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封琪的話音一落,所有看向封汐的人,眼神都有些不對勁。
確實,在這種場合,封汐打扮比封琪漂亮。
就好像伴娘打扮的新娘漂亮,這算怎麼回事?
封汐對於周圍的人投過的目光熟視無睹。
她微微偏着頭,露出一個單純的笑容,慢慢道:
“姐姐你說笑了,我怎麼會比你這個壽星漂亮,比不得。”
封琪聽了封汐的話,見她無動於衷的笑,心裡不爽。
但礙着同學和顧敘都在,她也不能再說什麼了。
只能硬生生的忍下這口氣。
“那個……”
這時,一道小小的女聲響起,“封小姐,小汐雖然今天晚上打扮的很漂亮,但是她不能跟您比啊……”
所有的人循聲而望,目光都看過去,講話的人是白真真。
白真真微微攥着拳頭,她抿了一下脣,停頓了幾秒,在封琪和封汐的目光下,小聲說:“小汐她……她穿的都是假貨。”
“真真。”封汐錯愕的看着白真真。
雖然白真真說的話沒有錯。
但在這種場合,她這麼說出來,擺明了就是在封琪面前拆封汐的臺。
封汐無所謂被拆穿她身上是假貨,事實上,剛纔其他同學問,她也承認了。
可是現在這種情況,白真真這麼說,就有點“背叛”封汐向封琪投誠的意思了。
誰來說這個話都沒有關係。
但是白真真這麼說……
封汐以爲她們是朋友的。
白真真聽到封汐錯愕叫她的名字,語氣都是不可置信。
她不敢看封汐,別開了眼。
封琪卻笑了起來。
她說呢。
封汐哪裡來的錢給自己打扮得這麼漂亮,原來身上穿的都是假貨啊。
封琪跟雲彩兒對視一眼。
雲彩兒立刻會意,陰陽怪氣地道:“哦,原來穿的是假貨啊,現在假貨做得可跟真似的,能把人打扮得這麼光彩照人,不過假貨就是假貨啊,再怎麼好看還是假的,這就跟小三的女兒一樣嘛,小三生的種,就是假貨,這一輩子怎麼跟真的比呢?”
雲彩兒故意這麼說。
諷刺封汐的母親是小三。
而封汐,就是個私生女,小三的女兒。
封汐慢慢攥緊細白的手指,她的粉脣顫抖得厲害,張了張小嘴兒,想要說什麼,但話到嘴邊,她脣角慢慢浮現一抹蜜潤的笑意:
“就算是假貨,也有假貨的用處,不是所有人都能買的昂貴的奢侈品,不偷不搶,靠自己能力能穿什麼就算,有什麼關係呢?我也沒有說自己穿的戴的,能和姐姐的比啊……”
說到這裡,她還調皮地眨了眨眼睛,“不過效果不錯吧。”
雖然她穿的比封琪的差,但是她比封琪漂亮啊。
不服咬她啊!
果然,封汐這話音剛落,很多同學也覺得有道理。
今天被封琪請來參加生日晚宴的,除了跟封琪玩的比較好的幾個大小姐有錢,其他同學還真不是都算有錢人。
不像封琪動輒一個包包幾萬。
而那些大小姐,也不像封正城、蔣玉柔那麼捨得給封琪花錢。
剛纔封琪在炫耀,不少同學恭維,心裡其實羨慕但又嫉妒不屑。
現在聽了封汐的話,雖然面上不顯,心裡已經有不少在暗暗發笑。
你說人家的是假貨,那你渾身的真貨名牌,打扮還沒人家好看呢。
不是更沒臉?
封琪後槽牙咬得緊緊,目光瞧着封汐,有一瞬間像是要吃了封汐。
封汐全然當作沒看到。
有本事就來,咬她啊!
一邊,不遠處一個身姿修長,戴着銀白色面具的侍者。
右手優雅端着托盤,菲薄的脣角一抹邪魅微笑,注視着這一羣人。
他擡了擡手,很快有個另外一個侍者走到他身邊,他附耳在那個侍者身邊講了幾句話……
.
封琪現在是恨不得撕了封汐的心都有。
但這是自己的生日晚宴,又有這麼多人在場,她不好亂髮脾氣,也不好說封汐什麼。
剛好這時,電梯雙門開,封正城和蔣玉柔和另外一位商場上朋友,從電梯出來。
封正城看到封琪,喊了一聲:“小琪,過來,跟榮爺爺問好。”
“爹地。”
封正城喊她,剛好算是解了封琪難堪的圍,她踩着高跟鞋走過去,到封正城面前,見到封正城旁邊站着一位瞧着年紀挺大、拄着柺杖的老者。
老者旁邊跟着一個西裝革履,相貌清的年輕人,攙扶着他。
封琪面帶笑容,禮貌又得體地喊了一聲:“榮爺爺。”
封正城熱絡又帶着一點諂媚地給這位老者介紹封琪:“榮老,榮少,這是小女封琪,今天剛滿二十二。”
榮老在江城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榮少榮士傑是榮老的孫子,今年二十六。
封正城這時候介紹封琪的意圖很明顯,想看看能不能讓封琪入了榮老的眼,能夠跟榮家攀一下親。
榮老拄着柺杖,蒼老臉上帶着淡淡的笑,道:“不錯,小姑娘挺精神。”
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再沒有別的了。
榮少點頭頷首,並沒有說話。
封琪瞥了榮老旁邊的榮少一眼,露出一抹羞澀的笑容,說:“謝謝榮爺爺誇獎。”
“榮老,您今天能來參加小女的生日晚宴,真的是不勝感激。”蔣玉柔臉上帶笑,熱絡地道。
榮老擺了擺手,道:“不用感謝我,我一把年紀了,老在家裡呆着,骨頭都快生鏽了,趁着這個機會,讓士傑帶着我,出來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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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老您說什麼呢?”
蔣玉柔陪笑道,“你身子骨還這麼硬朗,哪裡會老?”
榮老擺了擺手,說:“老了就是老了,我自個兒的身體自個兒清楚,所以出來參加一下有這麼多年輕人的聚會也挺好的。”
封正城其實事很難想象像榮老這樣身份的人,會來參加他女兒的生日晚宴。
還是這種理由。
但理由無所謂,只要榮老來了就好。
封正城道:“是是是,榮老說得多,今天請的都是小琪的同學,都是年輕人,看着他們這些年輕人,確實讓人感覺年輕了好幾歲。”
他一手拄着柺杖,精碩蒼老的雙眸在會場掃看着,似乎在尋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