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裡狠狠的罵了自己一句白癡,戀夏簡直都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了!她怎麼就能傻到會以爲是懷秋呢!雖說她跟懷秋已經確立了關係,但彼此間的熟悉程度還是很不足的,以懷秋那種性格,應該是不會注意到她喜歡什麼花的,真是笨吶!
現在說抱歉會更加的傷人心,所以戀夏堆起滿臉的笑容,甜甜的對他說:“謝謝,我很喜歡。”
邱逸塵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認真了起來,用了一種說不清是惋惜還是欣慰的語氣,沉沉的說道:“你永遠也不知道總是這麼善解人意,懂得照顧別人情緒的你,有多貼心,有多讓人……”
捨不得放手。
他的戛然而止釣足了戀夏的胃口,湊過頭來詢問:“讓人什麼?”
邱逸塵搖了搖頭,又將目光投向了遠方,擺明了不想再回答,戀夏悻悻的縮回來,靠在椅背上也不再說話了。
這世界上就是有這麼一種人,跟他待在一起,不需要說話,就這麼幹坐着,也會很舒服。
比如懷秋,比如邱逸塵。
他們兩個都有一種淡雅的氣蘊,一股超脫了世俗的淡然,跟他們在一起,就是不自覺的放鬆下來,世間的喧囂、爭鬥、紛擾,都被隔絕在了腦後,剩下的,只有安逸與安心。
這,就是戀夏所說的,安全感,可惜,懷秋已經將她牢牢的護在了他的世界裡,逸塵的安全感,便只能是知己。
冬日的暖陽溫柔到總是會把人們的睏乏給曬出來,會讓人在忙碌了夏秋之後,在冬天放鬆身心,所以,兩個人沉默久了,戀夏便靠在椅背上,曬着太陽,竟就睡了過去。
身邊的人那均勻的呼吸聲拉回了逸塵的思緒,只擺過頭來看了一眼便再也挪不開視線。
戀夏的頭靠在椅背上,仰起了45度角,白皙且優美的頸線讓他不自覺的吞了下口水,長長的睫毛隨着微風而有些微微的顫動,吹彈可破的皮膚透着絲絲紅暈,因爲空氣中的雜質還時不時的拱了拱小巧的鼻子。
微微起身給她理了理額頭前有些散亂的斜劉海,突然拉近的距離讓他的目光不自覺的下移到了她紅潤的嘴脣上,然後,身體的本能便做出了比思維更快的決定。
吻上她的那一刻,他沉淪了,這味道真的很甜,讓他不自覺的想多要一點,晚離開一點。
“如果,你敢再吻下去,我不保證不會對你動手。”
懷秋那嚴重不悅的聲音讓他的身體陡然一頓,尷尬且迅速的離開了她的脣,直起腰來站在那裡,臉上卻絲毫沒有一絲的抱歉。
這副理所應當的表情激怒了懷秋,走過去揪住了他的衣領將他拉到面前,不悅的警告:“她是我的!”
邱逸塵冷冷掰開他的手,優雅的整理着被他弄皺的衣領,慢悠悠的說道:“你還是先顧好你的殷琦紅吧,如果你真的愛她,就不要讓我有機可乘。”
懷秋眯了眯危險的眸子,警惕的盯着他離去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視線裡才肯罷休。
低頭看着還在熟睡的戀夏,他沉沉的嘆了口氣,輕輕的用披風將她裹住,抱起來就往寢宮走。
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和熱量讓戀夏本能的抱住了他的脖子,小腦袋習慣性的蹭了一個熟悉的位置,嘴裡還含糊不清的咕噥了幾聲。
沉浸在幸福中的懷秋一步步的往她房間走,完全沒有察覺到牆頭站着的那火紅的身影,和她噴火的眼神。
很好,晴戀夏,你竟敢騙我!!
好在她留了個心眼,方纔在懷秋推脫說有急事要處理之後,悄悄的跟着他來了這裡,要不然,她還真像個傻子似的被矇在鼓裡呢!
戀夏是在懷秋懷裡醒過來的。
迷迷糊糊的她還沒有睜開眼睛,只是下意識的抱緊那個還蠻舒服的抱枕,使勁的向他縮了縮。
突然意識到哪裡不太對勁,戀夏的小爪子在那“抱枕”的後背上使勁摸了摸,然後,猛然睜開了眼睛,接着,原本單手撐頭側躺在牀上,一直注視着她的懷秋猛然湊了過來,轉眼,那張俊臉便近在咫尺了。
因爲距離太近,她都能清楚的感覺到他的鼻息,熱燙的噴灑在她臉上,惹得她一陣蒙圈,“你醒啦?”
“我怎麼會在牀上呢?我明明是跟逸塵一起,嗯……”
非常不滿她對邱逸塵稱呼的那麼親密,懷秋霸道的剝奪了她說話的權利。
雖然已經習慣了他這隨時隨地發情的狼性,但是每次都莫名其妙的突襲,真的還蠻驚險的,纔剛睡醒哎!能不能給點適應時間?
戀夏伸出手抵住他的胸膛,微微的抗拒着。
擱在平時啊,懷秋接收到她的抗議,也就自動放開她了,但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感受到她的抵抗,他竟將她更加大力的壓在牀上,咬住她的脣瓣,瘋狂的肆虐。
脣齒間已經有些血腥味了,戀夏實在是搞不懂他這怒氣是從哪兒來的,按理說他的“舊情人”重新出現,生氣的應該是她吧?現在是幾個意思啊?
本想起來跟他好好談談的,戀夏抗拒着別開頭,躲過他的攻掠,伸手大力的推着他,想讓他先起來再好好說,“你先……喂……”
懷秋竟單手將她的雙手擒住,拉高固定在頭頂上,另一隻手蠻橫的捏住她的下巴,逼着她正視自己,承受他再一次的侵略。
這樣反常的懷秋成功嚇到了戀夏,以往他再生氣也不至於對她這麼粗暴,而現在卻這麼的蠻橫,這就說明,他一定是生了很大很大的氣。
但是!爲啥生氣他倒是說一聲啊?!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撲過來,誰受得了啊?!而且好像該生氣的是她吧?他現在反咬一口是幾個意思啊!!
同樣也有些生氣的戀夏乾脆挺屍在牀上,既不反抗也不配合,就用毫無波瀾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直把他盯到鬆開了對自己的鉗制。
被醋意衝昏了頭腦,懷秋微微喘着粗氣,坐在牀上,言不由衷的酸溜溜譏諷道:“怎麼?就這麼不想我碰你?”
“你到底怎麼了嘛!怎麼這麼莫名其妙?該生氣的好像是我吧?!”
“我莫名其妙?那也比你跟邱逸塵曖昧不清的要好吧?”
根本不知道逸塵偷親過自己,戀夏還以爲他指的是她拿邱逸塵當幌子去騙殷琦紅的事情,她那也是爲了他着想好嗎?她才受委屈了呢!沒想到他竟這麼不懂得她的心思!還曲解她的好意!
被心愛的人所誤會的委屈也讓戀夏情緒失了控,“我還不是爲了你!你到底在這兒抽什麼瘋啊!”
“爲了我?你跟他做那種事情竟然還說爲了我!好啊,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們!”
“成全我們?!哼,我看你是想找個藉口甩掉我這個麻煩,去找你的琦紅吧?不用這麼麻煩,你去就是了!我纔不會攔你!”
懷秋愣住,咬着牙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讓你去找殷琦紅!不要再這裡煩我!看見你就煩!”
“好!你說的!”
兩人正在氣頭上呢,哪裡還有什麼理智可言,懷秋被氣的火冒三丈,賭氣般的跳下牀,穿上靴子,扭頭就走!
戀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眼淚不受控制的噼裡啪啦往外流,抱着幾乎是沒有知覺的膝蓋,把頭埋在雙腿之間,蜷縮在牀上,縮成了一個球。
就在懷秋氣憤的搭上門把手,打算甩門就走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了一聲拼命壓抑的啜泣,雖然很輕,卻還是輕易的傳進他的耳朵,止住了他的腳步。
他的戀夏在哭。
放開了搭在門把手上的手,懷秋快步的走回了牀邊,心疼的將埋頭哭泣的戀夏抱進了懷裡,安撫性的撫摸着她的青絲,無比懊悔的道歉:“對不起戀夏,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不哭,不哭啊。”
他的道歉就像是給蓄滿水的水庫開了閘,方纔拼命壓抑的委屈再也無法忍住,盡數的噴涌而出。
戀夏一邊放聲的哭着,一邊拼命捶打他的胸膛:“你這個壞人!壞人!你怎麼可以欺負我!你走開啊!我不想見到你!!你走!”
懷秋一把握住她的手放在胸前,另一隻手則輕輕撫摸着她的臉頰,拇指摩挲着給她擦去眼角的淚:“對不起,是我不好,對不起。”
還在氣頭上的戀夏絲毫不想領情,只是更加決絕的抽回手,冷冰冰的說道:“你走,我真的不想見到你,就當求你了,好嗎?”
她的果決深深的刺痛了懷秋的心,但卻實在沒有辦法,不願再招她不開心,雖然極度不想走,但他還是對她妥協了:“那好,我先走,等你情緒平復了再來看你。”
深深嘆了口氣,懷秋不捨的站起身來,擡腳就想走,才邁出一步就被她從背後抱住了。
“讓你走你就走嗎?有沒有點主見啊?平日裡的霸道和厚臉皮都去哪兒了?該有的時候反倒沒有了!”戀夏緊緊摟住他的腰,抽泣着說道,“不要走好不好?不要離開我,也不要去找殷琦紅,我承認了,我真的沒有表面上那麼灑脫,看她纏着你,我就好生氣,好想殺了她,對不起,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