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懷秋一邊自顧自的說着,一邊彎下身來靠在她耳邊,低聲呢喃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這麼一句老話,一個女人的完全蛻變,總是在嫁人之後。”
懷秋輕輕勾起她的一束髮絲,放在指尖纏繞着,聲音裡滿是魅惑,“而你的蛻變,是由我,親自完成的,你的美,是爲了我而綻放的,知道嗎?嗯?”
戀夏的臉微微一紅,實在是不知道,這傢伙到底說這些要幹嘛啦!!
“好啦,你快一點啦!廢話多哎!!”
懷秋見她真的害羞了,乾脆就什麼也不說,安安靜靜的幫她束起了發。
沒過多一會兒,兩個人就相攜走出了房門。
“喲,這位姑娘終於露面了啊,真難得呢。”冷冰笑眯眯的迎了上來。
戀夏也知道是誰救了自己,立馬就恭恭敬敬的對她行了一個禮,“戀夏在此謝過冷前輩的救命之恩了。”
“喲,你還知道是我救得你啊?我還以爲你當時一點意識都沒有了呢。”
戀夏笑着搖頭道:“還是有一些意識的,沒有看清前輩的臉,但是大體輪廓還是在腦海中的,當然,還有前輩的那隻,蜘蛛。”
當時她躺在牀上,雖然意識很模糊,但是,那隻蜘蛛卻看得格外的清楚。
簡直都快要嚇屎了!
那麼大的一隻蜘蛛放在她手掌上,她還以爲自己這是死定了,人家都開始分着吃她的屍體了!!
結果,後來就沒有意識了。
聽懷秋說,那是凝血蜘蛛,是她的救命大功臣呢。
好吧,那她就懂了。
冷冰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呢,剛走進門口的穀梁元幸就撲了過來,把住她的肩膀,一個勁的搖晃,“戀夏,你沒事了吧?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戀夏無奈的衝他笑了笑,“我沒事啊,這不是生龍活虎的嗎?那”
身旁的懷秋十分不悅的皺起了眉頭,蠻橫的將戀夏從穀梁元幸的手裡拉了回來,護在了自己身後,警惕十足的看着穀梁元幸,大有一副你再敢碰她試試的架勢。
穀梁元幸也很不爽啊,什麼啊,碰一下都不行!!小氣鬼!
“我說艾懷秋你至於嗎?不就問問嘛,幹嘛這麼小心眼兒啊?那以後你還不許任何人碰她了嗎?”
“別的人酌情處理,你,絕對不行!!”懷秋難得孩子氣的說道,“明知道你居心叵測,我還讓你接近她,我又不傻!”
一聽到這話,穀梁元幸不怒反笑,抄着手看着他,眼睛裡寫滿了鄙夷,“幼稚鬼!你忘了?她是我的主人啊,她甩不掉我的。”
說完這句話,沒等懷秋有什麼反應,穀梁元幸自己先愣住了!
這句話,爲什麼會這麼的耳熟??
“我都說過了啊,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甩不掉我的,所以,你去哪裡,我就要去哪裡啊。”
所以,樊雁芙當時,也是懷着他這種心情的嗎?因爲知道得不到,所以就乾脆無恥的守候在她身邊,就算不能跟她在一起,也要用盡自己全身的力氣去守護着她,讓她少受一些傷害。
樊雁芙,你這個白癡。
戀夏被懷秋護在身後,卻是一直在盯着穀梁元幸的眼睛,讀取了他的記憶。
這傢伙,竟然
唉,算了,反正,也只是她的替身,又不是她本人,沒吃什麼虧啦!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喜歡她,有的時候,情難自禁,也正常啦。
可是,那個樊雁芙,到底是何方神聖啊?
“喂,穀梁元幸,怎麼不把你的,新寵,帶出來看看啊?”
戀夏的揶揄成功的讓穀梁元幸瞪大了眼睛!
這傢伙,竟然又讀了他的心!!她既然知道樊雁芙,那一定也知道
自知理虧還心裡有鬼的穀梁元幸紅透了一張臉,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狡辯,乾脆就什麼話也不說了。
反正她都會讀心了,他再解釋也沒什麼用,還不如老老實實承認呢!
“元幸說的還真是沒錯呢,你真的會讀心術啊。”
不知道何時出現在穀梁元幸身邊的樊雁芙已經恢復了真身,慵懶的靠着穀梁元幸的肩膀,一雙妖媚的桃花眼在戀夏的身上來回打轉,最終卻是隻向她伸出了一雙白嫩的手。
“樊雁芙。”
戀夏看着這個妖媚的女生,心頭不知道泛起了一種什麼樣的感覺,那就像是照鏡子一般,只是,這個鏡子卻是照出了你的另一面而已。
所以,樊雁芙給戀夏的感覺,就像是在看另一個自己一樣。
友好的伸出自己的爪子,輕輕的握住她的手,戀夏溫柔的說道:“你好,晴戀夏,我見過你。”
樊雁芙好像早就料到了她會這麼說似的,竟然也是溫柔的笑了,“我也見過你。”
兩個人的手打從握住就沒鬆開,一直牽着!!
“我就覺得你好熟悉啊!!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多年不見的朋友似的!這算不算一見如故啊?我可以叫你雁芙嗎?”
“不可以,”樊雁芙輕笑道,“你可以叫我姐姐,叫奶奶我也不介意。”
戀夏也沒有生氣,反而是更加開心的笑了,挽住樊雁芙的胳膊撒嬌道:“好啊,那就叫姐姐好了!!我們出去走走吧,我還沒有出去過呢!”
樊雁芙寵溺的看了看這個可愛的女孩一眼,又意味深長的瞄了下懷秋,小聲的說道:“這能怪誰啊?誰讓你出不來的。”
這話裡的意思簡直是不能再明顯了,戀夏那個小臉啊,突然就紅了,輕輕的伸手打了她一下,狠狠的翻了一個白眼,“你笑我!”
“哪有,”樊雁芙看了穀梁元幸一眼,湊到她耳邊小聲的說道,“我當時跟你差不多好嗎?”
戀夏一聽,眼睛瞬間就滴溜溜的瞪了起來,同樣是回頭看了穀梁元幸一眼,捂着嘴偷笑起來。
兩個人是有說有笑的往外走了,後面的兩個男人就不淡定了!
尤其是懷秋,簡直都快氣炸了!!
“我說,穀梁元幸你帶回來的到底是何方神聖啊?!怎麼一來就把我們家戀夏的魂給勾走了!!對我都沒見得這麼親切過!”
穀梁元幸也很無辜啊!他哪裡知道會是這種情況啊!他也很訝異啊,樊雁芙跟戀夏應該是第一次正式的見面吧?怎麼感覺兩個人就跟親姐妹似的呢!
這就是男人永遠搞不懂女人的其中一個表現。
她們的友情,往往建立的很匪夷所思。
有的時候,會因爲看上了同一件衣服,有的時候,是因爲吃了一頓飯,還有的,乾脆就什麼都不需要,只需要見一面,就可以立馬相中了,潛意識裡就在無限循環着一句話,這小妞,我喜歡!做閨蜜!
真的是很奇怪的生物呢!
反正他們是永遠不可能理解的啦!
戀夏挽着樊雁芙在前面慢悠悠的走着,他們兩個大男人一開始還能在後面慢慢的跟着,但是!存在感實在是太低了好嗎?
戀夏自從跟樊雁芙挽上之後,就沒回頭看過他一眼!
這什麼情況啊!
好在,兩個女孩子最後還是大發慈悲的,在花園裡停了下來。
裂風血洋谷的氣候很是特別,外面窮山惡水,裡面卻是四季如春,好一派春意盎然的好景色呢!
她們兩個好姐妹在花園裡慢悠悠的賞花,他們兩個大男人就乾脆坐在亭子裡,看着她們兩個轉圈圈。
“我說艾懷秋,你能理解她們這種行爲嗎?這花園統共就這麼大,她們轉了三圈了哎!有什麼可轉的?一圈不就看完了嗎?”
懷秋回頭看了眼坐在自己對面,像灘爛泥似的趴在石桌上的穀梁元幸,無奈的搖了搖頭,“我要是知道,就不會跟你坐在一起了,不過你真的要告訴我,傳聞中最討厭束縛的樊雁芙,怎麼就這麼死心塌地的跟了你呢?”
穀梁元幸自己也不知道啊!
“我要是知道,就不會跟你坐在一起了!”穀梁元幸困擾的扶了扶額頭,“我真的很想不通啊!你說她活了這麼多年,來來往往的也見了不下上千人了吧?怎麼就看上我了呢!更何況,我又不愛她!何苦呢?”
懷秋聽完這句話,卻沒有給他迴應,反倒是緊緊皺起了眉頭,“或許,你該對她好一點的。”
“爲什麼?”
“因爲,她正在做你同樣在對戀夏做過的事情,寧可賠上自己的幸福,也要守護着你,所以,你應該是最瞭解她的痛苦的,不是嗎?因爲,她現在承受的,也是你正在承受的啊。”
有的時候,感情裡的問題,的確是不能聽信別人的意見,畢竟幸福是靠自己活出來的,而不是活在別人的嘴裡的。
但其實,更多的時候,旁觀者清這個道理,還是很重要的。
就比如現在。
穀梁元幸一直沉浸在自己的痛苦裡,完全沒有想過,樊雁芙也在承受跟他一樣的痛苦,更何況,她還是個女人。
因爲,一個女人,往往不容易賭上自己的幸福,只爲了守候一個根本不愛她的人。
所以,樊雁芙,其實承受了比他更多的痛苦吧。
而他,卻從來只是在自己的思維怪圈裡,享受着她的陪伴,從來都不知道她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