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自己都不知道這次在九獄界中修煉了多年,當他撐起疲憊的身體意識慢慢醒來的時候,發現那魔猿已經死了。
而自己的身上,是有着一團黑糊糊的黑氣的,他愣了片刻後,纔想起自己好像是最後一刻,要和這魔猿同歸於盡的!
同歸於盡!
當時的確是打不過了,那魔猿是氣變之上,實力層次相比於現在的他而言,真的很強很強。
除了這種同歸於盡的打法,他真的沒有辦法了,因爲如果不這樣的話,他連取勝的一絲可能性,都是沒有的!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江辰摸到了自己的心臟位置,發現那裡是有着血的,是自己的血!
他回想着,那魔猿最後一刻,好像是用爪子伸向了自己的心臟,想要挖出自己的心的。
要剖自己的心!
可就在那魔猿剛剛把手伸進自己的心臟,瞬間火之心的火焰,便迅速的蔓延而上,直接將那魔猿全身都給點燃了!
都點燃了!
而火之心的焚燒,則是拿自己的血液焚燒的,當火之心焚化了那魔猿後,自己也因失血過多而昏迷了。
就是這樣!
長長的深吸了一口氣後,江辰徹底明白了,擡起頭看了看這第二層,發現已經沒有什麼魔物了,而與他當初通關第一層時一樣的是,第二層的盡頭,同樣是有着一道鏽跡斑斑的鐵門,在那鐵門之上,依然是有着一把洶涌可怕的黑魔氣四散的鐵鎖,更在門上寫着第三層的字樣!
第三層的門!
江辰沉默了,如果第二層就已經這麼難打的話,那麼這第三層的鐵門之內,又有着怎樣的對手?畢竟第二層的對手是氣變之上,並不是氣變,跳段了的!
第三層的對手應該什麼境界,江辰心裡也是沒有底的。
去,還是不去?
江辰深深的看了那鐵門一眼,看了半晌,旋即猛地一下攥緊了拳頭,目光灼灼,心中已有答案。
去,爲何不去!
當即,江辰便在第二層盤膝打坐起來,煉化吞噬着擊敗那魔猿後所留下的黑魔氣,當這股黑魔氣入體後,江辰的肚子猛地就劇烈的膨脹起來,就好像一個熱脹冷縮的熱氣球一樣,這種肉身膨脹的感覺,只是剎那,就讓他想死的。
這就是氣變之上魔物的黑魔氣嗎,真的,不好煉化啊!
隨後,一道極其慘痛的尖叫聲響徹在第二層的空間裡,因爲過度的痛苦,江辰直接打起滾來,雙眼驀然間變成一片血色,五指唰的就扣住了地面,頓時五指之間,已是鮮血淋漓了。
……
與此同時,赤焰宗中。
還小的江涼住在房子裡,彷彿是做了一個噩夢睡醒的她,下意識的摸向了自己的枕頭下面,那裡,是有着一把匕首的!
匕首!
這是她用來防身的!
從前江辰是帶着赤焰軍南征北戰的,一旦他走了以後,就不知道多少天才能回來一次,而江辰走了以後,無疑是將江涼一個人留了下來的。
在無數個漆黑的夜裡,看着屋子外面一輪冰冷的月亮,以及外面偶爾出現的豺狼虎豹的呼嘯之聲的時候,江涼都會很害怕很害怕!
尤其是有時候在下雨的時候,外面是電閃雷鳴的,當那一道道如蟒蛇般的雷電霹靂咔嚓的出現在九天之上的時候,是一定伴隨着一道巨大的轟鳴之聲的,彷彿是天塌了一般的,隨後外面就有着滂沱的大雨砸了下來,砸在房頂的瓦板上,好像永遠也停不下來,時不時的,從窗戶紙上還能看到,時不時有着什麼影子躥了過去!
害怕!
江涼往往都會一個人緊緊的蜷縮起腿,縮在被子裡,小手就放在枕頭下面,緊緊的摸着那把匕首,一旦有個什麼風吹草動的時候,她就會一把抓住那匕首,而無數的冷汗也從她的額頭上流下來!
那時候她才十歲!
而今天,她摸向這把匕首,除了防身以外,還有着其他的作用!
其他的作用!
赤焰覆滅這件事,她是從一開始就知道的,哥哥被赤焰宗不斷的打壓她也是知道的,而再過三日,就是哥哥和那齊峰的生死戰了!
作爲妹妹,她是知道哥哥在想着什麼的。
哥哥想着的一定是手刃了那齊峰,爲赤焰軍數千將士報仇,她也是這麼想的。
但是齊峰實在是太強了,尤其是這些日子,她在赤焰宗裡走動的時候,看見的那些赤焰宗弟子,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十分囂張的,他們拿鞭子打着那些從外面抓來的人,這些人身上的鮮血味,都是十分十分濃郁的!
還有的百姓,被赤焰宗弟子驅使着,給他們在宗內挖着什麼,似乎是陷阱,而且是很隱蔽的那種。
有的赤焰宗弟子在裡面做着監工的角色,當看到那些百姓裡似乎是有着一兩個姿色比較不錯的婦人的時候,就會直接上前,一把將那婦人從她丈夫的身邊強行拉開,隨即臉上露出了十分罪惡的神情!
赤焰宗好像變成了一個魔宗!
這樣的宗門,就應該覆滅!
江涼拳頭緊緊的攥緊了,從這一刻開始,她知道……曾經的赤焰宗,真的死了,徹徹底底的死了!
如今的赤焰宗,這個不知道怎麼衍生出來的敗類,是真的應該被天誅地滅的。
而這一切,似乎都是從赤焰軍覆滅那一天開始的。
那時候,江辰被剝奪了在宗內的一切待遇,齊峰上位之後,旋即整個宗門就朝着魔宗的方向迅速的改變着,變得她越來越不認識,變得她越來越想天誅此宗!
當江涼心中想着天誅此宗的時候,雖然只是一個念頭,但她的雙眼之中,驀然間變成了一片金色,這種金色無比尊貴,甚至有着王之威嚴!
當這王之威嚴出現的時候,天地界面突然間顫動了一下,只是所有人雖然騷亂了一陣倒是恢復了正常,都還以爲是正常的小地震而已。
江涼本人更是不知道的。
她雙眸變成金色的事情,就這樣在所有人都沒有發現的情況下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