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夏看着穀梁元幸這反應迅速的動作,忍不住的在心裡哀嚎一聲,天啊!誰說這男人智商捉急來着?這明明就是個心機婊啊!心機婊啊!!
穀梁元幸拿着桌上的梳子,一下又一下的替她梳着烏黑亮麗的發,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這個女孩子,終是要嫁給別人了。
梳齒從她的秀髮之間穿過,穀梁元幸溫柔的說道:“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
晴戀夏,我愛你,你知道嗎?
“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
你的他,會好好的保護你的。
“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再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佩;有頭又有尾,此生共富貴。”
梳子眷戀的在戀夏的髮梢留戀了一下,繼而徹底的離開了,長髮溫柔的披散回戀夏的背後,柔順,烏黑。
伸手將梳子放下,穀梁元幸站在戀夏的身後,替她將青絲挽了起來,用髮簪固定好,然後細心的爲她編着髮辮。
“穀梁元幸,其實你是個好人,如果不是我,可能你會很幸福的吧,”戀夏看着鏡子中的穀梁元幸那俊帥的眉眼,不禁感嘆道,“你何苦”
“對呀,我何苦,可我就是陷進去了啊,明知道愛上你是不會幸福的,可我就是做不到,總是想着,能夠爲你保駕護航一次也好。”
戀夏一怔,繼而扯着乾澀的嘴角笑了一下,“傻子。”
“對,我就是個傻子,”穀梁元幸自嘲的笑道,“可是,我傻的很幸福。”
“可是戀夏,我已經活了上萬年了,痛苦、歡樂,早就已經麻痹了,我感覺不到活在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意義,一心想着還不如死了投胎轉世,可是,我死不了,不會痛啊。”
伸手將戀夏的髮辮別進發髻之中,穀梁元幸笑的溫柔,“直到這一世遇到了你,我知道了自己終生追求的是什麼,你讓我品味到了什麼叫心痛,什麼叫吃醋,什麼叫幸福,這是我以往生活中所沒有的色彩,所以,不管結果是什麼,我都應該感謝你,讓我感受到了這麼多。”
說完就彎下腰來,雙手扶住戀夏的腦袋,仔細的在鏡子裡端詳着,最後滿意的笑了笑,穀梁元幸第一次覺得戀夏這麼的美,美的不像凡物。
“長得這麼漂亮,就是一個禍國殃民的主兒!”
本來戀夏還沉浸在剛剛穀梁元幸製造出來的感傷中,突然就被他這句話拉回了現實。
對嘛,就是不該對這個男人太好!
狠狠的白了穀梁元幸一眼,戀夏伸手戳了他的胸膛一下,“就不能說個好詞?”
“哦,”穀梁元幸誠懇的答應道,“傾國傾城總可以了吧?”
“切,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那句傾國傾城跟禍國殃民一個意思!沒文化真可怕啊,我嫁的只是一個王爺,又不是皇帝,上哪禍國殃民去?”
“怎麼不是?我的書靈世界還不是被你禍害了?”
戀夏聞言再次犯了一個大白眼給他,實在是不知道這傢伙到底有木有智商啊!
“書靈世界那哪裡是我禍害的,分明是你自己分不清好壞吧!要不是我及時穿越過去救你一命,你現在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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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梁元幸一聽這話,咬牙“嘶”了一聲,“你這是在鄙視我嗎?”
很明顯這傢伙生氣了!被心愛的女人踩了男性尊嚴,不生氣纔怪。
非常識時務的戀夏趕緊轉移話題,以免引禍上身。
“那個什麼,你好好看着殷琦紅哦,不要跟她說一句話!也不要聽她的任何刺激,她肯定會用很多特別難聽和有誘惑力的話來刺激你放了她的。”
穀梁元幸挑眉,“你怎麼知道?”
“我當然會知道啊!”
其實戀夏是想說,傻子都猜得到,但是,這種大實話還是不要說了。
“她這次回來的目的就是破壞我跟懷秋的婚禮啊,那既然現在已經被綁了,肯定要想辦法出來的,唯一可能放她出來的人只有你啊,總不能指望豆豆吧?”
穀梁元幸一聽,也是那麼個道理,“我怎麼可能放她出來?”
“那不一定啊,你要知道,女孩子瘋起來,什麼話都會說的,而且你又是血氣方剛的,很有可能的,反正,我把自己的命運就交給你了,如果她跑出拉力擾亂了我的婚禮,那我也認了,放心吧,我不怪你的。”
戀夏說完就故意裝作無可奈何的樣子,幽怨的嘆了口氣。
跟穀梁元幸說的再多,都不如到時殷琦紅的幾句挑撥,因爲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的,穀梁元幸現在的智商可捉急的要命,很容易被殷琦紅那個心機婊蠱惑。
她不敢拿自己的婚禮去賭。
與其去費心預料那些有千萬種可能的事情,還不如專注於穀梁元幸一個人。
穀梁元幸雖然心性單純,比較好騙,但是有一點卻是怎麼也無法改變的,那就是,只要關於她的事情,穀梁元幸的原則比誰都堅定。
所以,不需要去防患於未然了,就直接讓穀梁元幸堅定着守護她婚禮的信念就可以了。
這應該不算是利用吧,畢竟,穀梁元幸真的太好騙了啦。
果然不出戀夏所料,一看她這委屈的小模樣,穀梁元幸就心疼的不得了,趕緊對着戀夏保證道:“放心吧!不管她說什麼,做什麼,我都不會放開她!也不會讓她有機會溜出來的!”
戀夏表面上好像很不相信的敷衍着點了點頭,其實心裡對他的保證從來都沒懷疑過。
她這典型不信任他的態度嚴重刺激了穀梁元幸的自尊心!
當場就拍下胸脯來保證,如果殷琦紅從隨身空間裡跑出去,破壞了他們的婚禮,他穀梁元幸提頭來見!!
“好啦,好啦,我相信你就是了,”戀夏輕輕笑道,“你就陪我在房間裡坐會兒吧,我下午不出去。”
穀梁元幸巴不得跟她獨處呢!立馬點頭答應了,在她對面安安靜靜的坐了下來,戀夏說要他留下,那一定是不喜歡他多說什麼的,就這麼安靜的坐着他就很滿足了。
而不出他所料,戀夏說完讓他留下的話之後就拿起了一本醫術,細細的翻看起來了。
不知道爲什麼,對於戀夏的所有事情,穀梁元幸的智商就像是開了外掛一樣,一點都不傻。
這天下午,是穀梁元幸最幸福的一下午,沒有懷秋、沒有樊雁芙,也沒有感情上的紛紛擾擾,他們有的只是他們兩個而已。
戀夏坐在他的對面,安安靜靜的看着書,全神貫注的樣子讓他着迷,她身上的暗香似有若無的縈繞在他的鼻尖,吸引着他的目光,再也挪不開了。
他就這麼坐在戀夏的身邊,單手撐在桌面上,扶住自己的臉頰,歪頭看着戀夏。
戀夏看書的動作讓她的小臉微微被陰影掩藏,看不真切,但就這樣,穀梁元幸都覺得,自己甚至都看到了戀夏鼻尖上的薄汗。
她的眼睫毛真的好長啊,像一把小蒲扇一樣耷拉着,在她的臉上投下一小片陰影,好看的要命!
“你總這麼看着我,不會覺得煩嗎?”
戀夏的突然出聲嚇了穀梁元幸一跳,其實他下意識的想說“看一輩子都不煩”的,但是想到這個女孩子從來就沒有屬於過他,話到嘴邊愣是給改了。
“額,不煩。”
戀夏也不多說什麼,伸手翻了一頁,繼續往下看着。
其實,戀夏是故意的。
就當是,最後的補償了吧,我能給你的,怕是隻有這麼多了。
就在兩個人安逸的享受着下午的靜謐時光時,辰王府可就亂了套了!
子霆匆匆忙忙的抱着已經暈過去的逸塵回到了辰王府,一腳把大門踹開,對着侍女們大聲吼道:“傳御醫啊!!”
侍女們哪裡見過這架勢,唯唯諾諾的應下,一刻也不敢耽誤,顛顛的就去請御醫了!
子霆抱着逸塵一路疾走,再次一腳把臥室的門踹開,將逸塵放到了牀上面。
“該死的,該死的!!”子霆不停的咒罵着,伸手就握住了逸塵的手腕,細心的把着脈,“你這男人是不是瘋了!!”
殷琦紅那一掌可是拼了全力啊,逸塵哪裡受得住!這會子功夫,臉色已經蒼白如紙了!
子霆嚇得魂都飛了!他簡直是瘋了!!
“你是白癡嗎?爲什麼要這麼傻!!;戀夏又不是躲不過!”
逸塵躺在牀上,虛弱的聽着子霆的咒罵,無奈的扯了扯嘴角,“萬一躲不過呢?這一掌打在一個弱女子身上,她受不住的。”
“你就受得住!!”子霆崩潰的大吼,實在是被他氣得不輕,“你的身體就是鐵打的嗎?”
逸塵輕笑,“你幹嘛這麼緊張?連戀夏的安危都不在意了?還是說,其實你愛上我了?”
這話一出,子霆那個臉色啊,好看的要命,一會兒紅一會兒綠的,可愛死了。
“我,我纔沒有,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一個男人?”子霆尷尬的解釋道,“我只是想通了,反正戀夏已經不屬於我了,我何必再執着什麼呢,而且你的身體挺適合我的,我當然不想失去一個合心意的牀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