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荒草成浪,自趙影所立之地,一圈一圈,盪開。
師父……摔在地上的祖查,仰望着他師父的背影,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力量該有的歸宿。
心存天地,手握正義,當以身上之力,護弱小,闢妖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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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替他們做出了選擇,放棄了最後生的機會,”蚏凝視着前方少年依舊堅定的眼神,“那麼,就準備承受他們在地獄裡的哀嚎和埋怨吧,哈哈!當然,一個一個來,我先送你下去,他們,隨後就到。”
趙影瞳孔收縮,幾步外,蚏的氣勢呈斷崖式攀升。眨眼的功夫,一個通天境圓滿的大妖便出現在眼前。
強大的威勢,壓得胸口沉悶,喘不過氣來。趙影頭也不回,艱難道:“雲逸,你帶他走,退的越遠越好。”
“師父!”
“你若真的還想我當你師父,還有命當你師父,你就聽師父的話,快退!”
祖查來不及說出第二句話,藍色的光便將他包裹,牽引着,逃離了戰場。
威勢引動強風,吹得趙影衣袍獵獵。
手中長槍輕顫。
小主人,老龍還沒有完全醒來,施展不出當時與那蒼鷹一戰的力量,所以,小主人,要小心了。
會的,誰都有逼自己的一天,而今天,是我的這一天,既然不容轉身,那就昂首迎接。
哪怕是狂風暴雨打我這無根浮萍。
也認了。
趙影持槍而立,並無動作,現在的他,只有被動接招,見招拆招的資格。
或許,連這個資格都沒有,只能,捱揍。
而事實也是如此,蚏看似輕易的一個揚手,迅疾無匹的刀氣,便將橫槍企圖格擋的趙影掃飛出去。
傳至槍上的力道,將趙影兩隻袖子瞬間絞成萬千碎片,紛紛揚揚。
臂膀青筋暴起,虎口瞬間裂開,十指的骨骼錯位。咬牙切齒,他疼得直接冒了一額頭的冷汗。
“你太弱了,人類。” Wшw ⊕ttκá n ⊕C 〇
趙影還未能落回地。
蚏對準他的身影,再無二話便又是不帶感情的一個揚手。
那一彎,弧形的刀氣,尖嘯着割開虛空。
飛退着,再無力可借的趙影堪堪側身躲開,後背衣服直接被刀氣擦過,成了一片青黑色的煙氣,當黑氣散去,他背上顯露的肌肉有着明顯火焰灼燒過的紅痕。
才兩招,雙方實力的差距便顯露出來。
不過也不奇怪,當時方舟一戰,趙影覺醒,金鱗槍也吸收了尹長軍大量的精血,力量得以毫無保留地宣泄,纔可以與同樣通天境大圓滿的魍戰得旗鼓相當。
而此刻,祖雪給金鱗槍下的封印初解,金鱗槍的力量沒有全部迴歸,至於趙影,也沒有當時瀕死覺醒的狀態。
與蚏相戰,沒有絲毫掙扎餘地,便落了下風。
雲逸帶着祖查還有祖雪退到鬼石牆處,交給了正在爭分奪秒療傷的祖查的哥哥祖雪的弟弟,祖鬼族的族長,祖圖。
祖圖見這拯救了整個祖鬼族的少年交代了自己幾句似乎就要轉身回去戰場之中,忙問道:“你要去哪?”
“我,去幫他。”
“既然沒有,也就無法證明你說的話,也無法讓我信服,讓衆族人信服,”月花看着金玉冠青年,轉而淡淡道,“當然,在你的身份還未得到確定之前,爲了避免再出誤會,我,月族的巫師在此提議,將你們三人,連同我身旁的這位女子,以禁閉的方式,安置在月隱閣。”
月隱閣這名字一出來,族人之中有些年幼的孩子臉色瞬間就變了,更有甚者還打了個寒顫。
每每他們不聽爹孃話的時候,就會被關到那裡,少則一天,多則十天半月。
那裡雖無洪水猛獸,妖邪鬼怪,但氣氛甚是安靜,靜到有些膽小的孩童一閉眼,腦海裡就會產生鬼怪在身後直勾勾盯着自己的錯覺。
“我贊成,老婆子的提議甚好,在事情未有結果之前,這是最好的處置方式。”
月花說的,月滿自然雙手贊成,恨不得雙腳也擡起來。
雖然他纔是一族之長,權力最大的那個,但誰讓他患了藥石無醫的氣管炎呢。
“這個提議,”尹奚龍擺擺手,“我不贊成。”
“哦?”月花笑了,頭一次見這麼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自己都讓步了,對方居然想着得寸進尺,就不怕自己反悔,以敵人的方式處置他們?不過,還真讓他佔了主動,月族從來不是不分是非的一族,尤其對方可能是月族遺留在外的後裔,“那你覺得,我該如何處置你們四人,比較妥當呢?”
“我們四人,都是大人了,會對自己的行爲負責,當時進入通道,落在此桃源之地,一路循着光源而來,不成想打擾到了月族的神,實感抱歉。”
“後與那位兄臺有幸對了幾招,深感月族年輕一輩的強大實力,也算不打不相識。”
“我身上雖然沒有信物可以證明我關於月氏族母的話句句屬實,但卻有數言,不知巫師大人,有無興趣聽上兩句?”
“哦?”小子,你說了那麼多,可終於講到了重點,我倒要聽聽,你要和我講些什麼。月花的身影剎那從原地消失。
這麼快?!尹奚龍才一驚,眼前便站定一位白目的老嫗。
咫尺距離,心跳相聞。
如果,她剛纔是想殺我……尹奚龍嚥了一口口水,額頭一滴汗劃過眼角。自己可能連眼睛都來不及眨。
月花一揮手,將自己和金玉冠青年所立方圓一丈之地隔絕開來。
“不用驚訝,在夜晚,我的實力,遠不止表面氣勢流露出來的那些,所以,你最好也別耍什麼花樣,我要解決你,你那些花裡胡哨的金錢實力,根本不夠看,”月花見金玉冠青年怯怯地點點頭,繼續道,“我已經用真氣將你我和他們隔絕開來,現在,你可以將你要說的,說給我聽了。”