切福利待遇從優！只要沒日程你自己挑日子休息都行，你不是還要上課麼！而且李澈說，要是你同意的話，他個人再另加給你兩千塊錢的補助！”
Tony知道自己這樣很卑鄙，竟然用錢來誘惑眼前這個怎麼看都很單純的女孩兒，但是，沒辦法啊！Feeling Dance最新一季的宣傳廣告啊！他竟然同意參演，而且是主演誒！這可是破天荒的突破啊！
“我…我再想想。”這個條件太誘人了，就算是給他當牛做馬都值了，可是……
“嗡嗡嗡……”
忽然，包裡的電話忽然打破了辦公室內的安靜，張小可不好意思的拿出電話，剛想要關掉，卻掃到屏幕上的名字——珍珍。
現在這個時間珍珍應該在媽媽的花店裡幫忙，怎麼會打電話來？該不會是……
“對不起，我接個電話。”張小可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留下一臉茫然的Tony李。
“你這算同意還是不同意啊！李澈還等我消息呢！”Tony李咬牙！哎……這李澈怎麼就盯上這個張小可了呢！？
蒼白的病房安靜的似乎可以聽到點滴瓶裡的藥水，順着細細的導管，緩慢地流入纖細手臂的聲音，看着病牀上那張蒼白如紙的面孔，張小可凝眉不語。
果然是媽媽出事了，這兩天來老是覺得媽媽的氣色不好，哎……每年的十一月媽媽都是這樣，因爲爸爸就是在那一年的十一月失蹤的。
“小可啊！你過來的時候沒告訴小佑吧？”身邊的珍珍忽然發問，“那現在用不用我打電話通知他？”
“不用了，還是我自己打吧！這裡有我，你先回花店吧！”
“嗯，也行，那我就走了。”珍珍穿上外套，準備離開，“有事給我打電話，還有，你別什麼都一個人扛着，你還有我們這些朋友呢！”
珍珍瞭解小可，她最怕的事情就是麻煩別人，特別是麻煩自己的朋友。
“我知道，你快走吧！”
“你知道什麼呀！你要是真知道我就不提醒你了。”
珍珍絮絮叨叨地走出了病房。而就在這時，張小可的手機響了起來。怕影響到媽媽病房裡面的儀器，小可匆忙的跑到了外面接的電話。
“小可！小可！”是李佑民興奮地聲音，小可能聽出來，雖然小孩兒在極力壓制着，但是卻還是無法掩蓋他的興奮心情。“選上了！小可我被選上了！我是Sun-6的主跳了，小可我要出道了！！哈哈……”
“選……上了！？”由於事情來得太過突然，張小可原地想了半天，竟是沒反應過來李佑民話裡的意思。
“小可！以後你是不是就可以給我當助理啦！？哈哈哈……”極力的壓制還是被放棄，李佑民乾脆大笑了起來，“小可！好開心的都快要死掉啦！”
“嗯嗯，真是，太好了……”
張小可的這句‘太好了’真的是發自內心的話，這可以說是從小可進入FD以來唯一的一件好事了。
“鄭理事說，因爲今天已經把主唱跟主跳都確定了，所以要出去開一個小型慶祝會，小可你也過來吧！對了，我爲什麼找不到你？你現在在哪？”
李佑民說話的邏輯有些混亂，張小可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安撫道：“我今天跟項淋涵出外景。”
“外景！？嗯嗯！那什麼時候回來~~~~”張小可知道，李佑民現在肯定是興奮的一邊亂蹦着一邊打着電話，寵溺的嘆了口氣。然後張小可決定，還是不要告訴他媽媽住院的事情。
“那個慶祝會我還是不去了吧！慶祝會的話肯定會很吵，而且你們的新團員肯定也會去吧？所以，還是算了吧！不是跟你說過了，我不想讓公司的人知道你我的關係，免得麻煩。”張小可恰到好處的拒絕了李佑民的邀請。
“啊~~~~~可是我想讓你來~~~~~~~~”明顯的失望語氣。
“好啦！你聽話，明天不就看見了嗎！”其實，張小可是在潛意識裡不希望李佑民受到家室所累。“對了，你姑姑今天去你蓉嬸家看你蓉嬸的剛滿月的孫子去了，所以今天不回家了。”
“嗯！知道了。”李佑民畢竟是小孩子，又對張小可無條件的信任，所以便不疑有他的迴應。
知道事情解決了，張小可心裡暗暗地嘆了口氣，然後才安撫道：“那明天我們公司見，我給你做好吃的，當做慶祝，好不好？”
“好！小可最好了！”
“那現在回去練習吧！要加油努力了，知道嗎？”
“嗯！那小可再見！嘿嘿……”
掛了電話，張小可依舊站在原地，這種騙來騙去的生活還要過多久呢……自己是真的累了……
“不好意思，請問是喬宛靜的家屬嗎？”
忽然，護士小姐的聲音在張小可的背後響起，小可匆忙的抹了把臉，然後轉身點了點頭，道：“我是。”
“不好意思，醫生讓你過去一下。”
哎……還是那些不變的強調，還是那些複雜的專業術語。不管換成哪個醫生，最後得出的結論永遠都會是——她張小可需要很多很多的錢。
深呼吸，張小可忽然覺得自己幾個小時之前的猶豫有些可笑。低頭拿出手機，然後查找同學錄。
“Tony哥嗎？您說的那件事，我同意了……”
第二天張小可起了個大早。然後再從醫院回到家做了頓很豐盛的大餐，也算是給李佑民慶祝了，然後帶着東西往公司趕。到了公司才知道，李大少爺已經把她調職的事情通知給了整個FD的人知道，當然，也包括眼前這個正在鬱悶的李佑民。
“還以爲進了Sun-6，小可就可以給我當助理了，怎麼又調給‘C’了呢？”李佑民低頭蹙眉，一臉的心不甘情不願。
“好啦！反正都是一個公司，而且回家也可以看見啊！”小可推了把正在鬱悶的小人兒。
“小可…………”
張小可察覺到，李佑民的語調似乎是愈加的低沉，“公司說，讓我們搬到集體宿舍去住。怎麼辦？”
張小可的動作頓了一下。李佑民從小到大，除了軍訓之外，他可是從來沒有離開過張小可身邊的。但是張小可明白，這個是公司爲了以後出道後活動跟彩排方便，才下的這個決定，所以自己只能同意。
“傻瓜，能怎麼辦！當然是搬去了，這個正常。”
“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跟姑姑解釋啊……”李佑民喃喃地抱怨着。
“呃……”這個確實是個問題，媽媽那邊還真是不太好處理。
“而且……我不想跟小可和姑姑分開。”李佑民低着頭，算是道出了自己心底最深處的想法。
“李佑民，你十五歲了吧！難道以後還要一做惡夢就讓我陪你睡嗎！”張小可替李佑民擦了擦嘴角的飯粒，這小子一吃飯就沒有任何形象可言。“這也算是個磨練的機會啊！”
小孩兒還是不高興，剛剛吃到一邊的午飯也沒了味道，“小可，你捨得我啊？”
張小可拍了下李佑民的腦門，然後搖着頭道：“捨得捨得，有舍纔有得嘛！你看人家左司寧，從很久以前開始就自己一個人住了，你以後多跟他學學，知道嗎？”
李佑民一聽，又是萬分的崇拜，“真的嗎？那麼厲害。”
“你不知道啊？”張小可白眼。
“小可，我說過很多遍了，我跟他真的不是很熟。”說到這兒，李佑民還不忘左右環顧了下，“我還真是奇怪你怎麼跟他就這麼熟的，上次還帶左大哥回家吃飯，真是神奇。”
張小可聽了好好笑，明顯是一副不相信自家弟弟的表情，“還神奇，這麼大個人了，連話都不會說啊！好好吃飯！”
“哦。”乖巧的應了聲，然後便繼續狼吞虎嚥了起來。張小可見怪不怪的搖了搖頭，然後便開始收拾手邊的東西。
“小可！？”
突然，身後傳來了左司寧聲音，張小可轉頭，果然看見了一臉蒼白的左司寧。
“司寧？你不舒服嗎？”張小可好心的開口。
“沒事，就是有點小感冒。”左司寧坐到了小可的身邊，看着小可的眼中多了份憂心，“我聽說你調給‘C’當助理了，是嗎？”
“嗯，呵呵……”小可無所謂的笑笑，“挺好的，月薪豐厚啊！這樣我就可以把晚上快餐店的工作給辭掉了。”
張小可是一心不想讓別人擔心，但是卻被李佑民逮了個正着。“小可！快餐店的工作你還沒有辭掉？”
“我今天絕對辭，我已經跟領班通過電話了。”張小可伸手指燈，儼然一副‘對燈發誓’的決心。
李佑民明白張小可這次是真的會去辭職，但是卻還是很計較之前被騙的事情，“你老騙我……”
這邊兩人說的熱鬧，那邊的左司寧卻是再也沉不住氣，語氣急切的打斷了這對姐弟的對話，“你可不可以辭掉這份工作，現在馬上？”
“啊？”張小可明白，左司寧說的那份工作，指的是‘C’的助理。
“小可，這沒你想得那麼簡單，我在FD這麼多年了，我從來就沒見過‘C’身邊的助理有哪個超過一個月的。”左司寧的聲音越來越激動，“我沒有侮辱他的意思，但是他真的很難伺候。而且……”
“司寧，謝謝你。”小可知道他的急切是關心自己，所以小可還是開心的笑了，“我知道你擔心我，但是你別忘了，我可是張小可！我的抗打壓能力是你想象不到的！而且……‘C’畢竟是個前輩級的人物，怎麼着也不會欺負我的。”
“小可……”
“‘C’有那麼可怕嗎？”還想繼續說什麼，但是卻被身邊的李佑民打斷了話頭。
張小可瞥了李佑民一眼然後開口。“你聽錯了。”
李佑民是“C”的鐵粉這點張小可是知道的，所以她不希望李佑民跟自己一樣，對偶像幻滅。“司寧，謝謝你幫我調到Sun-6，而且還害你傳了那麼多奇奇怪怪的謠言，肯定給你帶來了特別多的麻煩吧？對不起。”
“纔沒有，我只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別人的看法我不關心。”左司寧的語氣中透露出了明顯的冷傲，張小可從認識他的那天起就知道，左司寧絕對是個有故事的人。
“張小可！你知道9:20跟9:30的區別嗎？”
“啊！？”
就在這個緊要時刻，門口響起了項淋涵陰陽怪氣的聲音，小可還沒反應過來，項淋涵便自顧自的補充了答案。“區別就是，現在你去打卡就不會遲到，但是再在這裡磨蹭個十來分鐘的話，你就鐵定會遲到！”
“啊！對了，我還沒打卡！”張小可抓起自己的書包，人就向門口跑去，臨出門時還沒忘朝項淋涵招手示意，“淋涵，謝啦！”
“小可，飯盒！”而後李佑民也拿着飯盒追了出去。
就這樣，舞蹈室裡只剩下了左司寧跟項淋涵，兩個人不熟，也沒什麼話說，所以左司寧便起身準備離開。
“喂！你喜歡小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