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雲哥哥,我們不回客棧嗎?”這不是去客棧的路啊。
“不去客棧了。”後天土匪可能就殺進鎮來了,雖說七年前沒對普通百姓動手,可誰知道這次會不會。
“一家剪裁?雲哥哥,我們來這做什麼?”玉笑嫣一臉迷糊。
雲不癡沒回答,只是牽起玉笑嫣的手走了進去。
老人早已察覺有客人來,從後堂出來迎道:“這個時間,來的好不如來的巧,先坐,飾兒,告訴你奶奶今晚多炒幾盤菜,有客人。”
“前輩,我們借一步說話。”雲不癡輕聲說道。
老人點點頭,把雲不癡領到自己工作的地方,問道:“好了,這裡說話方便,什麼事需要避着你那小女朋友?”
小女朋友?汗。
“是這樣的前輩,玉心將於後天左右出礦,到時候土匪可能會進鎮,我擔心客棧不安全,所以想讓笑嫣她,在您這住上幾日。”雲不癡一句話言簡意賅地說明了來意。
“老頭兒我也就不問你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了,讓那小姑娘住我這倒也好,飾兒也正好缺個人陪,說說話,”老人看出了少年對於玉心勢在必得,也不勸,只是道,“不過你小子也要小心,雖說凡武大成不論力量和速度已經超出尋常人很多,但土匪中也不乏高手。”
“這個自然。”
飯桌設在後堂的院子裡,一桌子菜:綠油油的素炒豆莢,簡單的青菜炒香菇,紅火的辣椒炒雞丁,香味濃厚的回鍋五花肉,還有一大碗魚頭豆腐湯。
讓人一見食指大動。
“嗯,這雞丁肉嫩,辣味十足,沒想到婆婆廚藝這麼精湛,前輩可是有口福啊。”雲不癡嘴裡說着話,手上的筷子也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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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見身旁坐着的玉笑嫣有些拘束,只夾眼前的菜。
“別光吃菜,來,吃些肉,”夾起一塊五花肉放入她的碗裡,“這五花肉香而不膩,嚐嚐?”
“嗯。”玉笑嫣紅着臉應了一聲。
“喵!”盤在少女腿上的小喵不開心了。
“好,這塊給你的,辣炒雞丁。”雲不癡想逗一逗小喵。
果然,“喵?!”小喵一吃,整個貓都不好了,一下子跳了起來,吐着粉嫩的小舌頭,眼角辣出了淚。
“既然小子你這麼羨慕,不如拜我爲師,你的師孃,當然也會給你偶爾開些小竈的。”老人抿了一口酒,嗯,這酒不錯。
“前輩,你也知道,我在這停留的時間不長。”雲不癡夾了塊冒着熱氣的白嫩豆腐放進嘴裡,都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所以,豆腐就該趁熱吃,只不過要慢慢來,不能一口嚥下去。
滑嫩的口感,入味的湯汁,在嘴裡四處翻滾。
飾兒看着少年一臉享受的表情,不樂意了,“我爺爺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氣,還有,吃飯就好好吃,露出這副表情幹嘛,活脫脫一個餓死鬼。”
老婆子納悶,平時乖乖的孫女,今天怎麼這麼不懂禮貌,“飾兒,飯沒了,你再去廚房打一盆過來。”
“哦,好的奶奶。”飾兒放下筷子起身離開。
……
天已經有些暗了,到了離開的時候。
“笑嫣。”
“嗯?”
“這幾天你就住在這裡,我和老爺子說過了。”
“你,我,那你呢?”玉笑嫣沒有問爲什麼,雲哥哥這麼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
“我有些事,”雲不癡左手握着玉笑嫣的小手輕輕捏了捏,“這幾天不要亂走,知道麼?”
玉笑嫣猜到了什麼,擡起頭,看着他的眼睛,婉婉說道:“好,那你小心些。”
……
翌日。
鎮口關卡,一個少年緩緩從鎮口大街走出,停在了一個衛兵身前。
“這位公子有什麼事嗎?”衛兵開口詢問,語氣淡淡,但也說不上壞。
“我想找何威,想請你幫我跟他說一聲,有人找他。”雲不癡從袖子裡拿出一塊碎銀。
“好的,公子稍等。”態度好了許多,衛兵手快從雲不癡手裡取過碎銀,跟另一個守衛說了一下,就往路旁駐紮的兵營裡去了。
與此同時,黑山嶺,黑山寨,一座大殿。
大殿整體顯黑色格調,兩列熊熊燃燒的油盆火燈一直從殿門口通向殿中高臺,高臺上擺着一張玉石椅,只是偌大的玉石椅上面雕刻的花紋非是花鳥山石卻是一個個骷髏頭,而且在玉石椅兩扶手末端放手掌處各嵌着一個白色骷髏頭,可能是椅子主人覺得這樣雙手摸起來才比較舒服。
玉石椅上此刻正坐着一團黑影,一身黑裘大衣也掩蓋不住的壯碩軀幹。向外凸起的黑色面罩遮住了他大半張臉,留下的是一雙散發幽光的眼。可能偏好黑色,連手上都戴着黑色的獸皮手套。
食指不時敲打着骷髏頭的天靈蓋,咚咚咚的聲響在寂靜的殿中迴盪。
玉石椅兩側各站着一個人,一高壯一矮瘦很不協調。高的那人上身赤裸,突起的肌肉頗有力量感,身後揹負兩把開山斧,斧百斤上下,左斧斧鋒有一個缺口,想來是和什麼利器相碰後留下的。矮的那人雙手一直背在身後,一雙賊賊的眼不停地轉着,腰間繫着一條不知材料的腰帶,上面插滿了長短粗細不同的針,大小不一的飛刀。只是使暗器的人都儘量把暗器藏起來,他卻這麼明晃晃地擺在外面,那麼就只有兩種可能,他是新手,否則就是他對自己的手速極其有信心。
“踢踏踢踏”,安靜的大殿響起腳步聲,從殿口傳向高臺。
石椅上的黑衣人漫不經心地擡起頭,一雙散發幽光的眼睛看不出心情。
“老大,我得到消息,玉心將在不久後出現。”來人說道。
“不久後是多久?”
“這個,”來人想起七年前老大發怒的樣子,整個人一抖,顫聲道,“可能明天,也可能會再遲上一兩日。”
“哦?”
“老大,這個消息是從燕公子口中說出的,應該不會有假。”來人快速補充道。
“應該?”
“老大,您知道的,玉心是玉脈最中心的玉,這個什麼時候能挖出來,還得看那些採礦工的效率。”來人說完抹了一把汗,每次自己面對老大都有一種窒息的感覺,爲什麼師父就敢站在他身旁。
“唔,爲什麼要等他們挖出來呢,我們去挖不也一樣,明天是吧,傳令下去,召集人手,趕赴白玉鎮,先埋伏起來,明日清晨雞鳴時入鎮,爭取日落前將我要的東西帶回。”
“遵命,老大。”來人舒口氣轉身離開。
揹負雙斧的威武漢子開口道:“大哥,要不我把我手下那四個人召回來?”
“時間怕是來不及咯,再說,有我徒弟,怕什麼,他雖然膽子有些小,但暗器的絕活可快趕上我這師父了,你那四個手下七年前就把事情辦砸了一次,靠不住,靠不住哦。”瘦子搖搖頭。
“老三,你什麼意思。”漢子虎目一瞪。
“想打是吧,誰怕誰呀,不過到時候二哥可不要怪三弟我把你心愛的斧頭再崩出一個口子。”
漢子一想起自己三弟的隱招,心裡一痛。上次找他單挑,他的暗器都被自己格擋開了,以爲一旦近身就意味着自己離贏不遠了,只是沒想到三弟他還留了一手,硬是把自己用了這麼多年都沒損傷的斧頭崩出了一個口子。
“好了,你們倆個給我打住,現在不是相互鬥氣的時候,我眼皮早上起來就一直在跳,不想發佈命令的時候跳得更厲害,我有點不放心,二弟三弟,你們也跟去看看,以防萬一,雖然鎮裡的守衛也就那樣。”玉石椅上的黑影陰沉沉地說道。
“是,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