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河看着手中的這封信封。
按理說,蘇文與蘇河都是修仙者,要是傳信,直接用神識烙印在玉簡之中,豈不方便快捷,爲何蘇文要自己親手動手寫呢?
“蘇兄,你父親還真是個怪人,爲何不用神識直接烙印呢?”司徒也好奇的問道。
蘇河問道:“司徒,你是從哪裡得來這封信的?”
司徒認真的說道:“是一個叫屠百花的女子給我的。她說,早些天,一個叫蘇暴的人送上了天風宗,但那時候,你已經不在天風宗了,屠百花自稱是你的朋友,讓蘇暴將信給她。
隨後,我家中的生意,名叫‘萬金樓’,一次在朝天郡的郡都,偶然之下,見到了這女子,與她談起,才知道她已經找了好幾個月了。我便說,我知曉你在何處,她雖有猶豫,但最後還是將書信交給了我。”
“屠百花!”蘇河雙目一眯,心中不知在思索什麼。
司徒說道:“蘇兄,你還沒告訴我,爲何你父親要用有信紙寫呢?爲何不直接神識烙印玉簡呢?”
蘇河看着手中的書信,雙目閃動精芒,回想起年幼之時的一件事情,喃喃着說道:“或許,這封書信,真的要親手寫,纔好。”
當年,在蘇河的記憶中,他只有八歲。
一日,蘇河在書房中陪伴父親,蘇河驚訝的發現,父親在文案上的一張張信紙上,寫下了諸多蘇河不理解的話語,隨後,派人送到了一個個讓蘇河難以理解的地方去。
還有,蘇河一直記得,父親每寫完一封書信,落款均是四個字:“同舟蘇文”。
蘇河便問:“爹,咱們都是修士,擁有者通天徹地之能,爲何您不用神識直接烙印字跡,要自己親筆動手寫呢?”
蘇河寵溺的摸着蘇河的頭,雙目滄桑的說道:“河兒,有些時候,一些事情,爲父也不知道能不能發生,道家有言,命即天定,若我以書信的方式將一些東西傳播出去,若是正要發生什麼怪事情,這封書信自然而然會到他該到的地方去;若是沒有怪事情發生,那麼這封書信,自然而然的會消失在這片天地之間。”
“既然命即天定,那就讓上天來決定這封信,應不應該到它該到的人手中去!”
“若是到了呢?”蘇河好奇的問道。
蘇文深吸了一口氣,慢慢說道:“河兒,你要牢牢記住,若是有一天,你收到了爲父的親筆書信,一定要按照書信之中,爲父的要求去做,明白嗎?”
蘇河年幼,搖了搖頭,示意不懂。
蘇文認真的說道:“你也不需要明白,你必須要牢牢記住這句話就行。爲父,就算對天下人不利,也不會傷害你一分一毫。”
“爹,孩兒一定會牢記的!”
………
“蘇兄?蘇兄?”司徒看着發神的蘇河,叫道。
蘇河回過神來,看着手中的書信,雙目震驚,心中念道:“難不成,正如父親所說,一切皆有天定!這齊天國,何其之大,這小小的一封書信,輾轉反側,居然真得到了我的手中!”
司徒好奇的問道:“蘇兄,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
蘇河盯着手中的書信,喃喃着說道:“或許,這冥冥之中有一股無形之力,要將它送到我手上吧!”
司徒皺眉搖頭,苦悶道:“蘇兄,你到底在說些什麼?我怎麼一個字都聽不懂,也罷,罷了,你先讀家書吧,明日,我再來找你!”
“好,司徒,那我就不送了。”蘇河起身說道。
司徒笑道:“咱們兄弟,還說這些幹什麼?”
隨後,司徒告辭離去。
蘇河將整個宣靈院佈置下一層層的陣法,隨即坐在房間中,慢慢的拆開信封,但蘇河卻驚訝的發現,無論自己如何用力,也無法撕開信封一條口子。
蘇河皺眉,雙目閃動,隨即蘇河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枚玉戒指,這玉戒便是當初蘇文離開之時,留給蘇河,稱它是蘇家的家主信物。這時,玉戒之上一抹白光閃過信封,蘇河伸手輕輕一撕,信封撕開,蘇河取出其中的,一張薄紙,其上寫着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
河兒:
如果你真的受到了爲父的這封信,那麼就說明,這北荒,真的要亂了。當日,爲父寫下這封信之時,曾找昔日好友,推算過你的所在,你應該是在齊天國的邊境,烽火城中。故而,爲父將這信封,向着極東之地散去。
天風宗位於極東之地,而你所在的烽火城位於極西之地,若是你能看見這書信,那麼就說明,天意如此!
河兒,你看到爲父的這書信,爲父想讓你辦幾件事情。
烽火城,位於齊天國朝天郡的邊境,乃是抵禦西嶽國進軍的唯一途徑,這第一件事情,爲父要你,無論如何,都要保證烽火城不會淪陷,西嶽國的軍隊無法踏足齊天國之地!
當你平定邊關戰況之時,爲父要你立刻前往齊天帝都,輔佐太子登基!
太子登基之日,父子想見之時,屆時,爲父會爲你解釋一切!
若齊天國亂,北荒必亂!
切記,切記!
同舟蘇文。
蘇河慢慢的將這封書信看完,落款依舊是蘇河幼年之時所見的“同舟蘇文”。
“父親要我保住烽火城不會淪陷?此後,又讓我前往帝都,輔佐太子登基?”蘇河眉頭深皺:“北荒欲亂?”
“父親,你到底在玩什麼名堂?”
蘇河百思不得其解。
自從離開古城之後,蘇文的行蹤越發詭異,而蘇河也看出,蘇文的身上,隱藏着一個驚天秘密。只是,父子之間,蘇河不會多問。
“父親說,齊天國亂,則北荒亂!”
“齊天國當真如此重要?”蘇河喃喃着:“父親,你到底在守護着什麼?”
旋即,蘇河迷茫的雙目猛的一亮,神識探查出去,找到了春紅,吩咐道:“春紅,你去找司徒,就說我需要一份,仙荒大陸的簡單地圖!”
春紅在院子中,皺眉一下,疑惑不解,但隨後,她還是起身離開。
過後不久,蘇河抱着一個長約三米,寬約三寸的圓筒回來。
蘇河接過,打開一看,其中一卷地圖,鋪在蘇河的腳下,蘇河看去,頓時,雙目一片明朗:“我明白了,齊天國若是亂了,整個北荒便會再次燃起硝煙!”
蘇河坐在地圖上,思慮萬千,猶豫不決,最終無奈嘆息一聲,喃喃着:“父親,我會爲你保住齊天國不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