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重的忠魂堂內各種嘈雜聲此起彼伏,周圍炙熱的目光好似能將他手中的雲丹融化,就連紅衣長老也激動的兩眼冒光。
站在門口的歐陽傑愣愣看着幽蘭牧手中的雲丹,臉上一陣火辣辣的,最後重重的冷哼一聲,離開了這個讓他惱火的地方。
紅衣長老發現自己的失態,立即恢復正容,嚴聲道“香就快燒完了,你們這是要放棄了嗎。”
衆人聞言臉色一變,這纔想起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紛紛坐在地上繼續大眼小眼的盯水晶球,然而水晶球自從吐出雲丹之後就像能量耗盡一樣,再也沒有任何變化。
紅衣長老走到幽蘭牧面前,仔細端詳着幽蘭牧手中的二級雲丹一陣,長久之後才輕嘆道“可惜了是火屬性的修煉類靈丹,我用不了,好了拿着它去白虎堂找個好師傅吧。”說罷紅衣長老重新坐回了蒲團上。
找師傅?幽蘭牧一愣,長老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位師弟請。”一位黑衣弟子上前說道,態度十分友善,二級雲丹的出現讓所有人都重新認識了這位聲名不顯的新晉弟子。
“勞煩師兄了。”幽蘭牧拱手回道,顯得十分客氣。
見幽蘭牧平易近人,並沒有拿着雲丹自傲,黑衣弟子微微一笑,將幽蘭牧引出了忠魂殿。
“自我介紹下,我叫唐明,不知師弟怎麼稱呼?”唐明詢問道。
“李牧。”幽蘭牧回道。
“我看師弟從忠魂堂出來後眉頭一直緊鎖,是有什麼事嗎?”唐明問道。
“多謝師兄關心,沒事。”幽蘭牧默然的搖了搖頭。
見幽蘭牧不肯說,唐明也不以爲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唐明領着幽蘭牧穿梭於廊道內,對四周建築指指點點,給幽蘭牧介紹着天璇宗山頂的建築羣。
“幽蘭牧,剛纔你跟水晶球說了什麼,它竟然給了你一粒雲丹,之前那玩應兒可是一直都沒反應。”識海內破軍好奇的問道。
“我用深藍幽紋發誓,只要我不死,幽蘭族不滅,天璇宗的薪火就永世長存。”
“你竟用幽蘭族的信仰發誓,那東西竟然接受了?”破軍驚詫道。
“你也注意到了?”幽蘭牧低眉問道。
“嗯,那東西里面住着一個念魂,這是一種由信念之力凝聚天地精華形成的魂魄,一旦它開啓了靈智,就會成爲門派最忠誠的守護之靈。你師門真是走了狗屎運,竟然能夠得到這麼一個寶貝。”破軍解釋道。
幽蘭牧只感覺到水晶球內似乎有什麼東西,並不如破軍那麼瞭解,經破軍這麼一說他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水晶球的念魂常年吸收天璇宗的信仰之力,能夠清晰探查到對天璇宗不懷好意的人。
“只是它沒揭穿你,有些出乎意料之外,要是把你給獻祭了,少說也能延長那些金丹老頭至少三十年的壽命。這種守護之靈通常死忠於所屬門派,只會做出最利於門派的選擇。”
“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剛開始我按陶穎的方法用道心發下了一堆誓言,可它一直沒有迴應,當我用幽蘭族姓氏起誓時,它竟然有了反應。”幽蘭牧沉聲道。
“如果真是這樣,那你師門的背景可就有點意思了。”破軍莫名的笑了兩聲。
來到白虎堂,唐明帶着幽蘭牧徑直走入,迎面撞上一名手握碧色劍鞘黑髮少女,將兩人的路給攔了下來。
“常師妹,你這是幹什麼?”唐明驚道,在白虎堂動武的罪可不小,若是被長老發現非得拉出去抽三十馬鞭不可,而且還不能用靈力防禦。
常彩雲提劍指着幽蘭牧喝道“是男人就跟我出來。”說着常彩雲氣勢洶洶的走過幽蘭牧身旁,當先走出白虎堂。
淡淡的香氣拂過鼻尖,讓幽蘭牧鼻子有些發癢,幽蘭牧發現這個少女是他之前嘔吐的那位對象,不由心虛的閉緊了嘴巴。
門口的喧鬧立時引起堂內十幾人的注意,尤其是陶穎興致勃勃的豎起小拳頭做了個加油的手勢,唯恐天下不亂。
唐明好奇的看了眼幽蘭牧,不知道這個師弟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招惹到常彩雲,還讓常彩雲向他提出了單挑。
“果然是個人才。”唐明在心中暗暗下了個評論。
幽蘭牧最終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吸了兩下鼻子,在衆人失望和鄙夷的眼神中站到了白虎堂內,至於常彩雲的邀戰則被他拋到了腦後。
“小子,你還是不是男人,那妞兒都向你發出挑戰了,你竟然當縮頭烏龜。”破軍對幽蘭牧的避而不戰十分不滿。
幽蘭牧沒好氣道“什麼叫縮頭烏龜,你沒看到我身上的暗傷嗎,在試練島折騰了近半個月,我已經很累了,爲了置一口氣再去打一架,我可沒那份閒心。”
幽蘭牧見沒有長老出現,就地坐在大堂內吞服靈丹,運轉靈力滋養受損的經脈內腑。
“木頭,你怎麼用化氣丹療傷,那是修煉類靈丹,你應該服用療傷用的小黃丹纔對。”陶穎蹲在幽蘭牧面前說道。
“我沒有。”
“早說啊,我有。”說着陶穎遞給幽蘭牧一瓶小黃丹,“一瓶靈丹換一隻二級靈獸的屍體。”
幽蘭牧伸到半空的手一頓,用果然如此的表情看了陶穎一樣,隨後又將手收了回來。
“嫌貴?要不你做我的搭檔,做我的搭檔,靈丹、靈器免費提供,要多少有多少。”陶穎笑眯眯的拋出了一個香噴噴的誘餌。
wωω▪ тTkan▪ Сo
幽蘭牧一動不動的閉目打坐。
“陶穎!你的搭檔只能是我,如果誰敢和你做搭檔,我就殺了他。”歐陽傑殺氣逼人的走了過來。
“那個…那個混蛋,你還是不是男人,你敢作就要敢當,你給我出去,我要跟你決戰。”常彩雲不知道幽蘭牧的名字,走到幽蘭牧面前破口大罵“混蛋”。
原來是常彩雲站在白虎堂外面等幽蘭牧,結果左等左不來,右等右不來,最後實在沒耐心又找了過來。
衆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到幽蘭牧的身上,尤其是常彩雲的那句“敢做就要敢當”讓一些人的眼神開始變得曖昧起來。
火辣辣的目光照在幽蘭牧的身上不由讓他眉頭微皺。
“是你!”就在這時白虎堂門口又響起一個憤怒的喊聲。
“是董風華!”董風華雖然被幽蘭牧揍的有些破相,眼眶高高紅腫,身上纏了不少繃帶,但還是被一些人一眼認了出來。
看到董風華抽出僕人腰間的利劍,一把推開僕人踉踉蹌蹌的走了過來,最終站定到了幽蘭牧的面前,在場衆人立時議論開來。
“這人是誰,怎麼同時招惹了這麼多大族子弟,先是紅葉湖的常彩雲,然後是天泉宗的歐陽傑,再接着是天運城的董風華,這也太霸氣了!”
“霸氣?我看他是活的不耐煩了,沒見過這麼蠢的,一下子得罪這麼多人,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麼。”站在一旁看熱鬧的人碎碎細語。
紫發趙殷殷美眸中流光閃動,熱切的望向幽蘭牧不知在想着什麼。
“去死!”董風華可不管這裡是哪裡,提劍就斬,幽蘭牧豁然睜開雙眼,體內靈力直接翻過了十六輪波動。
陶穎祭出剛得到的上品擋在幽蘭牧面前,十分霸氣的說道“他可是我的人,你想動他,得先問問我手裡的血眉劍答不答應。”
“嗆、嗆”有董風華帶頭,常彩雲和歐陽傑皆是將靈劍從劍鞘內抽了,閃動着寒芒的劍鋒皆是指向幽蘭牧的要害。
“陶穎,你給我讓開,不然我連你一塊劈了!”董風華面容猙獰的大喊道。
“姓董的,你剛纔說劈誰!”歐陽傑冷眉一橫,提劍當頭向董風華迎頭斬了下來。
常彩雲趁機從後面偷襲幽蘭牧,卻被眼尖的陶穎給攔了下來,此景被歐陽傑看到,一怒之下將幽蘭牧也罩進了他的攻擊範圍內。
幽蘭牧眉頭大皺,心情越來越煩躁,將靈力波動直接翻上了十六輪,毫不退避的向前邁了一步。
一時間,四周劍拔弩張,眼看着一場混戰就要爆發,突然一聲重重的冷喝聲在白虎堂內響起,此聲如晴空炸雷,敲在衆人心頭,瞬間打亂了所有人體內的靈力。
“兔崽子們火氣不小,竟敢在白虎堂動手,有種。來人,凡是拔劍的人全都給我拉出去打四十大板!”一個酒糟鼻老頭晃晃悠悠的邁入大門,提着酒葫蘆對衆人一頓痛罵。
幽蘭牧眉頭一跳,竟是熟人,這個酒糟鼻老頭不是外堂的長老嗎,怎麼到內堂的地界來了。
“火氣大沒什麼不好,總比某些死氣沉沉的傢伙強。”
“李師兄,在背後說人壞話可是要遭雷劈的。”
此時一名名紅衣長老魚貫而入,或說或笑,好似許久未逢的好友,不一會空曠的大堂兩側就坐滿了近二十名紅衣長老,而且大堂外面還有不少紅衣長老風塵僕僕的趕來。
“執法殿的弟子沒來嗎?都愣着幹什麼,還不拉出去行刑。”酒糟鼻灌了口酒說道。
執法弟子應命立即圍了上來。
“鬆開,我自己會走。”常彩雲靈劍歸鞘,怒瞪了幽蘭牧一眼,甩動長髮向外走去。
歐陽傑等人也是毫無畏懼的自行前往受刑。
“酒老頭,你剛纔說是要打誰?”陶穎磨着一顆小虎牙惡狠狠的盯着酒糟鼻老頭。
“糟了!怎麼會是這個搗蛋鬼!”酒糟鼻看見陶穎,先是一愣,隨後如臨大敵一般將手中靈酒緊緊護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