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
這是那劍家少年第三次說出這兩個字,此時此刻,他幾乎是衝着拼盡全力暴吼出聲。
一下子,他又變得無比狂暴抓狂起來,雙爪,又開始了亂舞,狂猛地撲向石楓。
“我們走吧!”這時,石楓卻不再理會這個劍家少年,轉過身,對劍染說道。
“哦!”劍染“哦”了一聲。
而就在這時,那個如狂獸般猛撲而來的劍家少年,眼看即將撲中石楓、眼看雙爪即將抓中石楓之際,一股無形之力頓時顯現。
“嘭”地一聲,劍家少年的身軀,狠狠地撞擊在了那股無形之力上,“吼吼!吼吼吼吼!”頓時之間,陣陣痛苦狂暴的聲音響徹。
而石楓,已經完全不再理會後方的那個劍家少年,與劍染越行越遠,雙腳,從山巔跨入到了虛空。
與石楓行走一起的劍染,回頭望了望後方狂暴的劍朗,跟着迴轉過頭,對石楓說道:“就這樣走了嗎?”
“不走,還留在那幹什麼?”石楓道。
劍染面露擔憂,對石楓說:“其實,你剛纔不應該將那功法讓這廢物知道的。”
“無所謂。”石楓道。
劍染擔憂的無非是怕劍朗的父親劍澤得知,但石楓,豈會怕那劍澤知道。
至始至終,他都沒有怕過那個劍澤。
劍染還是有些爲石楓擔憂地道:“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石楓卻說。
劍染暗暗一聲輕嘆,道:“好吧!”
踏着滾滾雲霧翻滾虛空的兩人,逐漸走向下方的峽谷,天地之間,仍然不斷地迴盪着劍朗那位“廢物”劍朗的暴吼,以及鐵鏈陣陣的碰撞。
石楓雖然離去,不過他的臉上,一副若有所思之容,不知道此刻的他,在想些什麼。
不久之後,他與劍染迴歸天雲峽谷,不久後便出了峽谷。
此時此刻,天已近黃昏。
石楓與劍染同時擡頭,望着這天色,過了一會兒,只聽劍染對石楓說道:“你,真的要去神戰大陸嗎?”當劍染對石楓說着這句話時,卻是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了一抹傷感。
聽到劍染這話,石楓擡着頭的緩緩低迴,轉過頭望向身旁的這位美麗女子,決然說道:“神戰大陸,我必須要去。”
“嗯!”劍染點了點頭,輕輕應聲,跟着,便沒有再說什麼。
她知道,這個人之所以來到這個小世界,全是因爲那個神戰大陸。
他之所以來到自己劍家,一部分的原因,也是因爲那個神戰大陸。
那個神戰大陸對他來說,彷彿有着未完的使命而必須去完成。
過了一會兒,劍染再而開口,對石楓說:“天色不早了,明日便是那場武道之戰,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不用送了。”石楓卻說。跟着他再說道:“明天你也要參加那場武道之戰,你先早點回去準備吧。我想一個人再逛逛。”
“哦,好吧。”劍染點頭。
他既然這麼說了,他既然說要一個人逛逛,便意味着,他不想再跟自己走在一起了吧。
“知道回去的路嗎?”劍染問。
“嗯,知道。”石楓回道。
“那好!”劍染輕輕點了點頭,行走的腳步在這一刻忽地一頓,然後對石楓說:“既如此,那便回去了。”
劍染說着這句話的時候,腳步緩緩往身側的一條道路走去,她這動作彷彿在告訴石楓,她要回去的路,是這條路。
“嗯,好!”石楓腳步微微一頓,對劍染點了點頭,說。
然後旋即又邁動起了腳步,往前緩步走去。
劍染獨自站立於另一條道路口,美目凝視着那道逐漸遠去的黑色身影,至始至終,她都沒有見到那道身影迴轉過身,看自己一眼。
其實,劍染回去的路,也是那一條路。只不過,他說想自己一個人繼續逛逛,他都說了一個人,自己,又怎麼可能厚着臉皮再跟他走在一起。
“我這是,怎麼了?”這時,就連劍染自己都說不清,自己心中的這種感覺,到底是什麼感覺。
從小到大,她也是第一次,在心中產生這種奇怪的感覺。
“在莽荒外界,他如此待我,奪我神劍、奪我鳳凰金玉鐲、奪我神果、奪我神獸,我理應,對他恨之入骨纔對!”
在莽荒外界,乃是她劍染第一次受到如此挫折,第一次遭受他人如此狠毒手段。
平日裡在劍家,哪一個不對她這位劍家二小姐畢恭畢敬,誰敢如此對她這位劍家二小姐。
曾經劍染都在心中想過,將這個人騙到劍家,讓父親出手,將自己所受的那些痛苦加倍償還。
但是如今,那個人曾經那樣對自己,自己竟然,對他一點都恨不起來了。
反而時常會替他擔心,見不到他的時候,反而時常……想要見到他。
這段時日,自己真的是變了,變得跟以前有點不一樣了。
好像,生病了似得……
黑色的身影,逐漸地消失在了劍染的視線當中。
劍染的雙目,卻還是緊緊地凝視在那一條此刻空空蕩蕩的道路上,彷彿那一道身影,還在那緩步行走着。
……
石楓繼續漫步於劍家,黃昏既然即將到來,石楓正往今日路過的那條湖泊走去。
那位彈琴的女子跟他說過,黃昏時分,再在那裡爲自己彈奏。
“錚!”
“錚!”
“錚!”
……
當石楓來到今早路過的那條湖泊之時,悠悠琴音再而於天地間迴響,看來,她早已到啦。
黃昏時分,蒼穹之上,佈滿了晚霞,天地之間被映照爲一片橙色,波光粼粼,很是炫美。
湖泊中心,石楓看到了一道紫色倩影飄浮於湖泊之上,悠悠彈奏。
這位女子雖然已經換上了紫衣,不過石楓一眼便已認出,正是今早的那位白衣女子。
聽着悠悠琴音,石楓再一次踏入了湖面,隨着美妙的節奏,朝着那道紫色倩影慢慢走去。
琴音未停,石楓的腳步也未停,當石楓來到那位女子身後之際,並未出聲打擾,繞過了她,走到了她的前方,轉過身,如今早一樣盤膝坐於湖面,近距離靜靜聆聽着美妙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